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總之就是(1 / 2)

校園風紀糾察團(這是為了方便統稱而臨時取的名字)五人小分隊新加入了一位妹子當隊友, 不過大家並不指望千葉沙溪這個半小時前還在被人從頭到尾淋了一桶水的可憐姑娘能頂得上什麼用場,帶上她也不過是伏黑惠堅持“要把我們的理念傳播給更多人”的原因而已。

他們一路往上走, 一層層的教室經過,一扇扇合攏的房間門打開,親眼看見那些原本不該發生的、本應該被藏匿於人心黑暗最深處的行為。

欺淩弱小、言語羞辱、極端惡作劇、強製漠視、黑曆史視頻拍攝……

看著這些場麵,一群少年人都氣得肺管子都快炸了,哪怕是性格陰鬱內向的吉野順平很快也忘記了自哀自歎的情緒,迅速地投身加入到這份製止霸淩惡行的事業中來。

不知不覺中,他們身後的隊伍迅速壯大, 許多平日裡沉默的、不愛說話的、膽怯柔弱的學生都或試探或主動地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很多人想知道這幾個領頭者能走到哪一步, 但也有少數人其實是抱著看笑話或者名正言順翹課的心理參與進來玩的。

但是說來很無可奈何的一件事……就是他們儘管經過不少班級,對著每個班級宣揚自己等人的思想和改進校園風氣的想法, 更多的人還是對這幫猴子一樣的家夥冷眼旁觀。有些平日裡的優等生甚至不耐煩地拿起課本開始背誦單詞和數學定律,戴上耳塞,顯然完全不想摻和進來。

校園風氣的好壞似乎跟這群人毫無關係。

吉野順平注視著那些格外冷漠的同齡人, 感到了困惑和不解。

他並沒有期待所有人都能加入進這個活動中來, 但起碼聽一聽, 看一看的一點點時間還是有的吧?為什麼那些人依舊漠然到這種寧可閉耳塞聽也不願意多看他們一眼的地步呢?

“有點不高興, 是吧。”波魯那魯夫注意到他的表情, 很快就明白了這個小學弟在悶著頭想什麼,“其實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這樣子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是人類自私的、不想惹麻煩的天性。而且你覺得現在整個走廊那麼吵吵鬨鬨、塞了那麼多人的前提下他們還真的能學習進去嗎?”

“我不知道。”吉野順平嘴上是這麼說著, 臉上卻浮現出有些嘲諷的笑容,“也許吧。反正我不是什麼優等生。”

法國學長咧開大嘴豪爽一笑, 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不是!兄弟!我從小就是老師最頭疼的壞孩子, 所以我決定給這群裝腔作勢的家夥搗搗亂!”

說罷, 他抓起走廊裡一瓶不知誰喝剩的礦泉水, 擰開蓋子直接扔進這個班級裡去——礦泉水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驚人的飛行弧線,把水灑在了那群裝模作樣的愛學習分子身上和課本上,他們立刻無法保持原本那種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熱愛學習”姿態了,各個尖叫著蹦起來,朝著門口痛罵不已。

“哇喔!”波魯那魯夫發出一聲怪叫,把教室門用力一關,抓住吉野順平的手腕,“快跑!追上大部隊他們就不敢打我們了!”

“好!哈哈哈!”順平高聲笑著回答,跟著學長拔腿就跑,衝入了還沒走遠的那群平日裡受儘霸淩、今天想要發出呼聲的同學們之中。

隻是他自己並不知道,他此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開朗。

在高一教學樓的頂樓,他們遇到了關卡的精英BOSS——學生會會長!

“乾什麼!你們想乾什麼!”

平日裡一副精英學生打扮的學生會會長趾高氣揚地攔住了前進的空條承太郎,結果發現自己比人家愣是矮了一頭,說話語氣頓時有些色厲內荏起來。

“非法聚眾,尋滋生事!你們破壞多少條校規了?”他伸出手指頭對著人群中指指點點,“你們想做什麼?集合示威麼!現在可是上課時間!現在一個個地聚集跑來製造混亂,事後學校和學生會都絕對饒不了你們這群差生!你們想被開除嗎?”

