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2 / 2)

她是小仙女 七日安 9764 字 5個月前

大姑父愣了一秒,輕聲斥她:“冉冉你彆擱這兒添亂,不是約了人下午茶,趕緊出門,彆到時堵路上了。”

說著就要去搶擀麵杖。

“我不急呀,走路過去就可以了,不用坐車。”宋冉冉一手棒子一手餃子皮左右閃躲,邊說:“我陪季時序一起做,二姑父包得也快點。”

“你都不知道怎麼擀,擠這兒乾嘛?去公園陪你姑姑她們放風箏也成。”大姑父衝她使眼色:“咱們幾個男人的事,你彆插手。”

宋冉冉佯裝不知,眨巴著眼睛說:“我不知道可以學,季時序也不知道怎麼做,一樣在學呀。”

大姑父這時自然聽出了她的意思,停下動作,沉默了,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得有點過分。

季時序手上沾了麵粉,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她的腰,柔聲說:“乖,你先去見朋友,把東西給大姑父。”

宋冉冉輕輕點了點頭,慢慢挪過去,將擀麵杖塞大姑父手裡,踮起腳湊在他耳朵邊小聲說:“姑父,您彆太為難他呀。我們還沒領證呢,您不要把他嚇跑啦。”

大姑父聞言麵色一凜,瞪起眼:“他敢!”

不過之後的態度倒是和緩許多,還給季時序端了杯橙汁讓他歇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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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冉冉放心地出了門。

她和許博遠約定的地方不遠,就在MIT附近的咖啡館裡。

離約定時間還有10分鐘的樣子,宋冉冉抵達咖啡館,許博遠還沒來。

等了沒多久,許述跑進來,端起檸檬水灌了一大口,撐著桌案氣喘籲籲地說:“我爸還有點事,應該遲20分鐘左右就過來了。”

額頭還冒著細汗,浸濕了發際的碎發。

顯然是跑步過來的。

“沒事,你慢點喝,先坐下來休息會兒。”宋冉冉給他點了杯熱奶茶,讓他先坐下:“我們慢慢等就好了。”

許述依言小口抿著檸檬水,接著麵露為難,撓撓頭,尷尬地說:“冉冉姐你理解一下,老頭子擺架子呢。我哥不肯跟他吃飯,也不接他電話,他心裡憋著氣,所以要衝我們撒了。”

宋冉冉了然地點點頭,沒說什麼。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許博遠終於姍姍來遲。

宋冉冉站起來,抿出半邊的梨渦:“許伯父好。”

許博遠微微頷首,解了大衣在她對麵坐下,眼神淡淡了掃了她一眼,邊看菜單邊問:“季時序現在在你家做什麼?”

語調平淡疏離,隻是沒有往日與一中學生問好時的溫文儒雅,而是多了幾分倨傲與矜貴

宋冉冉倒也沒在意。

人本來就有多幅麵孔,許教授對外和對內態度不同也是正常的。

她想起季某人沉默地擀餃子皮,鼻子尖上還沾著麵粉的樣子,眼裡含著笑,回答:“他和我姑父他們一起在包餃子,我們今晚吃餃子。”

“包餃子?”許博遠翻菜單的手一頓,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我兒子到你家做客,你就讓他乾這個?以前他來波士頓,他後媽連垃圾都沒讓他倒過,你們似乎都沒有他後媽對他好。”

他的意思表達得很明顯——季時序在我家都是當少爺一樣捧著,憑什麼去了你家就得做家務活?

宋冉冉笑意一僵,有些莫名。

“爸,我哥樂意乾,你糾結它乾嘛?”許述小聲提醒他:“我們是來讓冉冉姐幫忙勸我哥回家看看的,你彆又把冉冉姐得罪了。”

許博遠瞪了他一眼:“什麼得罪不得罪的?我是長輩,我要他們回家過年天經地義。他都來波士頓了,不回來看看我和他後媽,說得過去嗎?”

“伯父,我覺得說得過去的。”宋冉冉輕聲說:“去年他也是在波士頓過年,您不也沒有叫他回家麼?以前那麼多次春節,他不也都是一個人過麼?”

“去年不一樣,去年他還沒過20歲。”許博遠滿臉坦蕩:“大師說了,他在20歲之前都跟我相生相克,我們不能住一起,不然我事業和身體都會不順。以前許家不也沒讓他回去過年?都是一樣的道理。”

宋冉冉愣了一秒,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大師?”

“從國內過來的一位算命大師,姓韋,據說特彆靈。”許述解釋:“我爸比較信這個。”

“那位大師算出季時序和伯父相克?”宋冉冉遲疑地問:“伯父也信?”

“為什麼不信?大師算的很多事都應驗了。”許博遠指責地看著她,似乎對她的懷疑很不滿:“做人要信命。”

“大師第一次跟我說季時序跟我屬相相克時我也不信,但事實上他就是出生時就克得他媽難產差點沒了,接著做完月子沒多久就出了車禍。後來曾雨讓我接他來波士頓,當天家裡的魚就全死了,沒幾天我在麻省理工申請得好好的項目也被莫名其妙地駁回。後麵小述回國想跟他住一起,沒一個月就出事進了醫院,躺了大半個月的重症監護室。”

“他命硬,沒有心,不僅克我,克親人,連身邊的人也照克不誤,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後來我花了大價錢才請大師給他改了點命,至少等過了20歲之後還是可以回家裡住個三兩天。”許博遠喝了口咖啡,擰眉看向宋冉冉:“你既然打定主意要嫁他,我也不攔你。韋大師的聯係方式你存一下,以後出了什麼事你們自己去找大師解決。”

說完他翻出手機,打算將號碼給宋冉冉。

宋冉冉這次沉默了很久。

在見許博遠之前,她一直以為許博遠疏遠季時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難言之隱。

算命大師的一句“天煞孤星命格”,就能讓一家人分隔兩地從此不聞不問?就能狠心讓

季時序一個人在江城孤孤單單地度過這麼多年?

見宋冉冉不應聲,也不接手機,許博遠有些奇怪:“這麼重要的事你不當一回事嗎?他可是六親不認、誰都能克的命格,你就算命跟他一樣硬也得被他禍害了。”

許述小聲反駁:“爸,你彆亂說,我看冉冉姐跟我哥在一起好著呢。”

許博遠:“那是時候還沒到,壞運氣都是積攢的,他們長期呆在一起,怎麼可能不受影響,隻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說完他又把手機往宋冉冉的方向推了推:“你把大師的電話號碼抄著,讓大師也順便算算你的八字。大年夜帶季時序一起回來吃個晚飯,如果大師說可以過夜就再住一晚。”

宋冉冉:“…”

“不用了。”她接了手機,放回許博遠身旁:“伯父,如果您相信那位韋大師的說法,我能不能麻煩您彆再打擾季時序?您擔心他克您,就算見了麵也說不了幾句話,隻是徒增難堪。”

“你覺得他命硬,沒有心,但他還是會對您抱有一絲希望,還是會受傷。”宋冉冉定定地望著他,眼神哀傷而堅定:“我不想他再受傷了,所以能不能拜托您,在徹底放下對他的成見之前,不要再去找他。”

許博遠怔愣住,嘴巴張張合合,卻一直沒有出聲。

“冉冉姐…”許述看看許博遠又看看宋冉冉,有些擔心。

“我沒事。”宋冉冉衝他笑笑,起身招呼服務員結了帳:“家裡還在等我回去包餃子,我就先走了。”

許博遠還發著呆,沒有任何動作。

“許叔叔,以前的許家,每年都會叫他回家吃年夜飯、過中秋節。”

臨出包廂前,宋冉冉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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