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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手以後, 陸驍看著站在他對麵的女人。

什麼叫戀愛進行時?

戀愛進行時就是, 現在,他不是在追求蔣言言了, 他跟蔣言言原地結……原地在一起了啊!

想著,陸驍開口:“言言,喊我的名字。”

蔣言言:“……?”

“你是喜歡陸陸, 還是驍驍?”

蔣言言:“……?”

她不知道陸驍也參加了,更不知道會跟陸驍分到一組, 她唯一可以相信的是,這一切到這裡,不是陸驍提前設計好的。

陸驍不知道對麵是她, 所以剛才才會說那些話。

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既然來參加節目,就是要有做好和一個不認識或者不太合得來的人相處的準備。

是冒險, 是她給自己的邊界再往外延伸一點的嘗試。

不過蔣言言確實沒有任何實戰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談戀愛, 雖然拍過感情戲為主的題材, 但是和沒有劇本的生活, 是不一樣的。

更讓她擔心的是, 從陸驍的表現來看, 估計陸總也沒有任何戀愛經驗。

這就有點……麻煩了。

“陸驍,”蔣言言喊他的名字,“……現在叫昵稱有點太快了,還是先叫全名吧。”

“……好的, 言言。”

一秒鐘打回原形。

另一邊圍觀的陳池,忍不住捂著臉:“太……遜了。”

負責人拍拍她的頭:“勝在真誠。”

剛說完,陸驍就朝著台下的助理打了個響指,一瞬間,樓前的燈光打起來,樓上一個窗戶處,一個小姑娘冒頭出來,又被老師抓了回去。

陸驍絲毫沒有受到任何情緒影響的樣子,跑到一邊,抱起吉他,又跑回蔣言言的麵前。

雖然不知道他在乾嘛,但是蔣言言知道,他在發抖。

現在的陸驍,已經完全不是那時候在《聲名狼藉》劇組裡,手裡拿著煙,站在她麵前,語氣惡劣,說話難聽的不羈樣子。

“雖然錄製節目已經默認我們在一起,但是我不準備偷懶,”平複了一會兒情緒,陸驍盯著蔣言言的眼睛,“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個長情的人,但是我能對你保證,對於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偷懶。”

“所以,我要補給你一個告白,”說完,又害怕被拒絕地,“出於劇情需要,這次你得先答應啊,不然就整段垮掉了……”

過了兩秒,沒等蔣言言回複,陸驍小聲地:“你放心啊,你答應了,我也保證不會在離開節目以後,逼你跟我在一起的。”

說完,調整姿勢,輕輕撥了幾根弦,慢慢開口輕聲哼唱哼唱:

“耳朵借我,這幾分鐘,這首歌會替我說。”

“你在心中,怎麼形容,像荒漠開出花朵。”

“原諒我的指頭在顫抖,是我把琴弦當你的手。”

“如果你心裡,也能協奏,請你對我輕輕點頭……”

“這是為你寫的歌,充滿忐忑,像生命所有曲折,要你認可……”

……

蔣言言沒聽過陸驍唱歌,也不知道他還會彈吉他。

陸驍的聲音,比不過專業歌手,但是乾淨清澈,有點點沙啞,很適合這首歌的旋律。

她沒注意,身後那棟樓裡,靠窗的學生都探出頭來,在往下撒玫瑰花瓣。

陸驍唱完,正準備說話,樓上水房探出頭來一位阿姨:“吵什麼吵,唱什麼唱,來這裡作秀。”

說著,一盆水就潑了下來,陸驍正對著那邊,迅速反應過來,伸手捉住蔣言言的肩膀,快速跟她換了位置,還用手遮住了蔣言言的頭。

一盆水潑了他一後背,整棟樓的學生都笑了。

陸驍摸摸蔣言言的頭發:“還好……沒濕。”

然後放開她:“我剛才還有話想說,沒機會說……我還能繼續說嗎?”

蔣言言這才看到一地被水弄濕的玫瑰花瓣,好奇的指著:“這個,是你提前安排的麼?”

陸驍撓頭:“玫瑰花是,潑水阿姨不是。”

“那你繼續說吧。”蔣言言沒忍住,笑了出來。

“可以當我女朋友嗎?”陸驍眨眨眼睛,“四期節目的那種就行。”

說完,嘴角耷拉了一秒,迅速又振作起來。

他不想不明不白地拉著蔣言言,在節目裡假裝情侶,至少……也要留一段稍微美好點的回憶。

樓上的學生們,一起朝蔣言言喊:“答應!答應!答應!”

陸驍緊張地看著蔣言言:“這個不是我安排的。”

說著,趕緊回過頭,朝著身後的那一個個小腦袋:“快回去上課,隻跟校長借了你們二十分鐘,不許借機開小差。”

話音剛落,一個高年級男生揮著剛做的小彩旗:“漂亮姐姐,你彆答應他,他好凶。”

陸驍臉上的表情一秒嚴肅,正準備要找那個小子出來算賬,身後的蔣言言,看著他濕透的後背,拉了拉他的袖子:“我答應了。”

“四……個星期嗎?”陸驍慢慢回頭,試探著問。

“嗯。”蔣言言點頭。

“那……四個月行不行?”

“不行。”蔣言言的表情很認真。

“好吧,那就四周。”說完,陸驍拉著蔣言言的手,“現在,你是我的初戀了。”

見她沒說話,陸驍眨眨眼,小聲地:“我單方麵,先這麼認為,好不好?”

蔣言言點頭:“……好。”

然後,陸驍在蔣言言的監督下,把地上臟掉的玫瑰花瓣清掃了。

陸驍的助理看了陳池一眼:“你家老大,真的嚴格。”

陳池點點頭:“言言有潔癖,受不了人亂扔垃圾。”

等陸驍把地上都清掃乾淨,順便把堆在角落的落葉也都清理了,一回頭才發現蔣言言人不見了。

抓著掃帚發了幾分鐘的呆,陸驍茫然地望了一圈兒。

哪裡都沒有她的身影。

另一邊,陳池看了陸驍的助理一眼:“你老板,完全不顧攝像機的。”

太真情實感了,毫無形象可言,那失落著尋找戀人的目光,那害怕被遺棄的表情,看得跟拍攝影師都忍不住心疼。

這要是演戲,絕對可以拿影帝。

陸驍這才覺得冷。

先前心裡一直裝著表白的事情,完全沒注意到濕噠噠的衣服,正貼著自己的後背,現在才感覺有些難受。

“給。”蔣言言從陸驍身後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衣服濕透了,換一件吧,天黑了會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