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氣縈繞在周圍。
林南星沒有察覺到身後幽怨目光，還以為是今天空調開太低了，默默地穿了件外套。
第一節課結束，盧克遞給他一張請假條。
“至軒讓我給你，免早操請假條。”
林南星愣了下，應該是他家裡人安排。
他並不介意偶爾活動活動。
盧克繼續說：“第二節下課是大課間，每周一升旗儀式，其他幾天都是做早操。”
“如果有老師或者學生來檢查，把這個給他們看就行了。”
“好。”林南星笑了笑，伸手去拿請假條。
從霍德爾角度看，就是林南星和盧克在說說笑笑，眼看著手臂都要貼到一起了。
他抬腿往前一踹，盧克身體晃了晃，不鏽鋼製椅子腿微微凹陷。
“爺？”盧克懵逼地回頭。
霍德爾板著臉說：“手機給我，我手機壞了。”
“哦哦，好。”盧克翻了翻抽屜，遞給他手機，接著俯身捏了捏椅子腿，修複凹陷處。
霍德爾舉起手機，正對著臉。
半晌，手機屏幕一片漆黑，沒有解鎖。
他皺著眉道：“你手機也壞了？讓簡至軒再買兩隻。”
“啊？壞了嗎？”盧克一臉疑惑，湊過去嘀咕道，“剛才還好好啊。”
“沒壞我怎麼解不了鎖？”
“還真是，奇怪了……”
林南星迷惑，企圖用臉解鎖隻支持指紋解鎖手機？
兩個滿身潮牌高中生想不通這個近乎弱智問題？
是鑽牛角尖了嗎？
過了會兒，林南星看不下去了，提醒道：“那個，這隻是舊款手機。”
“不支持麵容解鎖，隻能指紋或者密碼解鎖。”
盧克恍然：“啊對。”
霍德爾瞥了他一眼，按下home鍵。
依舊無法解鎖。
他偏了偏頭，身體微微向前傾，深邃眸子盯著林南星：“怎麼回事？”
林南星沉默片刻，小聲問：“這隻手機是不是沒有錄入你指紋啊？”
錄入指紋這個詞明顯超出了兩人認知範圍。
霍德爾抬起眼皮，眸子裡儘是疑惑。
盧克看著他，也是同款疑惑。
“就是把手指放在這個鍵上很多次……”
林南星解釋了一遍，盧克恍然大悟：“對，剛買來時候我做了，爺你嫌麻煩，就沒弄。”
霍德爾皺著眉，早就把幾年前這種小事忘得一乾二淨。
林南星驚呆了，這倆是假高中生吧？
居然是真對手機一竅不通。
他爺爺玩手機都比他們溜。
林南星開始懷疑霍德爾手機其實沒壞，是他自以為壞了。
都到這份兒上了，他不好意思再袖手旁觀，主動問霍德爾：“你手機怎麼了？我幫你看看吧。”
霍德爾把手機扔到桌上，字正腔圓地說：“收不到微信消息。”
——是收不到消息，不是他故意不回。
他低垂著眼睫，不動聲色地看林南星反應。
林南星淡淡地哦了一聲。
霍德爾理所當然地把這反應理解成故作淡定。
他單手撐著下巴，神情緩和。
林南星打開微信，檢查了一遍，打開手機設置，又檢查了一遍。
一通操作下來，他覺得手機完全沒有問題。
“我看著沒問題，可能是卡了吧。”
霍德爾冷哼一聲，他就知道，肯定是微信吞了他消息。
“要怎麼做？”
“就重啟下手機好了，萬能操作。”
說著，林南星還特地給他演示了一遍重啟操作。
重啟完，霍德爾叩了叩桌麵，對他說：“現在能收到消息了。”
言下之意，可以發微信了。
林南星把這話聽成了問句，點了點頭：“嗯。”
霍德爾清了清嗓子，壓住企圖上揚嘴角。
他點開微信，悠哉地翹著椅子。
林南星轉身坐好，忽地聽見自己手機鬨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