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池對這種細節控的男生向來就很有好感,緊張的內心也稍微冷靜幾許,今晚就算和他真的發生點什麼,以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想通了這一點,賀青池舒舒服服衝了個熱水澡,等從衛生間出來時,沙發處已經沒有人了,房間處的門是敞開的,隱約見到淡淡的燈光傾斜出來。
賀青池輕聲走過去,看見溫樹臣從容地靠在了她的床頭前,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隨意悠閒,沒了平日裡那份裝出來的紳士風度,浴袍鬆鬆垮垮的,隱約露出胸膛緊實線條的肌理。
連望著她的眼神,好似都比之前要湛黑漆亮。
“過來坐。”溫樹臣見她半天站在原地,眼底有了細碎的笑意。
他招招手,還主動讓了位子,把被子掀開。
賀青池剛邁出一步,眼睫毛下的視線,先看見被他明目張膽拆了包裝,放在床頭櫃上的三支裝。
倘若說之前要發展什麼,隻是昭然欲揭的沒有挑破。
現在完全沒有任何掩飾的攤牌在了眼前。
賀青池是初次,沒有任何經驗。
緊張也是在所難免了,被溫樹臣抱在懷裡的時候,臉頰茫然,整個人緊接著深陷被褥之間,睫毛已不自覺地濕潤,輕嗅著他身軀的熟悉男性氣息。
試了好幾次,賀青池還是沒辦法突破心底那條線,有些放不開,沒良心地往前後躲。
溫樹臣見狀,手掌安撫著她雪白的後背,嗓音不知何時已經低啞了:“喝點水?”
賀青池滿頭秀發在被窩裡淩亂一片,探出腦袋,打量他的臉色:“你會不會覺得很掃興?”
“彆多想。”溫樹臣骨骼雅致的長指溫度比她高,輕輕拂過她黏在肩膀處的發絲,神色上看還算淡定自若,與他方才在被窩裡略急切的舉動,完全不符,就像是完全兩個人一樣。
賀青池先下床,撿起他的浴袍披上,去外麵倒了杯水喝。
過了一兩分鐘,又走回來,也給他倒了杯,是涼水:“你也喝。”
溫樹臣沒有接,手臂順勢環住了她的腰,輕緩地碰了幾下。
這樣的小動作,賀青池不會在意的。
她任由溫樹臣描繪著自己腰肢的曲線,過了五六分鐘後,他開始得寸進尺,這回賀青池忍著,全身的骨頭都像要融化了,在這個黑燈瞎火的房間裡,跟他完成了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事情。
*
淩晨四點五十分,窗外的天色還暗淡著,房間一盞台燈已經被打開,光暈無聲照映著女人安安靜靜側躺在床中央的纖細身影。
溫樹臣已經西裝襯衫整齊穿好,剛洗漱完,又親自燒了溫水,遞放在床頭櫃上。
他修長的手溫柔梳理著賀青池淩亂散在雪白枕頭上的黑發,又低下頭,薄唇輕輕在她耳畔低語,無論做什麼都很輕,深怕驚擾嚇壞了她:“還難受麼?”
賀青池濃翹的長睫毛吃力抬起,身體疼痛的餘韻沒有散去,臉蛋的紅暈沿著脖子,一直沒入了睡裙領口處,表情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溫樹臣,你去買點藥給我吃吧。”
“你要吃什麼藥?”溫樹臣坐到了床沿處,握著她纖細的手骨。
“止痛藥……”賀青池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要吃什麼藥,不過止痛藥應該什麼時候都能吃。
她比普通人更怕痛,昨晚因為這個讓溫樹臣花了很長時間在上麵,好不容易哄好了,現在結束後,又委屈著要吃止痛藥。
他給她蓋好被子,聲音緩了緩說:“你先補會覺。”
賀青池此刻整個人也模糊了,抓住他的手掌,倔強地叮囑著:“不許讓保鏢去買,你自己去。”
要是被知道了,以後她見到溫樹臣那群保鏢多尷尬。
溫樹臣昨晚的三支裝就是自己去便利店買,自然也懂她的顧忌,溫聲應下:“好,不會讓保鏢知道。”
有了這句話,賀青池臉頰貼著柔軟的枕頭,隱約還有他的味道,迷迷糊糊也睡過去了。
溫樹臣靜坐在床沿前看了半響,確定她是睡熟了沒有在難受,才緩緩起身,拿了錢夾子和房卡出門。
這個時間點,橫店附近的二十四小時藥房不好找。
他乘坐電梯下了酒店,徑直朝停駛在地下車庫的車子走去,在空無一人的環境下,打開後備箱的車門,從裡麵找出了他平時吃的一堆藥。
備藥箱裡,翻了幾下,溫樹臣沒找到止痛藥,倒是止痛針是有。
他站著不動,眼底有情緒流轉,看著手中的藥物。
半響後,溫樹臣把止痛針放進西裝褲袋裡,然後麵無表情地關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