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恃寵而婚 今嫿 14105 字 9個月前

賀青池這一下心口跳動的厲害,今晚想說什麼都忘得乾淨了。

她反複地回想兩人之前接觸的畫麵,一幕幕,就算是有沒挑明的曖昧,也不至於到能讓溫樹臣跟自己談婚論嫁的地步……

賀青池就怕,今晚他的言行,隻是酒精影響下的產物。

她抿唇半響,很誠實地告訴他自己的想法:“溫樹臣,如果你是想求婚,我拒絕。”

能拒絕吧?

現在又不是封建年代了,沒有強迫人結婚的道理。

溫樹臣深不可測的眸底情緒斂起,低聲說:“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快。”

賀青池漆黑的眼透著茫然。

――所以,他現在是又改口了?

“你對我的態度,好像隨時隨地都能翻臉不認人。”溫樹臣說這句話時候,唇畔牽出許些笑痕,這樣讓他看上去不至於咄咄逼人,好端端追求女人的行為變得跟逼婚般。

他今晚有認真想過,要不要聽從朋友的指點,先把賀青池貼上他女人的標簽。

顯然隻是試探一二,賀青池本人就已經很不情願了。

溫樹臣緩緩地,把下半句說完:“所以青池,我想改變我們之間關係。”

賀青池全程一個字都沒說,茫然又異常平靜地聽完他的話。

如果解讀的沒有錯,他是暗示她拔吊無情?用完他的資源就翻臉不認人?

這一刻,讓人有種有口難辯的感覺。

她偏偏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白天是看見那位舒影後和他站在一起,堵心得不想理人。

麵對溫樹臣的坦言相告,賀青池笑的很牽強,解釋也是:“白天在劇組裡你和舒桐以沒一會的功夫就傳遍了整個片場,你可能不知道,劇組私底下的八卦很多。”

“所以你才假裝不認識我?”溫樹臣問。

賀青池點頭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避嫌會讓人耳根子清淨些,何況我也不想讓郭導知道他電影被刪減臨時加的那些戲份,是因為我找上了你。”

這聽起來像很真實的解釋。

溫樹臣暫時先接受,語調暖和許些:“即便郭道知道了,有我在,他也不敢對你心生怨意。”

賀青池就笑笑不說話。

倘若他到時候反悔不護她了,郭導得知事情內幕,不得在劇組每天擺臉色給她看。

溫樹臣又將話題,重提回來:“你白天假裝不認識我是因為這個,晚上為什麼不來酒局?”

他沒有提那條石沉大海的短信,也給她留了兩分解釋餘地。

其實賀青池說什麼,他都會信。

又是借口:“酒局烏煙瘴氣的,我不喜歡。”

溫樹臣眉目展開舒服之意,平素裡溫和的姿態似乎又回來了,逐漸淡去今晚那點不正常情緒。

“嗯,是我考慮不周。”

賀青池就是隨口找個借口,沒想到他還真信了。

這讓她一時該怎麼說呢。

溫樹臣真的是難伺候的時候,也纏人的緊。

好說話時,你是女孩子,說什麼都是對的。

……

接下來賀青池在客廳跟他相處就正常了,關係還沒熟到接觸彼此生圈子,能聊的,也就是分享彼此這段時間的生活。

溫樹臣和她說話時,笑痕便會在瞬時達了眼底,這讓賀青池看了許些緊張,去倒杯水喝,重新走回來時,問了句:“舒桐以好像也是你朋友?”

倘若仔細聽,她的語氣是帶著遲疑的。

也不知問的合不合適。

溫樹臣神色不變,沒有半點躲避她的打量:“算是。”

賀青池身為女人能看得出舒桐以對溫樹臣態度不同,那樣冷清孤傲的一個女人,姿色即便無人能敵,在喜歡的男人麵前都會流露出本能的謹小慎微。

她竟然問出口,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往下問的:“你和她?”

“嗯?”

賀青池抱著水杯蜷縮在沙發上,膝蓋處還蓋著一塊薄毯,滿頭黑色綢緞般的秀發披散在肩膀處,臉蛋表情有些複雜,又漂亮的像一個瓷器娃娃。

她想了會,向他輕輕一笑:“這部電影她想演女主,你又還給我,不怕夾在中間不好交代?”

先前舒桐以直降片酬聯係劇組導演空降進來,一看就知道是沒和溫樹臣打過招呼的。

而上一次,他直接把角色從舒桐以手上拿了回來,賀青池很好奇,溫樹臣是怎麼處理好這事的。

賀青池也知道胡亂猜測彆人私下關係這點很不禮貌,補充了一點:“畢竟她是你朋友。”

“這部電影的女主角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言外之意,是不需要交代了。

賀青池低垂下眼睫,喝了口茶。

溫樹臣思忖幾許,定定打量著女人精致的側臉輪廓,聲音溫潤低沉開口道:“你今天是不是把手繩掉了?”

