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陽倒挺開心,覺得他脫了個鑽石好單,祝福之後又發消息:“既然如此,你幫人事部吹吹枕邊風啊!我們最近太慘了!”
枕什麼邊什麼風……桑雀尷尬。
不過陳聿深的工作強度的確變態,剛來沒幾天就把公司項目徹底折騰一遍,關停的毫不手軟,展開的星火之速,完全不給任何緩衝和摸魚的機會。
可能就得讓這樣心狠的老板整頓業務,心跳領域才能死灰複燃吧?
正走神時,桌上的手機亮起了陌生號碼,桑雀順手接通:“你好。”
“是桑先生嗎?這邊是仁和醫院。”電話裡的聲音很溫柔,“之前您在我們這裡驗血,還留下了一些疑問。”
桑雀回憶起宿醉的事,當時他的確很擔心自己得性病,又覺得失憶的狀況很詭異,方才厚著臉皮問了醫生許多。
“稍等。”他忙把屏幕鎖上,找了個單人電話室才繼續,“怎麼說?”
“我們化驗過血液,也做了藥物成分檢查,除了酒精濃度超標外,確實有超常規的激素類性藥,考慮到您那天的擔憂……需要報警嗎?”
其實最近生活天翻地覆,身體又沒感覺不適,桑雀已經把驗血的事給忘了。他愣過之後心中徒然升起怒意,壓了壓才道:“我自己處理,把化驗單發給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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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之情再怎麼浮於表麵,也應該保有最基本的人性吧?那晚桑雀的確是因為羅傑在場才敢喝酒的,之後的記憶亂七八糟,隻知道被纏住後是個騎機車的弟弟救了自己,然後又在酒店對人家見色起意……
如果沒救呢?下藥的人想乾嗎?□□嗎?
這個念頭讓桑雀通體冰涼,再怎麼好脾氣也無法忍氣吞聲。
臨近午休,羅傑已經開始在座位上偷著懶提前點餐了,白著臉的桑雀走到他背後說:“喂,你過來一下。”
從前羅傑對他態度很兩極,用到了特彆熱情,用不到便常裝聾作啞,但今天卻都不是,這家夥顯然帶著某種緊張,站起來時的表情也局促,很難說不是因為陳聿深的存在。
桑雀把他帶到逃生樓梯間,認真質問:“你給我介紹的到底是什麼人?”
羅傑咬了下嘴角,而後笑:“你說王粲嗎?我朋友啊,那晚你們也太過分了,他都被打到住院做手術了。”
……簡直惡有惡報。桑雀無視這倒打一耙:“你知道他給我下藥了嗎?還是你們合謀的?這樣犯法。”
聞言羅傑表情僵了下:“你胡說什麼?”
桑雀脫口而出:“我有證據的。”
即便他如此認真,慢悠悠的講話腔調也沒什麼威脅感,羅傑複雜的表情逐漸化為譏諷:“我也是好心想幫你找對象來著,誰知道你在裝模作樣……有證據你就去報警唄,要是汙蔑你也得後果自負。”
這同事向來牙尖嘴利,從未在工作上吃過半點虧,此刻實在麵目可憎。
桑雀此生受的委屈大多自於能力不足和不懂拒絕,但他偶爾也會有種玉石俱焚的擺爛衝動,如若順著情緒肯定會立刻撥打110的,無論之後彆人如何議論。
可是現在……
百般猶豫之間,虛掩的門縫後邊竟然出現了心裡想著的高大身影。
“原來你在這裡,去吃飯嗎?”陳聿深推開門,神態語氣極為親近自然,“我剛好在下麵開完會。”
老板的演技是真的好,多像個耐心十足的戀人。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