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得寸進尺地親了下陳聿深的臉。
“喂。”陳聿深本能地一手卡住他的脖子,推開距離蹙眉道,“你去酒吧乾嗎,你常去嗎?去完就來這種地方?”
由於他並沒有用力氣,桑雀隻是搖頭,喃喃道:“相親。”
陳聿深脫口而出:“你有毛病?去那裡跟那種人相親?那是約炮吧?”
“約……炮。”桑雀遲鈍地重複這個字,然後小聲,“不約……我不約……我隻談戀愛……”
“那你趕緊打電話叫你男朋友來接你。”陳聿深不耐煩地推開他,站起身來後退了一步。
“沒有啊。”桑雀茫然,他忽然陷入煩躁,抓了抓被陳聿深掐過的脖子,“為什麼……沒人願意跟我好好在一起呢……”
瞧著那白皙的脖頸越抓越紅,陳聿深不由攔住他的手:“很明顯,因為你這個人金玉其外。”
“是吧……”
桑雀沒否認,臉上的茫然變成了空洞。
陳聿深沉默地望著他,不明白自己跟個喝醉的白癡在聊些什麼廢話。
桑雀又說:“所以今天那個魔鬼,才幾句話……就把我趕走……他看出來了……”
“魔鬼?”陳聿深被這個詞氣到,“我以禮相待,實話實說。而且是你自己走的!”
桑雀完全沒聽他講什麼:“他看出來了……我就是沒有用……什麼都不懂,可是公司有很多很多錢啊……就不能被我騙一點嗎……又不是、一定會賠……之前砍了那麼多項目……幾億幾億的都浪費了……為什麼到我就不行……”
陳聿深被他的歪理邪說整無語了,捏住他的臉:“閉嘴吧你,好好睡覺。”
結果桑雀好不容易被毛絨熊止住的淚水又淌出來,抬頭哽咽著追問:“為什麼我就不行呢?我哪裡都不好嗎……就沒有一點點好嗎?”
“我怎麼會知道?我跟你又不熟。”陳聿深扯過紙巾給他擦臉,“你彆在這丟人了。”
桑雀卻越哭越傷心,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繼續追問著支離破碎的問題。
這家夥,分明就是在借著酒勁發泄情緒吧?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活成這種窩囊樣子?
陳聿深的理智做出很公正的評判,可是強行扶正他哽咽的臉後,思緒又飄到了其它地方:為什麼整個晚上一直在哭啊,到底有什麼好哭的?活的不如意就可以哭嗎?誰又如意了?
不知桑雀是不是有點酒醒了,他終於對視上陳聿深的眼神,可眼睛一眨,又一滴淚空空掉了下來,睫毛濕漉漉的,和毛絨小熊一樣柔軟。
誰也不知道這個吻是怎麼發生的,好像在某個心照不宣的微妙刹那,兩人就親在了一起。
混和著薄荷、酒氣、古龍水和總是縈回在鼻息間的桂花香,這個吻變得和氣味一樣曖昧到亂七八糟的地步,等到陳聿深勉強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推著桑雀倒在了床榻上。
下半身動物活在最不爭氣的年紀,真是一點就著。陳聿深在混沌和理智之間飄了起來。
其實不該這樣,特彆是不該和醉了的人這樣。
可又沒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