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有這些事,以後不會再給他做貼身的東西了,這護膝不然媽媽拿回去戴吧?”
劉媽媽擺了擺手,匆忙喝掉茶,她還要去正院一趟,夫人叫她。
雪濃便不留人,隨她去了,那副護膝她叫流月收起來,沒人要,她自己留著也能使得,這些小物件一到了冬天都是不可缺的。
過了約有一炷香,劉媽媽又回來了,跟她說再有三日就是溫德毓亡母的忌日,溫德毓亡母已離世七年了,其實每年她的祭日,府裡也不會特意大操大辦,但今年溫德毓在白雲觀內替亡母捐了香位,要攜府中眾家眷去白雲觀祭拜。
周氏跟劉媽媽說這個,就等於也跟雪濃說了,雪濃也得跟去。
許多時候雪濃揣測不到周氏的心思,周氏總會在她心如死灰時,又點燃了一點火星,譬如像這次,她已經很能適應被嫌棄的境地了,可合家去白雲觀這樣的大事上,周氏還是會記得帶上她。
她心底照樣會因這微不足道的舉動而竊喜,而產生妄念,這樣很不好,雪濃知曉,可她沒有辦法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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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白雲觀那天,天氣極好,宣平侯府的馬車一直行到觀外,雪濃破天荒和周氏同坐一輛馬車。
上了馬車,周氏就和藹的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雪濃緘默的坐在周氏右手邊,她很清楚,不是周氏轉了性開始真把她當女兒,是周氏有什麼事情要她做。
然而周氏並沒交代她的東西,隻是像在外那般,一手摟著溫雲珠,一手握著她,麵露慈藹,溫雲珠靠在周氏肩上,眨著圓圓的杏眼看她,沒有像以前一樣眼含鄙薄季譏諷,竟在其中看到了些許懵善。
周氏偶爾出門會客,也會帶她去,她的衣著打扮和溫雲珠比也沒差多少,甚至周氏在外麵也表現的十分憐愛這個女兒,可目下是在封閉的馬車裡,沒必要做這樣給外人看的把戲。
雪濃避開了溫雲珠的目光,任周氏一直握著自己,聽周氏囑咐她們進白雲觀後要緊跟著她,不要隨便亂跑,謹防衝撞了神仙。
她輕聲慢語,讓雪濃恍惚以為,這話不止是叮囑溫雲珠,也是在叮囑她,可是她從來不會亂跑,她是最聽話的,這樣的話她聽周氏說過無數次,每一次都是周氏在交代溫雲珠,因為溫雲珠是跳脫的性格,周氏怕她在外出格。
她們母慈女孝,雪濃做了很久的局外人,現今這話裡帶上了她,她是有些無促的,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溫順的點頭應下,一如尋常。
白雲觀離得近,半個時辰就到了,因宣平侯府提前來人打過招呼,觀中已清場,眾人下了馬車,陸陸續續進觀,雪濃一直被周氏攙著手,周氏就像天底下任意的母親,手裡攙著自己的女兒,進了供奉香位的香堂。
以溫德毓為首的男人們先磕了頭,後麵的婦人姑娘們也跟著再磕頭,這就算儘孝了,然後各人分散開,周氏帶著她和溫雲珠去了膳堂,在這裡吃了早飯,道士們吃的不及府裡精細,但小菜做的很好,周氏還多吃了半碗薏苡粥。
隨後母女三人前去道場聽經,裡麵坐了不少人,上首的道長口念著聽不懂的經文,人人聽的暈暈沉沉,有些都打瞌睡了。
溫雲珠悄悄拉雪濃的衣袖,跟她指哪些人在打盹,雪濃憋笑憋的很辛苦,她卻小聲的硌笑,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