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輕笑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不是奇怪的事,是快樂的事。”
霜霜見狀隻能裝死,無辜地望著鄔相庭,“什麼快樂的事?”
鄔相庭低著頭看她,霜霜就發現自己懸空了,然後就坐在了桌子上,她手裡的書掉在了地上。
她一驚,因為發現鄔相庭的手根本沒受傷,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鄔相庭把手臂上的繃帶取下來,丟在了旁邊。
“你……你沒受傷?”
鄔相庭“嗯”了一聲。
霜霜蹙了下眉,“你乾嘛假裝你受傷了?”
“因為要瞞著一些好事之徒。”雖然霜霜坐在桌子上,但是鄔相庭還是比她高。
霜霜看到鄔相庭看她,才覺得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
但她又覺得自己露怯太過丟人,忍不住又說:“你看什麼?”
鄔相庭唇角微翹,倒說起另外一件事,“你一直叫我相公?”
霜霜愣了下,她當著鄔相庭麵喊她相公,還是有些害羞,不過她並不是因為心裡這樣認同才喊對方相公的,她隻是覺得一個稱呼而已,能達成某個目的,喊他相公也無所謂,若是鄔相庭能把她送去蘭錚那裡,她叫鄔相庭一聲爹都行。
“現在叫一聲。”鄔相庭如此道。
霜霜猶豫了下,她還是覺得現在太危險了,她想從旁邊跳下桌子,隻是還沒跳下就被對方摟住了。
她身體一抖,也許是因為對方身上的不同女子的氣息,身體被對方氣息完全籠罩住的時候,她瞬間聲音都變了,怕對方對她做什麼,連忙疊聲叫著“相公”。
那聲音又嬌又媚,真是柔到了骨子裡。
霜霜偷偷瞄著鄔相庭,見對方不動,心裡稍微安了點,“相公,我有些困了。”
“這麼早就困了?”鄔相庭聲音很輕。
霜霜急於脫身,便道:“我已經沐浴完了。”
意思是說都沐浴完了,當然要入睡了。
鄔相庭聽了這話,不知是誤解還是故意,居然身體更加前傾,他輕嗅一口,語氣略有笑意,“的確是沐浴完了,很香。”
霜霜眨了下眼,就發現自己的耳朵被溫熱的東西碰了一下,隨後有什麼東西咬住了她的耳朵。她紅雲飛上臉頰,想掙紮卻毫無反抗之力。
隻道是“粉香汗濕瑤琴軫,春逗酥融綿雨膏。浴罷檀郎捫弄處,靈華涼沁紫葡萄。”
霜霜後麵又重新沐浴了,她沐浴的時候,鄔相庭就在旁邊作畫,真真是重新做了一幅美人出浴圖。
水跡從屏風後到了床邊。
翌日霜霜醒來,鄔相庭已經出門去了。
碧陵和丹秋兩個丫鬟收拾屋子的時候臉一直紅紅的,隻是收拾床鋪時,碧陵忍不住叫了一聲,她看向旁邊的丹秋,小聲地說:“怎麼沒印子?”
她講的是落紅。
她知道二少爺新婚之夜並沒有同如夫人同房便離開了,隻是現在二少爺回來了,昨夜也同塌而眠了,怎麼還沒有?
丹秋瞪了一眼碧陵,“你忘了如夫人是什麼出身?”
如夫人是花娘,當時二少爺一擲千金買下如夫人初夜,這可是全城都知道的事。
碧陵才反應過來,神色尷尬,“是我糊塗了。”
丹秋搖搖頭,“你可彆讓夫人聽見,仔細挨罰。”
霜霜哪裡知道兩個丫鬟在後麵議論她的事,她正仰著雪脖,瞧上麵的印子拿粉都遮不掉,氣得把胭脂給摔了。連黛連忙撿起來,“霜霜姐生少爺的氣嗎?”
霜霜看她一眼,“對。”
連黛雖然年紀小,但懂的卻多,“霜霜姐還是不要生少爺的氣,雖然多了一個跟霜霜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可少爺還是睡在霜霜姐這裡了。”
連黛提起蔣姑娘,霜霜的眼神就有些變了。
她覺得鄔相庭很奇怪,在眾人麵前和在她麵前似乎是兩個樣子。
難道他認為蔣姑娘是真的自己,反而不敢冒犯?對自己,倒沒有諸多顧及?可是盛夫人昨日不讓他去相思閣,他便真的未去,若他認為那是真的自己,怎麼會不去?
霜霜又想到鄔相庭曾經說過的話。
“若不是夢,我就要把你鎖在床上,讓你哪兒都不能去。”
他現在是把蔣姑娘關起來了?
霜霜覺得自己越發看不懂鄔相庭了。
霜霜乾脆讓連黛去盯著相思閣,若是見到鄔相庭進去就立刻回稟她,可是連黛一連守了幾日,都沒見到鄔相庭去相思閣,倒是鄔相庭夜夜跟跟屁蟲樣跟著霜霜。
霜霜捂著衣服,態度堅決,“不行,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