會長這高人一等的發言徹底激怒了本就心懷不滿的眾人,不知道是哪個男生躲在人群後麵大喊了幾句:“中居,你為了爬上這個位置,賄賂學生會老師和其他投票人,故意給當初的競爭對手稻恒前輩做局把他搞得身敗名裂!逼得他割脈自殺以證清白!雖然最後人搶救回來了但還是轉學走了……這些事情你敢承認不是你做的嗎?”

“混蛋!胡說八道,一派胡言!簡直是瘋了!到底是誰在說話!”中居會長沒想到這種隱秘的事都能被人揭穿,當即惱羞成怒地大吼,“是男人就站出來!”

“……”

然而沒有人主動站出來。顯然先前揭發黑曆史的同學說到底還是害怕學生會會長的權勢和事後報複。

不過空條承太郎往前一走,結實得像是鋼板一樣的兩塊胸肌差點撞在中居會長的臉上。

“不要看彆人了,你就當這話是我說的。”這個猛男愣是睜眼說瞎話,“要報複就來找我,渣滓。”

然後就是一通老拳,打得會長的媽都不認識他的地步。

等宣傳完自己等人活動理念的學生們決定離開五樓去其他樓層時,躺在地上滿頭是包、腫得跟豬頭一樣的中居竟然還有力氣叫罵:“你們這個樣子……以暴製暴!算什麼……算什麼糾正不良風氣!我還是學生會會長,學校也會站在我這一邊!蠢貨們!”

“哦,彆擔心啊朋友。”花京院典明路過這裡,一副無害笑容地把手裡的一個文件袋拿出來晃了晃,“在你們的社團辦公室裡找到了一些‘有趣’的證據,我們會考慮依此跟校方談判的。至於你這位會長嘛……就好好珍惜這個座位的這幾天吧。”

好學生花京院揚長而去,隻留下中居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滿心驚恐地看著那個紅頭發同齡人的背影,想不到自己藏的那麼隱秘的賬本和其他證據是怎麼被翻出來的。

完蛋了……這些證據要是公布出去,連學校也保不住他這個學生會會長!

中居一念至此,頓時麵如死灰。

校風糾察團呼啦啦地離開了第一棟教學樓,在前往第二棟教學樓時,一左一右的道路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左邊是通往高二教學樓,右邊是通往社團活動綜合中心場館。

日本教育界非常重視社團的發展和活動,學生們往往被強製要求至少參加一個社團才能完成學分任務。

大家簡單地商量了一下,空條承太郎等三人決定去對付社團,而伏黑惠與吉野順平繼續去刷教學樓。

至於跟著他們看戲的這群學生大致數一下也有百來號人了。其中不僅是被霸淩者,還有更多的是沒有參與過霸淩行為,但覺得在校園裡過得朝不保夕、提心吊膽的普通學生。

當領頭者們宣布了他們的分兵計劃和接下來可能遇到的對手與局麵,因此有些人決定繼續跟著,有些人又怯懦地想退出了。

沒有人強迫那些想離開的學生繼續留下,吉野順平隻是滿是遺憾的看著那稀稀拉拉的十幾個人影離開團隊散去,就像是認命的灰燼散落在地與砂石融為一體,不複先前燃燒時的美麗姿態了。

承太郎等人帶著三十來號一看就沒什麼戰鬥力的同學浩浩蕩蕩地去踢館子,果不其然,在學校的空手道社團,他遇到了在體格和壓迫感上更甚自己一籌的對手。

空手道社團的主將,酒井倍樂。

作為一個智商隻有55的低能兒童,他高大威猛,渾身都是肌肉,他的父親在退役前是遠近聞名的國家級相撲手,然而酒井倍樂小時候落水發燒,因為當時在鄉下居住所以送醫不及時而燒壞了腦子。

