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樹臣笑容溫潤,相應地卸下紳士風度偽裝:“到了嗎?看來我們的時間可能不一樣。”
就三分鐘,還能有什麼不一樣?
賀青池想給他白眼,怎麼也沒想到當初把他車撞了之前,溫樹臣這個人和名字與她還是兩個世界上的,他有他上流社會隱秘的交際圈,在她的世界裡是被人奉承為高高在上的名流之首,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際……
誰知道兩個月後,賀青池整個人都在他懷裡了。
緣分這種東西有時候很神奇,賀青池自己都覺得太不真實了。
她指尖悄悄的,去勾溫樹臣的手:“你真的喜歡我嗎?”
溫樹臣給出回應,緩緩地靠近她一寸,呼吸間的溫熱氣息劃過她的耳朵:“還能有假?”
賀青池覺得他發展這段關係的姿態,太理所應當了。
仿佛她天生,就是他溫樹臣一個人的。
話在唇齒間滾了兩遍,她醞釀著輕聲問:“你家裡……沒給你訂過婚吧?”
當初溫樹臣明目張膽地問她時,賀青池忘記去問他的家庭了。
“我家裡做不了我的主。”
溫樹臣給人的感覺是低調溫潤,沒有很強攻擊性的,卻在時常的言行舉止,讓人無形中感覺到強勢的壓力。
他年紀輕輕掌權著江城溫氏一脈,沒有人能做得了主他的事。
賀青池紅唇輕動,正想著要不要捧場抱他大腿。
而溫樹臣下半句話,已經緩緩說出:“倘若以後你嫁進來,就能做的了我的主。”
“……”這話沒法接了。
她要點腦袋,就跟答應他求婚沒區彆。
賀青池此刻很想用曲筆芯的口頭禪罵他:狗男人啊,又給自己加戲!
這樣的衝動,到底還是壓下去。
賀青池臉蛋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才沒有時間管你。”
溫樹臣眼底有笑,兩人聊天頗為愉悅,握著她的指尖作勢要往薄唇貼。
這是很自然的舉動,不是想占她便宜。
賀青池漆黑的眼睛微微睜大,緊張了一下。
好在溫樹臣也察覺到了,薄唇沒有真的貼上她過分乾淨的指尖。
“彆緊張。”
他臉龐神色和笑容,都出奇意料的溫柔友善,寬慰著她此刻心情:“我不會亂來。”
賀青池覺得還是給他買點藥吃吧。
“你保鏢隻給我買了藥膏嗎?”她作勢要去翻,結果溫樹臣握著她的手,一直不放。
賀青池隻好拿另一隻手,把藥袋子拿了過來。
翻了翻,保鏢有買解酒藥。
看到後,賀青池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拿出來要給溫樹臣吃。
溫樹臣乖乖配合,自顧自地笑:“你不是沒時間管我?”
“……”
賀青池靜了一秒,突然動作把藥粗魯的塞到他嘴裡。
溫樹臣笑起來很含蓄,不是其他男人那種爽朗的哈哈大笑。
眉目明淨深秀,會浮起一抹笑痕,沒有任何雜質。
他還是小男孩的時候一定很乖吧,很招長輩疼愛。
賀青池又想著有朝一日,她要是養兒子也要養成這樣。
這應該也是所有江城女人的終極目標了。
藥也吃了,溫樹臣微閉上雙目,靠著座背稍作休息。
他修長的手指一直在摸索著她的指尖,兩人並肩而坐相隔隻差幾寸距離,賀青池隻要歪了歪腦袋,就能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過她暫時不敢,有所顧忌。
在安靜的車廂內,賀青池安靜地拿出手機打發時間。
先前被她屏蔽的微信群,群主是曲筆芯。
裡麵很熱鬨,消息都翻看不過來。
賀青池隨意翻了幾條,突然接到了曲筆芯的消息。
在單獨聊天界麵上,曲筆芯轟炸了數十條過來。
幸好手機是靜音,賀青池下意識地看向溫樹臣。
見他沒反應,視線又重回了微信上。
曲筆芯光是憤怒的表情就不下五個了,完全和她乖乖女的形象是兩幅模樣:[賀青池你這個死女人,你大晚上在我聚會上不告而彆,是不是跟名流之首開房起來?!]
緊接著,她又發來一段語音,賀青池單手看消息很不方便,手抖一劃,聽見曲筆芯超大聲的尖叫起來,在安靜又密閉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你彆忘了……十二歲那年我們在菩薩奶奶麵前約定好,清白之身要一起留在自己的新婚之夜!]
賀青池被曲筆芯給說懵了一下,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抬頭看旁邊。
那帶著顫抖的視線,對視上了溫樹臣緩緩睜開的深沉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