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一旁奉命看管溫越的保鏢當真了:“太太,他的手養好了,您現在想先斷哪隻?”
“……”
病房氣氛一靜。
許久都沒露出笑臉的舒桐以,竟笑了。
賀青池不主張血腥的鬥毆行為,也就是嘴巴要占個贏字,麵無表情的說:“你把他拖出去。”
溫樹臣派來的這麼保鏢是個耿直的性格,為難情道:“溫總吩咐過必須要讓溫越每天在病房裡陪舒桐以小姐一下午,晚上六點才能送他回老宅。”
“我不用他陪了,讓他走。”舒桐以這些天也看夠溫越了。
被兩個女人同時嫌棄的溫越:“……”
他倒是姿態沒有半分受人控製的落魄,起身間,長指還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番西服,深沉的眸色直直朝側對著他的賀青池。
賀青池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過去。
溫越突然壓低聲,字語行間意味極深:“我現在是在溫家敗了一時,也會有東山再起之日。”
不等賀青池開口,這個男人已經漫不經心的走出去了。
“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舒桐以的話突然傳來。
賀青池不再留意溫越離開的身影,而是對視了這個女人的視線。
舒桐以不會看錯,表情冷清地說:“他的眼神帶著深藏不露的刻薄與狠戾,看你的時候,這些都沒有了。”
“你要想挑撥離間,這些話說給溫樹臣聽才有效果。”賀青池聽了沒什麼反應,卻把手中的蘋果給放下。
舒桐以表情微變,手指覆在自己手腕處的繃帶上。
溫樹臣是在她割腕那晚來了一次,後麵就再也沒有現身。
舒桐以也心知肚明,他是沒有過來探病的必要了,除非自己躺在了停屍間,否則又有什麼理由要求他來醫院?
“我今天本來是想過來看看你想死的樣子,看著好像氣色還挺不錯。”賀青池打量舒桐以的美人臉,是沒什麼血色,卻也不憔悴落寞。
她沒見過這方麵疾病的患者是什麼樣的,隔了好幾秒,又問:“你該不會是裝的吧?”
舒桐以被她三言兩語弄的無言可對,最終冷著聲說:“我就算不想死,也能被你氣死。”
“你喜歡我的男人,我禮尚往來氣你一番。”賀青池覺得很合理,唇角帶著笑,看不出正常的喜怒情緒。
“你懂不懂這叫情敵之間的撕逼?”
舒桐以:“……”
半響,她調整好情緒,以免真的被賀青池幾句話給氣出病:“你到底來做什麼?”
賀青池把旁邊粉絲送的卡片拿過來看,慢悠悠的說,聽不出是不是隨口應付的理由:“來聽你講故事的。”
舒桐以抿起蒼白的唇,說出來的話靜得發沉:“溫樹臣沒告訴你?”
“他尊重你的個人隱私,隻說了一小部分。”賀青池看完卡片,說話間,又塞回了玫瑰花裡。
舒桐以長時間沉默了很久,這七天來以為網上的整容風波牽扯到了賀青池身上,溫樹臣應該會把她最不堪的一段過往都告訴這個女人。
她隻要想到這種可能,深夜時躺在病床上反複難眠。
誰知,終究說她還不夠了解溫樹臣的為人。
幸而賀青池也不是那種為了擊敗情敵,就大事宣揚甚至是把舒桐以整容黑曆史掛在嘴邊,一遍遍提醒著的女人。
她沒有輕視舒桐以的意思,隻是看網上風波過去好些天了,這個自殺住院的女人情緒八成也穩定的差不多,抽個空,過來表明了態度:“下次你再割腕時,提前告知一下你的經紀人,彆再喊溫樹臣過來,他的合法太太姓賀,不姓舒。”
“我沒有想自殺。”舒桐以被她說的感到很難堪。
“你割手腕玩?”賀青池懂了,又說:“那讓你經紀人在旁邊看著吧,溫樹臣才沒空。”
舒桐以四肢冰冷,下次不可能在通知溫樹臣。
賀青池見話已經帶到了,站起身準備走人。
這時舒桐以的聲音先一步傳來,又成功止住了她的腳步:“你不是要聽故事?”
她表情遲疑了會,其實剛才也是隨口一說的。
沒有強求舒桐以願不願意把自己的過去說出來。
畢竟誰還沒點不想見人的故事了?
賀青池坐回椅子,在聽故事之前,她清喉嚨道;“你可以不說。”
“——真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