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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德毓經這一說,覺得能行,又想著那顯國公遇事幫不上忙,不能白把雪濃嫁給他。
當下遣人去顯國公府,隻拿家中姑娘病重為由,拒了這門親。
因朝堂上的事,都清楚溫德毓這官難保住,誰家也不願結交一個沒有前景的家族,溫德毓這邊一遞話,顯國公府隔天就另抬了人入府,一切倒像是早安排好的。
轉頭顯國公府又差人上門,把抬來的幾箱彩禮又抬回府去。
氣的溫德毓又將顯國公府上上下下咒罵了一通,這回真是死心塌地指望著雪濃能籠絡住沈宴秋。
在邀沈宴秋之前,夫婦倆合計,那梨安苑終歸太偏僻,秋冬時難照到陽光,以前也隻是周氏不喜雪濃,才挑了那院子給雪濃住,圖的就是個眼不見為淨,現下不同了,既然要讓沈宴秋如意,這院子頭一個就得換。
宣平侯府除正院外就屬空色堂和聽楓館最大了,院子坐勢極好,冬暖夏涼,空色堂現今是溫子麟的居處,聽楓館倒還空著,是給溫雲珠留的,隻是溫雲珠從小就養在周氏身邊,大了些才讓她住進正院的東廂房,再要把她騰去聽楓館,溫雲珠好熱鬨,卻不願意一個人呆在空落落的院子裡。
這麼著,那聽楓館才一直空著,照周氏的想法,這院子還是溫雲珠的,姑娘和母親再親,以後嫁人了,再回娘家,就不方便再住正院。
現在溫雲珠還沒出嫁,聽楓館空著也是空著,不如叫雪濃住進去,再多支些會服侍的下人進去,把裡麵收拾的溫馨些,沈宴秋再能耐也是男人,這男人有幾個不愛溫柔鄉的。
這事終歸隱秘,不好與外人知會,隻能是心腹來辦。
原本侍奉雪濃的也就五人,劉媽媽是雪濃的奶娘,下人們總得敬著,倒也不做活,大丫鬟流月是周氏給的,剩下的三個小丫鬟則是負責灑掃一些的粗活。
周氏便比著溫雲珠,又將彩秀撥給了雪濃,再添上兩個專侍茶水的二等丫鬟,並兩個看門的婆子,這才是正經侯府小姐該有的。
雪濃的病還沒好全,正院突然撥人來,又要她住進聽楓館裡,她當然知道聽楓館是留給誰的,那樣的院子她住不起,回頭再遭溫雲珠的恨,又是何苦。
人和院子雪濃都不想要,可是彩秀一改往日對她的冷眼相待,很是熱情的跟她解釋,她這回病的太重,把周氏夫婦都嚇到了,周氏擔心這院子太陰冷,她身體受不住,這才要她搬去聽楓館,先把病養好了,她要是再想回梨安苑,周氏也不會不讓。
雪濃看著她討好的嘴臉,心內一陣陣的發沉,這幾日她雖沒進正院,但也聽流月跟她說過,正院的老爺夫人都窩著火,好像顯國公沒看上府裡的姑娘,另挑人娶了。
雪濃猜測著,大抵是她這病晦氣了,顯國公才沒看上吧,依著從前,溫德毓和周氏不惱她都算好的,如何又會這般貼心呢。
他們是又在暗中謀劃著什麼吧。
雪濃自然執拗不過彩秀,這段時日過的艱難,她想著等病好了,就要再努力做繡活,多攢一些錢,等到被他們徹底厭棄,她便開口離府,到外麵去了,她開不起秀坊,但她能租住起小院,她能靠著自己的一雙手養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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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濃搬進聽楓館,溫雲珠這邊自是知曉,跟周氏鬨了一陣,也沒用。
正是端午節,國子監有假,學生們都回家去了。
宣平侯府開了端午宴,把王昀也叫進府裡吃酒,席間溫德毓便向王昀一番訴苦,直說自己有心想給沈家遞帖子請沈宴秋過府一敘,可是宣平侯府麵兒沒有王昀大,就怕沈宴秋不來,不若王昀替他去送這帖子。
這是小事,王昀一口答應下來。
下席時,溫雲珠身邊的流雲來請王昀。
他們已定過親,原本溫雲珠隻要安心在府中待嫁即可,眼看著秋闈沒幾個月,王昀忙於學業,也鮮少過來,這麼一算,兩人倒有些時日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