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樹臣抱緊她的那一刹間, 賀青池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強烈起伏,抬起手,輕撫著男人寬厚的後背, 隔著襯衣的冰涼麵料, 指尖一點點的滑下,最後也抱緊了他腰身, 微淺的聲音響在安靜的氣氛下:“我跟你說說話吧……”
這樣他也不會什麼都悶在心底, 換誰都能抑鬱出病來。
賀青池拿光潔額頭貼著他的下顎, 依舊是抱著他的姿勢不變,語速緩慢又輕柔:“樹臣, 你之前想讓我留在賀家彆回來,這幾天又不讓我待在老宅過夜, 是不是也我親眼目睹溫家的內鬥,深陷進來了又後悔想離開?”
溫樹臣在黑暗中低下頭,試圖去尋找她說話的唇。
賀青池臉頰被他呼吸聲侵染的溫熱,沒了半點聲響。
男人薄唇停留在她的唇角處,似乎是想等她回應。
賀青池眼睫毛合上,微微仰起頭去找他。
沒有急切的親吻,蜻蜓點水般一秒鐘就分開了。
溫樹臣修長的手指反複的去處觸碰她眼睫,沒有任何意義, 就隻是想碰碰她的睫毛,鼻子和嘴巴, 重複地一遍又一遍去描繪著女人精致的五官輪廓,像是要把她牢記在心裡。
賀青池白皙的膝蓋半跪在地板上久了也累,漸漸地靠在男人胸膛前, 想要換個姿勢,剛剛一動, 腰肢就被男人手臂壓下,頃刻間就換了位置,倒在了那張床上。
溫樹臣在夜深人靜的無數個晚上,跟她用過無數個姿勢。
唯獨今晚,無論他做什麼給賀青池帶來的感覺都是放大一百倍的。
他壓抑已久的情緒,麵對親生父親病死也要算計他的憤怒和失望。
都很渴望想找一個地方發泄出來。
賀青池看著他俯低身軀,眸色深諳不見底,直直的注視著她,冰冷的手指還在摸索著她的臉頰輪廓,最後停留在那唇角處,才低低沙啞著說話:“咬我一口。”
賀青池舍不得去咬他手指,抿著唇沒有張開。
溫樹臣靠近她,連帶略急促的呼吸聲:“這樣我才知道你是真實的……這幾晚我待在這個房間裡,都在夢見你,醒來什麼都沒有。”
賀青池下唇顫抖,控製住自己情緒說:“那你怎麼不派保鏢來接我,活該你一個人住在老宅裡沒有人陪。”
溫樹臣被罵了還低笑,開始把她臉蛋捧在掌心裡嗬護著,用薄唇細細的磨著她。
“幫我把領帶解開。”
賀青池睜著眼,看著他吐字時跟著滾動的喉結。
仿佛受到蠱惑,抬起手指去解開男人襯衣上的領帶。
過了一會,溫樹臣低頭貼著她的耳朵繼續說:“把紐扣也解了。”
賀青池指尖頓了幾秒,逐漸地往下移。
一顆又一顆紐扣,從上到下都解開。
溫樹臣身軀的體溫高於平時,手指摸上去,不像是生病。
她的眼睫毛不停的在顫,看著他敞開的襯衣之下,胸膛和快快緊繃的腹肌,再往下,是溫樹臣伸出手去解開西裝褲上的皮帶。
今晚在老宅過夜,不應該發生這些。
賀青池心底有一道聲音讓她沒有辦法去拒絕,胸口激湧起不知名的情緒,隻想著緊緊貼著男人有溫度的身軀,沒理由的全心全意信任著溫樹臣不會傷害自己。
他沒有服用藥物,不同以往的那般耐心溫和。
不過也極力地在克製著自己了,床單皺巴巴的,兩個枕頭都掉在地板上。
“青池……”他薄唇去磨她瑩白的耳珠。
賀青池側臉,緊挨著他,顯得親密無間:“我在……邱錦說我們才一年不到的夫妻情分,沒有那麼深的感情,是她不知道,有些心動,隻需要一眼便是覆水難收了。”
她這是第一次坦露心身跟溫樹臣表白,說得委婉又情深。
是在告訴溫樹臣,彆擔心她會臨陣脫逃。
賀青池的每個字,看似很輕,卻完全具備著操控他情緒的能力。
溫樹臣眸色幽深看著她眼睛許久,細碎的吻,開始落下她整個光潔的肩頭,沿著曲線一直往下,中間不曾停頓,在黑暗中,很快就響起了裙擺布料撕裂的聲音。
賀青池仰頭靠在他手臂裡,睜著眼,微微急促的呼吸聲許些克製。
房間門外,樓下大廳,所有人都仿佛被她和他屏蔽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