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寬敞安靜的樓道處, 聲控燈倏地亮起,還沒進電梯。
賀青池過分白淨的指尖要伸向按鍵時,沒有任何預兆被身後的溫樹臣手臂抱起, 身子懸空,她下意識抬起手抱住男人脖子,睜著眼眸問:“溫總,我準你去見一下女性朋友, 不用這麼興奮吧?”
溫樹臣低頭,用俊挺的鼻梁嗅著她脖間的肌膚, 有意想要引開她的注意力:“現在很晚了,先回家睡覺,改天我再帶你上舒桐以家做客。”
賀青池才不怕癢,被男人抱著往外走也沒掙紮, 隻是說:“昨天半夜你去安慰那位離婚三次的孟先生,她也在?”
溫樹臣腳步不曾停頓,眼角餘光掃了眼女人的表情,一時半會看不出她是不是吃醋。
“你彆企圖看破我心思, 我沒表情。”賀青池不給他做出任何表情。
她很好哄的時候又特彆難纏, 一點蛛絲馬跡都能發現。
溫樹臣把人先抱上車, 才不慌不忙地解釋:“因為我昨晚沒接你電話, 你在懷疑什麼?”
賀青池靠在真皮背椅上,也說不清楚。
她直覺很準,也不是說會先預感什麼,就是發現有人騙她的話,不調查清楚所以然來, 這事就翻不了篇。
何況溫樹臣之前那套說辭漏洞百出,半夜出門安慰離婚的朋友就可以不接她電話嗎?
她揚起臉蛋, 手指先一步扯住了他整潔襯衣上的領帶,一點點把他拉到麵前:“你以後會不會經常這樣?我半夜睡醒來,你不躺在我身邊,而是假裝沒事人騙我說出門買夜宵了。”
溫樹臣手臂順勢把她抱入懷,低聲做出承諾:“今後你醒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都是我。”
賀青池並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她隻是討厭那種深夜醒來找不到人,縮在沙發睡覺時就像是被遺棄在了陌生黑暗的地方,加上溫樹臣沒結婚兩人就開始會騙人了。
她把腦袋靠在他的胸膛前,指尖纏繞著領帶,又問:“那你還不跟我坦白嗎?”
賀青池此刻帶著自持溫太太身份的傲嬌,聽上去像是給他坦白從寬的恩賜機會。
溫樹臣任由她指尖作亂,思忖幾許,低下頭,眸色深深凝望著賀青池的臉蛋說:“孟清昶都已經離婚了三次,他能給我出什麼好注意,我就不該聽他。”
“那人,叫孟清昶?”賀青池聽了也不認識。
“嗯,他是一名心理醫生。”
溫樹臣語調太過平靜,輕描淡寫提出了這名朋友的身份。
賀青池指尖一頓,意外看向他。
車內的燈光下,把溫樹臣俊美的臉龐襯得更加明晰立體,神色波瀾不驚,隻是眸色盯著她沒有移開半寸,繼續往下說:“他也是我和舒桐以的醫生。”
心理醫生這四個字,重重壓在了賀青池心頭。
下意識想避開,卻察覺腰身被他手臂摟著,男人沒有鬆開的意思。
“怕了?”溫樹臣低聲問。
賀青池也不是怕,就是還不了解彼此的過往,突然聽見他需要看心理醫生,身體就先一步做出了正常反應。
她有些不可置信,畢竟溫樹臣性格溫和,舉止間待人接物都格外體貼周全。
靜了兩秒,賀青池許些尷尬,又忍不住說:“你看著……也不像變態啊。”
溫樹臣如墨的瞳仁情緒微斂,似乎很在意聽到她會脫口而出的這句話。
“是誰告訴你……看心理醫生的都是變態?”
賀青池趕緊解釋,指尖也鬆開了他的領帶,不敢在動用武力勒人了:“你彆誤會,我是無心之言。”
溫樹臣很善良原諒她,語調低緩道:“我有情感冷漠症,看了許多年醫生了。”
他的外形幾乎完美無缺,還善於與人交際,無論是誰跟他接觸都會覺得很舒服。
賀青池也是因為這個,才步步淪陷到他的手掌心裡,聽到溫樹臣有情感冷漠症的時候,比之前脫口而出以往他心理變態還要驚訝。
也想明白了,怪不得他跟她睡覺都不換下襯衣,紐扣緊緊係的一絲不苟地,原來問題是出在這裡呢。
此刻賀青池內心情緒很複雜,抬起白皙的手想碰他,又猶豫了:“那你身邊這麼多年沒女人……遇見我就想娶我,是因為你不討厭跟我接觸?”
溫樹臣像是察覺到她猶豫,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讓賀青池的指尖,可以隨意觸碰他:“青池,我是喜歡你。”
賀青池談不上失落,天底下哪有一見鐘情這種浪漫的愛情啊。
就算有,也怎麼可能讓她遇上。
她儘量忽略自己胸口的不適感,呼吸一口氣,還朝他笑了笑;“懂了,你和舒桐以是病友,你半夜去看心理醫生是為了瞞著我,她應該是怕白天被記者偷拍……然後你們的心理醫生是同一個人,也就是那位叫孟清昶的。”
溫樹臣沒在吭聲,修長的手指開始摸索她手心白膩的肌膚觸感,無聲中的親昵,又拉近了賀青池想要躲開的距離感,他俊美的臉開始靠近她耳畔,說話的聲音帶著溫熱氣息:“你是不是在生氣?”
“氣什麼,氣你隱瞞病史騙婚?”賀青池不想跟他靠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