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路見不平(1 / 2)

問詢會結束,紅頭發的女咒術師揣著手縮在羽織的袖子裡,胸前那一串多枚的奇特吊墜晃來晃去,嬉皮笑臉地走了出來,似乎把先前那些高層對她的斥責完全不放在心上。

“噢喲,順利出來啦?”雙手插兜的五條悟和校長夜蛾正道迎麵走了過來,銀白色頭發的損友打了聲招呼。

“出來啦!”星野興致勃勃地說,“蕪湖!I am free!”

“你免費了?”五條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免費個屁!老子自由啦!”

這兩人的對話就好像某個刑滿釋放的犯人終於從監獄裡走出來了一樣,然後犯人的狐朋狗友嘻嘻哈哈地開著二手小破車跑來接風洗塵一樣。

夜蛾正道對此習以為常,他更關心實質性的事情:“高層下了什麼最終判決?現在人手緊,應該不會吊銷你的執業證吧。”

“當然沒有啊,不過那幫家夥一開口就是老PUA的狗老板了。”星野歸一對此大發牢騷,“評級依舊維持一級咒術師不變,但是作為三年失聯、病愈不歸、毫無組織紀律性的懲罰,我的實際薪酬待遇直接降到四級了!直接一擼到底好吧……他媽的,前期還要給他們白乾活六個月,以此償還這三年裡欠下的一部分業績,每個月都有最低的工作完成度指標!”

“誰讓你當麵罵他們啊?”五條悟哈哈大笑,幸災樂禍之意溢於言表,“要是我是你,直接把他們腦袋掰斷來玩啦!”

喂喂,人民教師你在說什麼嚇人的話啊。

果不其然,夜蛾校長麵無表情地一拳打中白毛學生的腰側,後者假裝吃痛地彎下腰去。

“不算太糟糕,這個判決的警告意味比實質性懲罰要更重一些……”校長威嚴又關愛地對看好戲的星野說道,“不過不是我站在高層的角度說話,而是歸一你這家夥實在太疲懶了,既然回來了也就稍微打起一點精神來吧。”

紅頭發的女孩子苦惱地幾乎要抓住昔日恩師的袖子擦眼淚了:“被老東西們白嫖半年的工作量……鬼才打得起精神……”

“就是就是!快去把他們乾掉,換一波新的垃圾上台!”五條悟唯恐天下不亂地喊道。

總而言之,就是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是人上人!走起!

打工人五條老師說他接下來要去仙台辦事,說得一本正經,仿佛要去立刻拯救世界——但在場的另外兩人都麵無表情地發出了“哦”、“記得也給我帶一份回來”的冷漠聲音。

毫無疑問,他是去買他最愛的甜品之一“喜久福”點心了。

什麼?工作?開玩笑,拯救世界哪有吃甜品重要。

“那你呢?歸一。”白發青年興衝衝地望著暫時無所事事的星野歸一,“要跟我去仙台玩玩嗎?”

不愧是他,當著校長的麵說出了公然摸魚的頭鐵台詞,但這種事情對於一位“最強”而言似乎又變得順理成章了起來。

“今天就不了。”女孩子嘿嘿一笑,“我要去電玩街看看這三年有沒有出新遊戲和機子。我忍了好久了!”

被拒絕了的五條悟也不生氣,反而大拇指一豎,“好,不愧是你。”

眼看年輕人們各自玩各自的東西去了,隻剩下夜蛾正道困惑地看著他們消失在校園門口的背影,完全無法理解打電玩這種事到底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就好像他也覺得喜久福點心對於他這種中年猛男而言太甜蜜了些。

於是,中年猛男校長回辦公室去繼續縫製他心愛的毛絨玩偶了。

…………

……

東京電玩街的景貌與星野歸一記憶中的出入不大,畢竟隻是三年沒來而已。令她有些遺憾的是,她以前常去的一家遊戲精品店不知為何倒閉了。至於最喜歡的那家租碟店也換了新老板,室內裝修風格變得庸俗無趣了起來。

女孩子並沒有急著下手給自己的遊戲設備和光碟進行更新換代,而是貨比三家,四處閒逛。

她甚至把好久都沒有上線、快要被讀者們遺忘的兔兔咒骸掏出來放在肩膀上,毛茸茸的小兔子乖巧地蹲坐在她的頸邊,宛若一個玩偶般乖巧可愛。

然而它實際上不停地小聲發出阿天寫文的聲音:“打遊戲。打遊戲。”

“知道了,你好囉嗦。”

在路過一家租碟映像店外麵旁邊的小巷子時,星野歸一忽然聽見了裡麵的異動。

幾個穿著高中校服的男生正在欺負一個倒在地上的瘦弱男生,為首的帥氣男生正一臉惡意地拿著煙頭要往對方臉上戳……單從製服來看,他們看起來像是一個學校的人。

什麼啊,校園霸淩還搞到社會上來了?