在他小學以及初中的時代裡,因為這個天生的大塊頭和智商問題備受他人欺淩,酒井倍樂很是吃了一番苦頭。如今升入高中,酒井倍樂長得比誰都快,再沒什麼人能像以前那樣毆打他了……前任的空手道社團的社長看中這家夥後拉入社團並大力培養。可惜現在這一任的新社長卻是個心胸狹隘之輩,看到這樣的好“打手”後自然是加以誘導了一番。

很快,酒井倍樂單純地體會到暴力能給人帶來這樣的快樂這件事,然後反過來去欺負那些不如自己強大的同學。

……很不幸,他成為了新的霸淩者。

空條承太郎儘管隻是個普通人,但是他是不會輕易認輸的,哪怕在聽其他同學說了酒井倍樂身上的悲劇故事後,他依舊毫不動搖地向酒井倍樂發出挑戰。

一旁的空手道現任社長冷嘲熱諷:“空條君,你說你們想要製止校園霸淩的這種風氣,不應該是講道理來說服我們嗎?為什麼要動用拳頭和武力?你這不是違背了自己的初衷嗎!”

“呀卡嗎洗。”

承太郎根本不屑於正麵回答這麼弱雞的問題,捏著拳骨發出哢哢作響的聲音。

此時站在不遠處,向來能說會道的花京院歎了口氣,替好友承太郎解釋道:“因為在跟你們談道理、改變你們去欺負彆人的想法之前,我們要把你們曾經施加給他人的痛苦多多少少回報給各位嘗一嘗。如此一來,你們明白了我們的痛苦,我們的人也稍微地解了氣,雙方才有坐下好好談話的平等前提。”

聽到這等歪門邪道,空手道社長氣得瞪大眼睛:“這是什麼狗屁的‘平等’!”

他身後十幾名空手道社員也發出齊齊的怒吼聲,顯得聲勢一漲。但是空條他們帶來的那三十幾個同學也不是吃乾飯的,雖然打不了架,但在當啦啦隊方麵絕對沒問題。

因此眾人在波魯那魯夫的帶領下紛紛怒斥空手道社團等人。

“罵得就是你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蠢貨!”

“上一任社長好歹還算個有擔當的人,知道約束手下,不會以武力去欺負彆人。你呢?你有什麼本事!你空手道幾段啊?天天就利用酒井那個傻乎乎的智障大塊頭給你當打手!”

“欺軟怕硬!天天在學校裡跟我們耍橫,沒見著你們捧個比賽獲勝的獎杯回來!”

社長一張嘴哪裡罵得過三十幾張嘴,這個熱血上頭的男生當時就氣昏了頭,邁步想衝過去製止那群平時不說話則已,一開口就滿腹牢騷的學生們。

但這個舉動卻被正在準備跟酒井倍樂打一架的空條承太郎誤解了,他伸手一攔,擋住了社長的去路,很嚴厲地瞪著他:“你想發起群毆?”

“我……”社長呆了一下,正要說話辯解,就見承太郎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正好!我看你們都不像是好人,全部打一遍好了!”

一場混戰立刻在空手道場館上演。

準確來說應該是……3VS15 的局勢,還有30多個啦啦隊男女成員在旁邊搖旗呐喊,口吐芬芳。

…………

……

同一時間,在高二教學樓的吉野順平等人也遇到了一個料想不到的麻煩。

“喂,吉野,你跟這幫人混在一起做什麼?”

