第33章 嗶嗶嗶嗶嗶(2 / 2)

去了吧。

……

……

望月湖的湖水名不虛傳。

虞珈雪洗掉了自己手上、臉上等地方沾染上的綠色,瞬間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望月湖的湖水這麼厲害,那麼改變一下她的發型,也一定不是問題對吧!

虞珈雪滿懷希望,一頭紮進了湖中。

一如湖水,她就發現,有用!

雖然她的頭發還沒有完全散開,但是在進入湖水的時候,她的頭發就已經鬆動了!

好事兒啊!這絕對是天大的好事兒啊!

為了迅速恢複正常發型,虞珈雪拚命搖頭搗鼓自己的頭發,終於初見成效!

在撥(綠)雲散(發)霧的一瞬間,虞珈雪和一個人對上了目光。

他的臉色是如此蒼白,神情是如此無助,眼神是如此空洞。

虞珈雪衝他揮了揮手:“嘿哥們兒,你是不是落水了?”

她這話沒能說出去,隻吐出了一堆泡泡。

在這之後,對方就緩緩閉上了眼,向遠處飄。

虞珈雪:“!”

她火速向前,打算救人。

999:[我覺得……]

“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虞珈雪飛速打斷了它的話,“我覺得對方狀態很不好,救人要緊!”

對方狀態確實很糟糕。

999:[可是……]

“沒有可是。”虞珈雪冷酷道,“你看,他飄得更快了!”

可惡!

他怎麼能飄得比她遊得快?!

虞珈雪眯了眯眼睛,久違的被激起了勝負欲!

她仗著祝星垂和玉影憐給她的防禦法益質量極好,不怕拉扯掛蹭,索性身體後仰,以腳蹬湖壁,借著阻力如炮仗般往前衝。

嗬,區區湖水遊泳,她虞珈雪絕不會輸!

999:[……]

算了,它滄桑地想到。

根本攔不住的。

前方的月笙歌也十分惶然。

他從未想過,作為鮫人的他,在水底的速度居然可能比不過一個人族!

怎麼會這樣!

月笙歌加速漂流。

虞珈雪倒吸一口涼氣,飛速往令牌內輸入了靈力,給同門發了消息,然後定了定心神。

事已至此,她隻能使出絕招了!

999:[?小祖宗你又要乾什麼?]

話音未落,就見虞珈雪俯下身,在湖底手腳並用地湖底爬起來!

999:[……]

它緩緩閉上賽博眼睛,打算休眠一會兒。

哈哈,眼不見為淨。

月笙歌聽到身後吐泡泡的動靜消失,不禁鬆了口氣。

他小心地回頭望了一眼,旋即看到了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畫麵!

湖底,五彩斑斕的綠,手腳並用,爬。

在這一瞬間,月笙歌求生欲飆到了近百年來前所未有的高峰,但與此同時,他完全喪失了語言和行動能力。

在被對方抓住並拖到岸上後的一瞬間。

月笙歌突然對當年封印自己妖力作為懲罰的決定,感到了一絲絕望的後悔。

……

謝逾白不想見任何人,包括新入門的小師妹。

因為他怕自己的黴運,會被傳染給他人。

論起來,謝逾白確實有一點倒黴。

他本在劍道一途上稱得上極有天賦,可偏偏差了一點點,不是最頂尖的那個。

既不是天生劍骨,又沒了家族傳承,謝逾白終究差了那葉璟天幾分,而後他還被未婚妻退了婚,堪稱顏麵掃地。

好不容易入了羲和宗,拜入青雲子門下,又因一些事道心染痕,魂印隱隱欲碎。

似乎就是一日之間,看似完美的虛假幻象被打破,他不再是羲和宗望舒峰內門弟子,而是曾經那個眼睜睜目睹謝家被人屠儘而無能為力的幼童。

謝逾白雙眸緊閉,身後劍形魂印顫抖悲鳴,碎裂的縫隙隱隱染上血痕。

謝家人被烈火灼燒時的慘叫,僅僅年長他幾歲的哥哥拚命護著他,姑姑慌張地想拉著他走,卻被一劍穿心……

“逾白,去幫你爹爹!”