你們這些小崽子哦,真以為社會上就沒有見義勇為、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暴躁社會人嗎。

“喂!住手!”星野歸一揣著手,腳下虎虎生風地走進光線陰暗的巷子裡,身上修長寬大的藍色羽織無風自動。而自知沒有多少戰鬥力的廢物兔兔早已見勢不妙就鑽進她的羽織裡躲起來了。

“哈?”幾個男生回過頭看他,地上那個黑發的被霸淩者也艱難地轉動著眼珠子看過來,沒能戳到他皮膚上的煙頭緩緩地灼燒著掉下幾顆煙灰。他頓時痛得直皺眉。

“你誰啊?”一個把頭發染成枯黃色的男生倚在牆邊冷笑,“穿得這麼奇怪,很愛管閒事?”

“是嗎?我還覺得自己穿得很保守。”星野歸一滿臉笑容地伸出雙臂,猛地一抖寬大的袖袍,空氣中似乎就有種無形的力量被釋放出來,讓人有種莫名的心驚膽戰。

這群青春期的男生們感受到了來自生理性第六感的冥冥中的恐懼,但是又在朋友們麵前強撐著麵子,誰也不願意退下。

“喂!怪胎!穿成這樣,不會是瘋子吧?你一個女人穿什麼男士羽織啊!”

“就是啊,怎麼,你也想跟吉野這小子一樣躺在地上嗎?”

星野歸一似乎有點被壞小子們破口大罵的氣勢給嚇到了,難免露出了慫慫的、略顯心虛的表情:“……咳咳,那個想問一下,你們為什麼要把吉野同學放在地上呢?”

先前那個不良混混一樣打扮的染發男生頓時得意地笑起來:“因為他不識趣啊!”

“怎麼個不識趣?”

“今天路上偶遇了這家夥,難得周末中午還能碰到同學所以就叫他請大家喝杯奶茶,他卻不肯掏錢,我們也隻好教育他該如何‘友愛同學’咯!”

“妙啊!妙啊!”星野歸一突然拍掌大笑起來,“也就是說,作為社會前輩的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友愛’各位同學啦?”

男生們頓時愣住了:“什麼……”

話音未落,紅發的女人毫無征兆地一拳打過來,羽織袖子的布料像是被風灌滿那樣異常地鼓脹——拳頭正中那個黃發學生的臉頰,直直地把人打出七八米的距離!

霸淩者們都傻眼了。

“真的假的,竟然一拳就把百瀨給打飛那麼遠!這是人類能擁有的力量嗎?”

但這隻是個開胃小菜,星野歸一下一秒直接冷不丁地踹翻那個拿著煙頭發傻的男生的臉,眼看那人仰麵翻倒,星野順勢變招,這一腳繼續落下,徑直踩住對方的腹部,“砰!”地一聲踩到地麵上!

剩下幾人吃了一驚,其中一個牛高馬大的男生下意識地擺出了跆拳道的起手架勢,大喝一聲朝她橫踢而來,風聲呼嘯。

“花裡胡哨。”

紅發女孩子嘀咕道,麵對那足以踢斷磚頭的一腳避都不避,而是選擇硬碰硬地翻身跳起,整個人在空中轉了一圈,右腿卻在轉動中積累出足夠的動能,最終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半弧形痕跡,借助身體轉動下墜的趨勢,一腳狠狠地砸在對方用來攻擊的那條腿上!

“哇啊!”

男生發出了一聲慘嚎,驟然跌倒在地險些來了個劈叉,骨頭斷裂的聲響從褲管裡傳出。他感覺一塊鋼板——不,也許是斧頭也說不定,直直地劈中了他的小腿骨頭,這從小鍛煉到大的踢技就這樣被人強行破開,痛徹心扉。

“禮儀、廉恥、忍耐、克己、百折不屈——跆拳道奉行的五大精神,你做到了哪點呀?這位同學。”星野歸一樂嗬嗬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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