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聿深拿起茶幾上的文件遞給他:“下周先導篇的拍攝,大概就是導演訪問,介紹工作和生活環境之類的。”
桑雀沿著沙發坐好,認真閱讀過後便開始忐忑:“為什麼沒有訪問題目呀?”
“丹棠不會透露的,你好好回答就是。”陳聿深落座到旁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沙發順勢輕陷,年輕身體的熱度隱隱傳來。桑雀以為自己習慣了,可靠近後還是心跳不穩。
陳聿深看穿了他的緊繃,悠閒地靠住沙發,像隻盯著獵物的小豹,沒太多惡意,卻專注到發自肺腑。
翻看節目台本,拍攝近在眼前,比考試和績效還要恐怖。桑雀沒那麼多自信,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討喜的人,此時簡直怕到手腳冰涼。
“順其自然就好。”陳聿深安慰,“再說還有我呢。”
桑雀剛想追問幾句,手機就連進了兩條微信,他見是弟弟發來的,本能地側開手機屏幕。
“哥,我想換筆記本啦,我的打遊戲好卡,同學的那款就挺好。”
“「雷蛇電競筆記本電腦2023……」你給我買這個行不?”
討債鬼。桑雀氣呼呼地飛快回複:“你不好好學習打什麼遊戲呀?絕對不行。”
桑安祈顯然是在父母那得不到滿足,纏上了收入更高的哥哥,立即開始連珠炮似的威脅和央求。
已經是成年人了,為什麼還能對不勞而獲如此理直氣壯?桑雀心煩地關上手機,遲遲發現老板在旁不善的眼神。
陳聿深果然質問:“跟誰聯係呢?鬼鬼祟祟的。”
桑雀順口回答:“同事。”
“哪個同事?”陳聿深並不相信,“周末還要談工作?你們美術組這麼拚?”
能保證雙休是心跳領域最大的福利,桑雀意識到自己隨便撒的小謊撞槍口上了,不安地改口:“已經離職了的,在問回流的事。”
自從上次不愉快後,他就不想在老板麵前暴露家庭相關的信息了,再說有這樣一個弟弟實在不怎麼光彩。
陳聿深沒有不依不饒,但凶巴巴的警告是免不了的:“要是你敢偷偷跟什麼野男人保持聯絡,我是不會對你客氣的。”
“不可能,真的不是。”桑雀認真發誓,“答應你的肯定百分百做到。”
陳聿身一手扶著沙發靠背,慢慢朝他逼近,高大的身軀近在咫尺,幾乎能感受到滿身肌肉傳遞來的驚人熱度。
桑雀記住了老板不喜歡被躲,滿心忐忑地坐著不動。
好在陳聿深也沒做什麼,隻是勾了下他的下巴:“看你表現。”
話畢又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去幫我把行李整理出來。”
這種事也太私人了些,桑雀知道反駁了也會被他說服,想著反正被窺見隱私的又不是我,便不情不願地起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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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老板回國沒多久,但奢麗的衣帽間裡已經掛滿了各式華服。
桑雀把行李箱中的西服和洗漱用品小心拿出,還沒來得及分類,就看到被壓在最下麵的那本畫冊,打開來見扉頁還有日語簽名,甚至畫了隻長尾山雀!
他興奮了,抱著書跑回客廳:“這個是給我的嗎?”
坐在茶幾前看電腦的陳聿深抬頭:“廢話。”
“謝謝,太珍貴啦!”桑雀高興到麵頰有點泛紅,“怎麼還有簽名啊?”
“談合作的公司認識作者,就拜托了一下。”陳聿深嗤笑,“至於嗎,都幾歲了還喜歡卡通?”
“你不也喜歡那些帽子嘛。”
桑雀少見地回懟了句,轉而捧著畫冊步伐輕快地回了衣帽間,這麼開心,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陳聿深無語地望向身後的頭盔收藏,對他的遲鈍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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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得到心儀之物的關係,這天桑雀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