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宮真尋對學園都市的恨意很縹緲。
按理說不應該是這樣,星宮真尋心想,作為在學園都市裡麵長大的孤兒,他應該是感謝建立了這個體係的理事長,而且像他這樣的無能力者,也接觸不到那些能力者之間的黑暗地帶,他不需要像芙蘭達一樣暗自磨練殺人技巧才能賺到更多的錢養活自己和妹妹,他也不像是禦阪美琴一樣擁有極高的能力判定素質,因此被覬覦基因製造克隆人。
總體上來說,隻要他日常生活小心一點,不存在多餘的好奇心,那些暗部啊,超能力者啊,研究所啊,距離他的生活十分遙遠。
所以他為什麼怨恨亞雷斯塔呢?星宮真尋有些茫然地心想。
學園都市裡麵固然發生過很多悲劇,但是他也不是上條當麻那種聖人心腸的人,最多就好像是在看影視作品的時候被裡麵的劇情觸動,彆的更多的心情就沒有了,他不會因為目睹了學園都市的諸多悲劇而恨亞雷斯塔。
他有確切地理由痛恨對方嗎?
答案是沒有,或者說,他想不起來了。
這是星宮真尋在怨恨的同時想知道的一點,他覺得這一定和那個死活都不肯開口的係統有關。
切,隻能用積分喚醒,星宮真尋心想。
他曾經還不信邪地對白球係統進行過慘無人道的實驗,除了水煮之外還有火燒,針刺,刀砍,高空墜物等等,可惜這個破係統還是杳無音信,他隻能選擇放棄自己的歪門邪道,老老實實選擇積分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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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木原唯一笑吟吟地問著麵前茶色頭發的少女。
宮野誌保不知道為什麼哆嗦了一下,她狐疑地抬起頭,看向麵前的她的助理,反問,“我有什麼不好的?”
“沒什麼。”木原唯一臉上的笑容加深,不過,宮野誌保從她眼中看出了“無聊”的神色。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了?宮野誌保心想,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對方在期待什麼?
木原唯一以往看起來雖然很奇怪,但是也沒有明顯到這個份上——難道是她發現自己知道她拿黑衣組織的資源去做彆的研究了?
宮野誌保隻能想到這點。
“嗯,看來有時候那些小伎倆還是有些作用的……沒什麼,親愛的,就當是你做了一個一覺醒來就會忘記的噩夢吧。”木原唯一笑著說。
在木原唯一喊她親愛的那時候,宮野誌保再次顫抖了一下。
直覺告訴她,那是她絕對不想知道的東西。
*
“所以,凶手就是你!”
一位男子高中生指著站在中間的中年男子道。
該男子立刻下跪,像是被戳中了軟肋一般交代出犯罪現實和經過。
在某家餐廳之中,星宮真尋作為三選一的嫌疑人被作為偵探的工藤新一洗清楚嫌疑,成功釋放。
星宮真尋麵無表情。
這已經是他真身出來第三次被卷入凶殺案了,旁邊的目暮警官從一開始的懷疑目光都變成了無奈和隱隱約約的憐憫。
太倒黴了,星宮真尋心想,太倒黴了。
上個世界還沒這麼倒黴……不是說黴運已經離我遠去了嗎?他暗自琢磨著,難道這是因為現在我出於劇本空檔期,於是整個人現在變成了容易開啟劇本的那種狀態?
係統上簡介曾經介紹過,如果星宮真尋選擇一個馬甲投放劇本,那麼該馬甲會出現在附近最容易開啟前置的地方,比如克隆人和中原中也相遇,爆破犯和拆彈警察相遇等等。
在進行劇本的時候星宮真尋本身不會像以往一樣倒黴,也不會把倒黴帶到馬甲身上。
但是現在……
毫無疑問,這幾次相遇都給工藤新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管是星宮真尋很明顯不同於其他人的銀發藍眼,還是他的倒黴程度。
引起好奇首先就是開啟劇本的絕妙時機,星宮真尋可以趁這個機會把這位好奇心旺盛的名偵探拖進學園都市的任何一樁破事裡麵,宣傳一下這個罪孽深重的城市,順便給自己加點積分。
可是問題在於——原本的學園都市裡麵,並沒有任何一個劇本是涉及星宮真尋本人的,也沒有任何一個劇本是涉及學園都市第六位藍花悅的。
這很正常。前者星宮真尋能理解,他原本就是學園都市裡麵的小卒子,往往是看著超能力者們在城市裡麵發威時候站在旁邊喊“哇”然後作為背景板的學生群體,後者星宮真尋也能理解,因為雖然學園都市裡麵裡麵有七位超能力者,但是在其他超能力者的能力和樣子都十分清晰的前提下,第六位藍花悅的存在還是一直不明。
而即使在知道學園都市大部分辛密的係統裡麵,這個馬甲都是空缺的,能讓星宮真尋自己頂上隨便發揮表演——星宮真尋覺得這個位置就是係統專門留出來給宿主頂上為馬甲們處理後事的號。
演出的劇本必須符合人物性格並且合情合理,萬一自己沒編好導致按照合情合理的發展之後超出了掌握怎麼辦——這時候就該‘藍花悅’出場挽回一切了,他對這個號就是這麼個定位。
以上這些想法出現背後的原因是係統附加的原有劇本裡麵,一絲一毫星宮真尋的個人痕跡都沒有,沒有他作為主角的劇本,因此自然就不存在“和工藤新一的相遇是方便開啟劇本”這種選項。
所以還是我特彆倒黴?之前總結的內容不是在異世界我就不倒黴了嗎?星宮真尋心想。
對著勸自己去寺廟裡麵去去晦氣的好心毛利蘭,星宮真尋也隻能笑著說:“下次一定。”
其實在演完芙蘭達那個劇本之後,他就打算離開這個世界,但是也不是沒有再回來的打算——他還沒遇見過柯南。
如果能讓柯學世界的主角也罵兩句亞雷斯塔,星宮真尋就覺得內心圓滿了,好像去某個小區景點一定要做點什麼打卡一樣,這也是星宮真尋留了點後手——長期馬甲蜜蟻愛愉和木原唯一在黑衣組織的原因。
他笑著接受了毛利蘭的好意和工藤新一敵視的目光,坦然看向這位名偵探。
工藤新一:“……連續三次遇見這種案件,你還真是倒黴啊。”
這還用你說?星宮真尋心想。
“沒什麼,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些死者的死亡其實都和我有關呢?”星宮真尋淡然道。
他的心情可沒表麵上看起來這麼淡然——雖然知道自己可能有點黴運在身上的,自嘲可以,但是一旦被人說就會很不爽啊你這小子,就讓你的高中前輩教教你規矩吧!
以這個作為理由,被惹惱的星宮真尋打算嚇嚇他,即使自己確實是無辜卷入,他也要讓事情看起來不那麼簡單!
工藤新一下意識道:“不可能!”
他的推理不會出錯,更何況,那些犯人可都是自己認了罪,和證據也都能對上,現在星宮真尋跑來說這三起殺人案其實都和他有關,那不是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