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紅眼病嗎？”
盧克不知道什麼紅眼病黃眼病, 但聽林南星這麼問了，便知道這個肯定是個人類會患的病症。
他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
林南星連忙從包裡翻出墨鏡，遞到霍德爾麵前, 並催促道：“你們倆個病人趕緊去醫務室看看吧。”
霍德爾沒有接，他垂下眸子, 望著林南星的眼睛，低聲道：
“害怕嗎？”
害怕什麼？
林南星眨了眨眼，這下真的有些茫然了。
過了會兒, 他才反應過來霍德爾這話的意思。
林南星沒忍住，彎唇笑了笑：“不怕。”
“我小時候也生過紅眼病。”
霍德爾的紅眼不是像恐怖片裡那種血淋淋，隻是單純的瞳色變化，虹膜和瞳孔都變成了紅色。
這次的紅與上次相比，明顯偏淡, 清澈了許多。
乾乾淨淨, 像是染了色的玻璃珠子。
美瞳都沒有這種效果。
再加上霍德爾的顏值，紅色的眸子反倒顯得異常好看，有種彆樣的、誘人的魅力。
怕小麻煩精是在逞強, 霍德爾便盯著他看。
留意到對方眸子一閃而過的笑意，他收回視線，懶洋洋地半闔著眸子。
走廊上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談話聲，眼看著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回教室，林南星不管三七二十一, 直接把墨鏡戴到了霍德爾臉上。
霍德爾怔住了, 他沒有料到林南星會給他戴眼鏡。
劃傷的指腹就在眼前, 白皙的手指上染著一抹紅，這一幕明明不算什麼，霍德爾卻咽了咽口水。
不是吸血的**, 是另外一種，想觸碰的……
這副墨鏡有些漸變色，林南星扶著鏡框，稍稍調了位置，確保從旁邊看不到瞳色，才對霍德爾說：“好了，這樣大家就看不出來了。”
泛著香味、溫熱的手指拂過眉骨，像是放了把火，霍德爾整張臉都燒了起來，燒得他暈乎乎的。
林南星見他一動不動，又提醒了句：“這樣就能去醫務室了。”
“好的，我們倆先過去了。”
盧克捂著鼻子站起來，湊到霍德爾耳邊，小聲道：“爺，該走了。”
霍德爾緩緩起身，跟著盧克離開教學樓。
他們當然沒有去醫務室，隨意地在校內的涼亭坐下。
盧克擦了擦鼻血，問道：“爺，您的眼睛是……”
他跟了霍德爾幾百年，隻見過一次這麼大的反應。
那次是因為一個血液很香的人類大出血，瀕臨死亡的出血量……
這次林小少爺才流了一絲血。
耐力最差的他，都還沒露出獠牙。
霍德爾不說話，盧克又認真地琢磨了會兒，低聲問道：“是不是因為您最近都沒有進食？”
霍德爾依舊不說話。
盧克不再探究眼睛變紅的事情，而是感慨道：“幸好今兒看見您的是林小少爺，對疑難雜症頗有體會，沒往怪力亂神的方向想……”
霍德爾終於有了些反應，他屈起食指，輕輕敲擊著石桌。
鼻尖似乎還縈繞著林南星的味道。
令人著迷的香味……
霍德爾撩起眼皮，露出黑沉沉的眸子：“所以怎麼能讓他往怪力亂神的方向想？”
盧克懵了：“啊？”
霍德爾簡單直白：“字麵意思。”
盧克在某些方麵能力有點欠缺，但在這方麵十分敏銳。
很快就想通了霍德爾的言外之意：怎麼讓林小少爺知道有吸血鬼的存在。
或者更進一步：怎麼讓林小少爺知道爺是吸血鬼……
“這、這……”
良久，盧克慢吞吞說：“我當初一直以為您是個奇人，直到自己轉化成血族……”
霍德爾敲著桌麵的手一頓，懶懶地吐出兩個字：
“不行。”
太疼了。
小麻煩精要哭的。
小麻煩精不知道霍德爾覺得他是個小哭包。
他轉身，對剛坐下的簡至軒的說：“班長，霍德爾和盧克都去醫務室了。”
簡至軒：？？？
林南星演戲演全套，繼續說：“霍德爾好像得了紅眼病，眼睛紅了，盧克又流鼻血了。”
簡至軒：！！！
他艱難地保持住平靜的神色，點了點頭，快速應道：“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林南星嗯了一聲，目送他快步跑出教室。
正要收回視線，他又看見了那幾個嘻嘻哈哈路過教室的Omega。
半個小時內，他們路過三次了，還一個勁兒往自己的方向打量。
林南星頓了頓，問同學借了個充電寶，開機，點開論壇。
現在發帖回帖都是實名，論壇一片歲月靜好，什麼亂七八糟的帖子都沒有。
他點開微信，問溫瑒知不知道內情。
溫瑒秒回消息。
【瑒瑒：你不知道嗎？你和霍德爾火了呀。】
【瑒瑒：我昨晚的朋友圈全是你倆的合照。】
【瑒瑒：還有人說你之重構論壇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林南星愣了愣，去刷了刷朋友圈。
他和班裡大多數同學不熟，隻加了四五個同學的微信。
就這麼幾個人，每個人都發了那張合照。
詹明誌尤為激動，打了一長串“啊”字。
他們沒有多餘的配文，林南星不懂，切回聊天對話框，疑惑道：
【這合照有什麼問題嗎？】
他挺帥的，霍德爾也挺帥的。
【瑒瑒：沒問題，太好看了。】
【瑒瑒：所以大家都在磕你倆cp了。】
林南星恍然大悟，難怪那些同學看著自己，嘴裡還念叨著霍德爾的名字。
他並不反感彆人磕cp，一方麵，這對他沒什麼實質性的影響，另一方麵，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他也會磕cp，將心比心更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霍德爾就不一定了……
【瑒瑒：我也覺得你們很有cp感。】
林南星猶豫片刻，對他說：【霍德爾好像是有對象的。】
【或者是喜歡的人。】
【你彆亂說話。】
過了會兒，溫瑒才發了一連串的消息：
【瑒瑒：？？？】
【瑒瑒：他他媽的有喜歡的人了？】
【瑒瑒：那個人還不是你？】
【瑒瑒：我不信我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