“乖孩子,來姑姑懷裡。”

“快來呀!逾白哥哥,我在這裡!”

“弟弟,火燒好痛啊,你快來幫我擋一擋。”

“謝逾白……來陪我們吧……”

謝逾白的呼吸平穩下來,身後的魂印卻血色更重,就連他周身也繚繞上了血氣!

換任何一人在此,都能一眼看穿謝逾白的不對勁。

他快入魔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懷中忽然滾燙,謝逾白立即清醒過來。

——是望舒峰內門弟子牌在亮!

陌生的靈力,又是內門弟子牌。

謝逾白飛快判斷,是新入門的小師妹有危險!

方才親人的慘叫還在腦內哀嚎,謝逾白定了定心神,隨手抹去唇邊溢出的鮮血,提劍往望月湖的方向趕去!

謝逾白目光沉沉,狠戾中壓抑著無法言說的苦痛。

這一次,起碼……起碼不能讓新入門的小師妹有危險!

抱著這樣的想法,謝逾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望月湖。

望月湖本就離他的住處近,謝逾白沒費太大力氣,他眼睛一掃,就看到了……一團綠得五彩繽紛的頭發?

謝逾白:“……?!”

是他太久沒出來了嗎?

這都是什麼新奇的鬼東西?!

“啊!謝師兄好!”

虞珈雪一眼就看到謝逾白和他身後那隱有裂痕的劍之魂印。

這是第一次見麵,虞珈雪很有禮貌地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叫虞珈雪,是你剛入門的六師妹。”

夕陽西下,天邊的晚霞散發著最後的餘溫,而她的頭頂,散發著比晚霞還火熱絢麗的綠光。

謝逾白:“……”

好消息。

這原來不是什麼鬼東西,而是他新入門的小師妹。

壞消息。

——這鬼東西居然是他新入門的小、師、妹?!

謝逾白此刻的心情猶如生吞了水草般發脹,他愣是看了一會兒,才強行讓自己的目光從虞珈雪那瑩瑩發光的頭發上挪開。

謝逾白機械道:“我是謝逾白,排行第五,小師妹可以隨意稱呼。”

不知道是不是謝逾白的錯覺,他總覺得隨著天色暗沉,小師妹頭頂的光,更綠了。

謝逾白沉下心,控製自己把目光從虞珈雪的頭頂挪開:“方才,是你在求助嗎?”

虞珈雪立即點頭:“是我!”

她將前因後果給謝逾白講了一遍,憂心忡忡道:“他溺水了,幸好被我拖上岸,可現在依舊沒醒。”

謝逾白:“……”

謝逾白:“…………”

謝逾白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地上那個,是我們的二師兄,名為月笙歌。”

虞珈雪戰術後仰:“謔!”

師父死了,大師兄在死了,二師兄在找死了。

過去時,進行時,將來時,全部齊全了。

虞珈雪不禁沉思,這望舒峰的風水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謝逾白和她大眼瞪小眼了半晌,知道新來的小師妹完全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停頓了一會兒後,放棄了委婉暗示,直白道:“月師兄身上有鮫人一族的血脈。”

虞珈雪被這句話震住了。

鮫人,四舍五入就是條魚。

想起自己剛才的行為,虞珈雪難得有些腳趾扣地的尷尬。

但是吧……

虞珈雪皺起眉頭,發出懷疑的聲音:“既然他是魚,為什麼比我遊得還慢?還會被我抓到?”

謝逾白:“……”

是啊,為什麼呢?

謝逾白甚至沒有第一時間糾正虞珈雪“魚和鮫人”的區彆,而是下意識順著虞珈雪的話思考起來,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放在了月笙歌身上。

他本以為自己魂印碎裂,報仇無望已經是慘中之慘,萬萬沒想到幾日不見,月師兄也這麼拉了?

於是謝逾白也蹲下.身體,開始仔細端詳起了躺在地上麵色的二師兄。

臉色慘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眼皮時不時的抖一下,唇上也毫無血色。

謝逾白喃喃道:“對啊,身為一條魚在水裡遊不過人類,這也太丟臉了吧!”

被兩道灼灼目光注視的月笙歌:“……”

魚可殺不可辱。

求求你們,還是直接把我溺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