前方拐角處的陰影裡走出一個金頭發、臉有點紅腫的英俊男生,一副不情不願地模樣從教室裡走出來。但是他對吉野說話的架勢依舊是那麼的蠻橫霸道。

“伊藤翔太……”

吉野順平低聲念出此人的名字,同時他敏銳地感知到在對方的背後、以及走廊上的教室裡,在這一刻有不少目光投向了自己等人。

很顯然,高二年級的那些霸淩者們注意到了他們這些低年級的反抗和騷動,又看見吉野順平像是活動領頭人之一的模樣,就讓先前一直霸淩欺負他的伊藤出來試探一回。

所以伊藤翔太其實也是非常不情願、硬著頭皮出來跟這幾十個同學對峙。

出乎意料,本以為會像是過去那樣怯懦隱忍的吉野順平在下一秒開口了,語氣卻是極度的不友善:“你眼瞎了嗎,伊藤?我現在正和我的同伴們站在一起,抗議你們這些人渣平日裡的霸淩行為。”

“可惡,你竟敢這樣無禮地回答我的問題!”伊藤翔太怒道,“還抗議?我看是你皮癢了吧?過去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多嗎!”

“……不夠啊。”

“什麼?”伊藤沒有聽清楚對方的低語。

然而長發遮眼的男生抬起頭,露出空氣的左眼裡閃爍著名為“憤怒”的情感,那是一個人類所能擁有最樸實也是最熾烈的情感之一:“——還遠遠不夠啊!有本事今天就再來給我一點教訓啊?人渣!”

他猛地衝過去,脫離了大部隊,直接給了沒反應過來的伊藤翔太的門麵一拳!

順平的這一拳打得後者大叫一聲,捂著鼻子後退了兩步,儘管沒有流血,但是劇烈的疼痛還是從麵部上源源不斷地擴散開來。

“混蛋!!”

伊藤翔太體格健朗,身材比例很好,再加上長相英俊,一直是校園裡的“校草”級彆人物。然而隻有極少數人才知道他卑劣可憎的本性。

儘管是高中生,伊藤平日裡也有練健身的習慣,再加上學過幾手近戰格鬥技術,這位不學無術的校草男生毫不畏懼地掄起拳頭朝吉野順平的腦袋砸過去。

沒有幾下,原本隻是一腔血憤之勇、沒接受過專門近身訓練的吉野順平還是無法抑製地落入下風,腦袋和腹部都狠狠地挨了幾發拳腳。

“這——”

一個一同前來的高一男生麵露憤怒之色,下意識地想上前去幫助順平。然而冷眼旁觀的伏黑惠一把攔住他:“不要去。”

“為什麼?伏黑君,吉野可是被對方按著打啊!”

“但是他並未向我們求助,不是嗎?”二級咒術師平淡地說,“這是——吉野君自己的戰鬥,對手是他過去以來一直最痛恨的人。不過是談判還是打架都是他的選擇,所以你要是尊重我們的同伴就不要打斷他的抗爭。”

那人愣了一下,最終長歎一口氣,沒有再堅持原本的看法。

其實伏黑惠沒有說出口的理由還有一個,那就是他不願意與高二年級的這幫敵人發生大規模的全麵武力值衝突——他可沒有忘記自己身後的那群人多半都是戰五渣的事實,而且他的真正敵人也不是這些學生,而是隱藏在幕後的咒靈。

在麵對咒靈之前他伏黑惠必須保全自身的戰鬥力,同時也儘可能的保證同學們之間不要發生正麵的暴力衝突。

現在的局麵還能說是單挑,顯然對方的陣營也是默認了這件事。但如果自己一方貿然上前助拳,鐵定會演化成雙方群毆。一旦出現死傷情況,到時候幻境領域恐怕會發生某些惡性的演變……

此時前方兩個男生的鬥毆也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狂性大發的伊藤翔太滿臉猙獰扭曲,抓住吉野順平的腦袋就往牆壁上撞!

一下,兩下。

撞得長發男生滿臉是血和石灰碎屑,鮮血幾乎流進沒被頭發遮掩住的左眼裡,臟兮兮的走廊牆壁上滿是血印和頭發模糊刮過的痕跡。在場圍觀的旁人都不忍看下去,而伊藤還在猖狂地大笑:“怎麼樣!這就是我給你小子的教訓!我讓你對我無禮,讓你這樣不知道尊重前輩——吉野!你這把骨頭也不怎麼硬嘛!”

