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2 / 2)

羅傑嘖了聲:“你彆借著送人乾壞事啊!桑哥可是很純情的。”

周圍的時尚男女又嘻嘻哈哈了起來,還有陌生人拉住桑雀的胳膊說些“小哥哥不要走”之類的話,頭暈的桑雀完全聽不清楚,隻皺眉:“不用你送。”

可那杯酒反複被遞到眼前,怎麼也逃不開似的。

是當麵倒出來的,應該沒問題吧?再說羅傑是瘋了才會讓人給自己下藥,自己一無所有可不怕鬨到公安局。

桑雀對人仍有天真之意,又不勝熱情,隻好接過來皺著眉頭一飲而儘。

沒摻任何飲料的高度酒又辣又烈,咽下去後嗆得他眼淚直流,一股火燒似的感覺瞬間順著滾燙的血液湧了上來,直接麻痹了大腦。

極度難受的桑雀發現自己又變成了那顆枯萎的植物,就連根係都被拔離了土壤,馬上就要死掉了。

可在有的人眼裡,他並不像植物,而像隻被食人魚包圍的透明水母,柔軟又孱弱,好像對他稍稍一用力,就能害他弄碎掉似的——

陳聿深正準備離開酒吧的時候,剛好看見桑雀在卡座上被勸酒的悲慘樣子。

還真有怪緣啊。

這酒吧新開業,客人實在不少,竟能在同一天內又遇到了那個白襯衫。被多年未見的同學喊來聚會,陳聿深本覺得無聊,此刻不由駐足打量。

坐在包圍圈中的桑雀比白天還要笨拙幾分,那杯酒已經嗆到他眼睛都紅了,手裡的動作也開始發飄,根本就打不開身邊那二流子摟過來的手。

瞧著白襯衫遭欺負的無助表情,很多已快碎成粉末的有毒記憶,幻化成了來自深淵的觸手,又在記憶中放肆翻湧上來。

陳聿深本就因為哥哥的安排而心情差勁,此刻也不知怎的一下子來了勁兒,很突兀地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擰開的男人的胳膊,猛拉住桑雀的手腕把他從座位上拎了起來。

好光滑的皮膚,就像摸到了帶著溫度的軟玉。陳聿深有刹那走神。

桑雀的確是醉了,站都站不穩,搖晃了下,不自覺地躲到陳聿深身後小聲重複:“……我得回家。”

黃毛男明顯對好看又好擺弄的桑雀勢在必得,此刻當然不爽,站起來罵道:“你他媽誰啊?”

此時的陳聿深已經褪去在家人麵前強裝出來的優雅假象,是穿著皮衣的酷哥打扮,儘管非常年輕,但高大的身材和不耐煩的表情仍舊是副不好惹的樣子,他微微歪著頭反問:“你又是什麼東西?人家要走,你沒聽到嗎?”

羅傑沒想到忽然起了衝突,賊溜溜地轉著眼睛一聲不吭。

“他走不走關你什麼事?”黃毛男又想拉住桑雀,“你認得他嗎?”

桑雀的五臟六腑都在燃燒,腦袋卻像飄在海上,晃著身子躲避說:“彆碰我,我要走了。”

沒想黃毛男卻執意拽住了桑雀另一隻手腕。

陳聿深緊繃的心弦啪地斷了。

下一秒,重重的拳頭便朝那黃毛臉上襲去,直接把他整個人都揍飛了出去,摔到了擺滿酒瓶子的桌上。

嘩啦一聲巨響後,那人灌滿酒的肚子又被堅硬的皮靴狠狠踹凹,感覺胃像裂開了似的,掙紮著想要起身反抗,轉而承受了更多暴風驟雨般的攻擊。

其實陳聿深剛出現的時候,看客都隻覺得這個大帥哥是要路見不平了,可他下手實在是超乎常理的暴力,瞬間就驚住了圍觀的男女,包括醉到視線模糊的桑雀。

他恍惚見到了血,完全是出於本能,頂著恐懼用身體阻攔著陳聿深彆再繼續發瘋,最後不得不抱住他,用全部力氣將他推離了滿地狼藉。

陳聿深沒養過小動物,但他抱過朋友的貓。桑雀的身體就像貓的身體,太脆弱了,卻讓人類因為不忍傷害而本能地回以小心翼翼。

他急促喘息,混亂的大腦浮出幾分清醒的神誌。

怎麼又這樣了呢?為什麼又要打人?明明沒喝酒也沒停藥。

陳聿深壓抑著頭痛欲裂的感覺,終於意識到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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