賀青池猛地抬起腦袋,眼眸裡有意外。

溫樹臣從褲袋裡,拿出了她原先那條紅繩,上麵殷紅的佛珠還懸掛著。

“舒桐以的助理在化妝間撿到,下次彆再弄丟。”他麵容上泛起溫柔神色,沒有半分責怪她沒有好好保存,停頓幾秒,語調帶著不容拒絕的引誘,說:“把手伸出來。”

賀青池不由自主地聽話,抬起纖細的手,雙唇輕動:“是舒桐以這樣跟你說的?”

溫樹臣掀起眼皮看她,他動作沒有停下,將紅色手繩戴在她雪白的手腕上,而賀青池心情略難以形容,兜兜轉轉了半天,又回到了她手繩。

“下次,彆再讓人撿了。”他指腹似有似無地,在她腕間滑過一圈,留下極淡溫度。

沒有絕對證據質控對方的情況下。

賀青池性格使然,沒有在背後給人告狀的習慣,怔然一瞬,收回自己被他觸碰過而發燙的手腕,很快恢複平靜說:“我知道了。”

溫樹臣薄唇勾勒的笑痕難擋今晚的心情,明明已經時間不早,卻還一而再地留在賀青池的酒店房間裡,哪怕兩人對視無話可談,這樣靜靜看著也不會厭煩。

甚至是,讓賀青池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又不正常了?

畢竟今晚溫樹臣的行為,讓她突破了對他紳士風度的另一種看法。

“你……是不是該走了?”賀青池開始逐客了。

再不讓他走。

感覺這男人都能留下來過夜。

溫樹臣看了眼腕表時間,深夜十一點半,再留下去是不像話了。

他拿起未穿的西裝外套,放在手臂處,打算告辭。

賀青池起身送,兩人剛走到玄關處還沒開門,她抬起腦袋的時間,正好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也低下頭,視線直直對視上。

燈光下,溫樹臣沉靜的目光落在她臉蛋上,停留片刻,呼吸聲淺低;“今晚我所言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賀青池能清晰可聞他的呼吸,自己卻快學不會呼吸了。

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這句話,今晚全盤似乎都被他突然表白心意給打亂的徹底。

她緊張時習慣不停扇動的眼睫,清清嗓子說:“我要想想。”

“好。”溫樹臣也不逼迫她當場點頭和自己在一起。

他給足賀青池思考的時間,溫和的笑容中帶著男人天生的寬容:“倘若你想清楚了,隻要告訴我一聲,就好。”

賀青池不再吭聲,麵頰越發的感覺在燙。

溫樹臣點到為止,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氣氛。

聽著聲音,是劇組那位叫小築的女演員:“女主大人,你歇了嗎?”

賀青池下意識地看向門反鎖了沒,心驚膽戰地怕對方推門而入,她又看了眼溫樹臣,語氣不自然地對外問:“有事嗎?”

“我給女主大人帶了一份愛心夜宵,吃嗎?”

賀青池深知這位小築姑娘的八卦體質,恐怕捎帶夜宵是假,想跟她八卦今天酒局上的事才是真,她要是這會開門放人進來了,溫樹臣恐怕隻能藏在臥室裡度過今晚。

她假裝已經睡下,說:“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謝謝了。”

門外小築說了兩句,便提著夜宵離開。

直到走廊上聽不見腳步聲,賀青池才剛呼吸,眼眸輕抬看向身邊的男人:“聽著動靜是劇組的人酒局上散場回來了,你得等一會再走,不然會被撞見。”

溫樹臣眼底有笑,微微低頭,特意說給她的耳朵聽:“女主大人?”

賀青池眨眨眼睛,驀地尷尬咳嗽幾聲:“都是劇組亂叫的。”

溫樹臣卻覺得這個稱呼很有意思,反複將這四個字碾在薄唇間。

“你要這樣,我就要喊你……”賀青池看他笑的好討厭,脾氣上來了。

“嗯?”溫樹臣靜聽下文。

賀青池這個稱呼也是從劇組八卦聽來的,一字不差:“投資爸爸。”

溫樹臣神色,一本正經地提醒她注意用詞:“我不是你爸爸。”

隨後,他修長的手打開房門,邁步走出去前,輕輕淡淡了一句話扔給了身後的女人,也不管她是什麼表情:“我是要做你丈夫。”

……

【我是要做你丈夫――】

這幾個字也傳到了安靜的走廊上,舒桐以站在不遠的距離,比賀青池聽得更清晰一萬倍。

她美人臉上表情都沒有,看著溫樹臣不緊不慢地從隔壁套房出來,簡單的白襯衫黑褲,身上裝束乾淨無比,是新換過的。

不是今晚酒局上的那套西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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