然而下一秒,吉野順平死死地用雙手抓住他按住自己後腦勺的那隻手,不讓對方繼續撞自己的頭,並且咬著牙回答道:“我的骨頭硬不硬……不是你說了算的事情!”

啪嗒。

關節被扭動的聲音暴起,吉野順平用一招以前在網上看過也嘗試著練習但怎麼都學不會的技巧暫時擺脫了被人壓製住的局勢,把對方的手肘反手一掰,同時身體巧妙地掙脫出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從未有過的清醒,那些看過的、嘗試過的戰鬥技巧浮上心頭,身體卻熱得發燙,好像有什麼力量要噴湧而出!

……但是什麼都沒發生。

他還是他。

不過吉野順平強自壓下心中若隱若現的失落,趁著對手還在試圖強忍痛楚並伸手抓他的空檔一瞬間竄起,然後一口咬在了伊藤翔太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

鮮血四濺。

鬼知道吉野順平在情急之下用出的這一咬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又是否咬到了伊藤的脖頸致命處,以至於鮮血狂噴,當場就濺了順平一臉。

但他布滿血絲的眼睛依舊死死睜著,像是要活活咬死這個仇人。

雙方毫無形象地摔倒在地上,拚命廝打著彼此,宛若兩頭野獸在撕咬對方。伊藤忍住劇痛狂捶他,甚至伸手想要摳爛順平的眼睛來逼迫他鬆嘴,可惜被吉野順平提前預判到攻擊後用手死死地壓住。

在雙方劇烈的掙紮之中,伊藤很明顯地漸漸力竭,而另一位狂怒的少年額前長發晃動,露出了皮膚上那些陳舊的煙頭疤痕痕跡,上麵沾著血,讓人分不清上麵的血到底是他自己的還是伊藤翔太的。

不遠處站著的高二學生們眼看出大事了,連忙衝出來要搶救伊藤。

伏黑惠也心知不妙,反正不能讓人死在這裡導致咒靈領域出現異變,同樣立刻衝過去瘋狂地拍打著吉野順平的腮幫子,把人往後強行扯:“鬆口!鬆口!不要殺人!你贏了!他要被你咬死了!!”

咒術師那手勁得有多大?反正幾個耳光下去吉野順平的臉就腫了,但好歹是呆呆地鬆開嘴,牙齒裡還在往外淌著彆人的血。

曾經一同欺負過他的百瀨等人看得毛骨悚然,尤其是伊藤翔太倒在地上,脖子裡的血噴了一地的場麵太嚇人了。他們顧不上放狠話,抬起伊藤就往醫務室狂奔去急救。

一時間,無論是高一來鬨事的反對霸淩學生們還是躲在各自教室和陰暗處觀察的高二學生們都一片死寂。伏黑惠看著那地上一路滴下的血跡,頓時有些感慨和唏噓。

吉野君看著柔柔弱弱,怎麼一咬人就快把彆人脖子咬斷了呢……

忽然間,他聽見一聲近在咫尺的抽鼻子低泣。

咒術師少年低下頭看向跪坐在血泊裡的同伴,發現吉野順平顧不得自己頭上的傷,而是垂著頭用雙手捂住麵部,喉嚨裡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嚎啕大哭之聲。

就好像……在跟自己的過去,終於告彆了一樣。

…………

……

高二這一關在有個能咬斷人脖子的凶神作用下(吉野:我沒有咬斷……),很快大家就都或真或假的接受了反對校園霸淩的提議。不同於那些被迫接受提議的霸淩者們,不少高二學生也加入了這個活動,希望能一起向校方抗議。

看著班裡的人呼啦啦地跟著這群學弟學妹們走了大半,剩下的人麵色各個鐵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