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濃白著臉不語。
溫子麟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我在家裡,晚上屋裡給我留個門。”
雪濃渾身發涼。
馬車這時停下,王家到了,溫子麟先下了馬車。
片時雪濃才從馬車裡出來,差點沒踩穩凳子,還好流月扶住了她,小聲道,“姑娘是怎麼了,神不守舍的,您小心些,那邊老爺夫人和沈首輔都看著呢。”
雪濃隻往門前瞧了眼,是有不少人,各家的夫人小姐紛紛上了馬車,沈宴秋身邊站著王昀和溫德毓,也都是要上馬車。
周氏朝她招手,她垂下頭慢慢走過去,周氏便不高興的說她,“今兒是王家老夫人的喜日子,你怎麼哭喪著臉。”
雪濃勉強笑道,“……早起有點著涼,所以氣色不太好,不然我還是回去吧。”
周氏心想她近來一直身體不好,也沒什麼可說的,便道,“彆回去了,沈家那位雲夫人念著你,才叫你來的。”
說著便又提到沈宴秋包了醉仙樓給王家老夫人慶壽,這才有大家夥都坐上馬車要趕去那邊。
雪濃便再坐上周氏的馬車。
沈宴秋看著她臉色慘白從溫子麟的馬車下來,顯然在馬車裡遇著事了,不然也不會是那副樣子。
沈宴秋收回目光,示意王昀和溫子麟與他同坐馬車。
溫德毓受寵若驚,交代溫子麟務必敬重他,他說什麼是什麼,切不可讓其不悅,才放心由著他去。
到醉仙樓約有半炷香,下了馬車,樓裡就出來人迎客。
雲氏看見了雪濃,親熱的拉著人一起進去。看的溫雲珠直撇嘴,她在雲氏麵前極儘討好,雲氏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反倒一個勁的問雪濃,這才把雪濃給招來。
溫雲珠從小到大都極討人喜歡,都說她最得年紀大的人的眼緣,相反,雪濃是個悶葫蘆,在府裡根本不出挑,也不知道那雲氏怎麼看人的,竟這般喜歡雪濃。
她又看看沈家二房的夫人小姐,周氏告訴過她,沈家二房的老爺是庶出,隻有大房和三房是嫡出,大房的老爺夫人都死了,隻有沈宴秋還在,他又是當朝首輔,沈家全靠著他才撐的起來。
溫雲珠也不想被看低了,隻能跟在周氏後麵,隨著她在眾位夫人麵前周旋。
這廂溫德毓還候在門口,等沈宴秋進去,才把溫子麟拉到一旁,問他有沒有好好在沈宴秋麵前表現一番。
溫子麟隻說他考問了自己和王昀的學問。
溫德毓便大喜,又問沈宴秋有沒有收他做學生的想法。
溫子麟道,“他說我不適合讀書,讀再多都沒用,不若儘早回家中繼承您老的爵位享福。”
沈宴秋的原話更難聽,說他空學了旁門左道,不堪為用。
溫德毓登時覺得天要塌下來,他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也想著兒子能給他爭口氣,光宗耀祖,沈宴秋這話一出,豈不就是說,溫子麟比他還不如,就是個囊貨,那以後還有什麼好指望的。
溫子麟卻極為不屑,沈宴秋算什麼東西,也配定他的前程,他能從沈宴秋手裡奪走雪濃,必也能踏入官途。
溫德毓一陣唉聲歎氣後,便和溫子麟進樓裡。
這醉仙樓臨江而建,有三層,最底下一層擺著戲台,周圍可供人聽戲,二層三層都是廂房,其後有一大片草場,分為蹴鞠地和馬球場,常有貴族來這裡消遣。
眾人進樓裡後,有沈宴秋身邊的小廝何故來傳話,隻說沈宴秋喜靜,在三樓休息,他們今日隨便玩隨便吃,都由沈宴秋來出這費用。
各人自是歡喜,有想聽戲的便留在一樓,有要打馬球看馬球的便去了馬球場,溫雲珠和幾位要好的姑娘結伴去踢蹴鞠。
雪濃坐在周氏身邊,安靜聽她和夫人們說話。
台上唱著戲,雪濃時不時走神,過了片刻,周氏便讓她去二樓廂房休息,免得她一個姑娘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雪濃呆在廂房裡不出來,窗外能看得見少男少女們正玩的起勁,溫雲珠都在場中神采飛揚,雪濃有些羨慕,可是她的目光很快注意到了溫子麟,溫子麟手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