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池還把導航也給她開好了,自己係好安全帶。
“什麼時候這麼有情操了,還去看演奏會?”
曲筆芯簡單掃了一眼她手中拿出來的大提琴演奏門票。
“溫樹臣請我去看的。”
提起這個男人時,賀青池自己都不知道唇角是彎的,還要故作平靜的說:“就當是約會培養感情吧。”
曲筆芯聽聞後,高高挑起精致的眉:“你老公帶你去看大美女演奏會培養感情?”
賀青池早就習慣她挑刺,不過還是翻了下演奏會的門票,上麵印的就是演奏家的真人照片和名字:“沈亭笈,不認識。”
她從未接觸過樂曲方麵,要不是溫樹臣邀請,也不會想去聽。
“三點水的沈?跟我老公同個姓氏,可能五百年前是一家。”曲筆芯也對樂曲沒興趣,純屬口頭上占占便宜。
賀青池把門票收好,慢悠悠說:“少攀關係,這位演奏家的門票比明星演唱會還難搶,應該很受豪門上流的喜歡。”
“比如你老公這種端著逼格的上流人士?”曲筆芯話裡不饒人。
賀青池懶得理她,看向車窗外。
*
離演奏會還有十分鐘開場時,賀青池才姍姍來遲。
下車徑直穿過長長的紅綠燈馬路,踩著高跟鞋走到對麵演奏會門口,夜風吹散了她的長發,隔著不遠的距離,終於看見了站在人群裡的男人,背影頎長挺拔,單憑著自身的氣度,就足夠吸引周圍的目光。
賀青池走過去時,還遲疑了一秒。
大概是想起昨晚他做的壞事,又一個白天沒有見麵了,有些不自在。
溫樹臣像是有心靈感應般,下秒就發現她了,麵容上泛起溫和的笑意,朝她招招手。
賀青池壓下內心的不平靜,裝作若無其事走過去。
“抱歉,路上太堵車了。”她走到溫樹臣的跟前,先開口認錯。
溫樹臣眼底也有笑,修長的手從褲袋裡拿出來,這次沒有牽她的手,而是很自然摟過她肩膀,以防被人群磕碰到,嗓音低緩:“沒事,我也剛到不久。”
賀青池沒去糾結這句話的真假,因為開始排隊進場了。
兩人其實相處還在磨合期與互相了解的階段,看演奏會對於賀青池來說,就好比去電影院看一場無聊透頂的愛情文藝片。
她想到溫樹臣應該更喜歡出入這種演奏會的地方,而不是電影院,也沒拒絕就答應下了今晚的約會安排。
溫樹臣的票買在前排,就在一抹酒紅色長發飄飄的身影出現在台上時,演奏廳響起了轟烈的掌聲。
光線有點暗,賀青池沒看清那位大提琴演奏家的臉,她坐下後,關注點都在身邊的男人身上。
溫樹臣把她白皙的手握在掌心,又擱在他西裝褲上。
賀青池沒法好好聽音樂了,耳旁傳來他低低的嗓音:“你今天下午都不回我微信。”
回什麼?
有什麼好回的,他發微信問自己早上起床時,小腿有沒有被泛紅這種話,她給出什麼控訴的反應都不對。
溫樹臣頗有做怨夫的潛質,見她抿唇不理人,便不動聲色地捏她指尖。
力道不輕不重,引得賀青池瞪眼過來:“沒有紅。”
得到答案,溫樹臣薄唇揚起微笑:“嗯,那不用買藥膏了。”
其實就是被他捏了幾下,真用大費周章不著買藥膏什麼的。
賀青池和他暗暗較勁間,突然聽見周圍的人轟動了起來,像是看到什麼難以見到的畫麵。
她抬眼看去,發現台上那位拉著大提琴的紅色身影,背後的綁帶不知怎麼鬆開了,連肩帶一並從雪白的胳臂滑落下來。
這場聽覺盛宴被打斷,很快有一名修長的黑色身影上台,用西裝外套將她裹住,以防繼續走光,然後護著人就快速下台了。
主持人拿著話筒上來救場,台下的人皆是議論紛紛那名男子身份。
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賀青池看了看消失在幕後的身影,又看向溫樹臣那張臉,語氣遲疑說:“有點眼熟。”
溫樹臣視線也收回,從容不迫地替她把話說完:“是沈複。”
“……”賀青池。
“我沒記錯的話,他是曲筆芯相戀了四五年,又剛新婚不久的丈夫。”
溫樹臣見這場演奏會也看不成了,牽著她的手緩緩離場,避著人群,不讓懷裡的女人被人接觸到一寸,薄唇低語道:“嗯,你沒記錯。”
“都姓沈,他們是兄妹吧?”賀青池愣了半響,突然腦洞大開。
這回終於輪到溫樹臣搖頭了:“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