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臣啊,他可是你親兄弟……要是進了精神病醫院,名聲就更毀了。”
溫樹臣眼底露出一丁點笑意,卻看著寒涼:“嬸嬸,為了不牽扯到溫家名聲,我也要給斐楹一個交代,她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
一提起溫家在外的名聲,堂嬸也清楚家族裡的人恐怕都會支持溫樹臣這邊。
她還是想勸解,語重心長道:“溫越已經退出家族企業,還不行嗎?”
溫樹臣語調不輕不重地開口:“他手上還有一部分我父親的股份。”
堂嬸見他還想要這些股份,表情變得很複雜。
溫樹臣又重提了先前顧及家族名聲,已經對溫越手下留情,隻是將他私下的所作所為給了長輩們看,沒有全部公布出去,最後話已儘此,喝完半杯茶,便讓保鏢送客。
堂嬸離開老宅後,又回了一趟家,之後沒過多久就去聯係遠在烏山鎮的賀青池。
電話打來時,賀青池蜷在貴妃塌上睡覺,伸手接聽了。
她先是聽堂嬸哭訴一番被斐楹刺傷的事情,又罵起那女人野心大,想要霸占溫越未來妻子的身份,以後估計還會折騰出幺蛾子,要趁著現在就把人趕出去。
賀青池繼續靠在貴妃榻上,看了眼天色昏暗的窗外,她下午有些困倦,沒想到做了一場夢後,醒來都睡到了七點多了,這會兒堂嬸念念不休,感覺有些頭疼的現象。
她沒有一心聽著電話裡的聲音,指尖揉了揉眉心,還想著夢境裡的畫麵。
離開了溫樹臣這段時間回到烏山鎮,賀青池時而會開始做夢,都是小時候的事,有她在賀家陰差陽錯之下認識溫家兩兄弟的,也有被綁架和溫樹臣相依為命的。
這些夢太亂,醒來後需要獨自理清很久。
堂嬸見她遲遲不吭聲,最終無可奈何的說:“青池啊,你說句話啊。”
賀青池飄遠的神智被拉回來,雙唇輕啟:“溫越傷害了斐楹是事實,斐楹想要替自己討回公道也是情理之中,堂嬸,這事我管不了。”
“溫越又不是故意的,何況誰知道當晚是不是那個斐楹趁機倒貼上來的!”
賀青池見堂嬸越說越離譜,索性沒有接話。
電話被掛斷後,堂嬸又給她發了幾條消息和視頻。
賀青池點開幾秒鐘,看到是溫越被禁在彆墅裡的狀況,又給關掉了。
她擱下手機,先起身去隔壁的房間,跟臥床養病的外婆說會話,像往常一樣,待到近九點,給老人家換了藥,凡事都是親力親為。
外婆本意是讓她回溫家,自己隻是年紀大了而已,沒有什麼事,但是每次提議都被賀青池拒絕了,她執意要繼續待在烏山鎮伺候外婆到康複為止。
九點鐘左右,庭院外四處都安靜無聲了。
賀青池回到房間,等到了時間,溫樹臣的電話也如約而至。
他依舊九點鐘就回打電話來,每天都是如此,不會因為任何事而耽誤了功夫,賀青池倒了杯水喝,坐在貴妃榻上,電話那端,傳來了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青池。”
他每次接通來電的第一句話就是叫喚她的名字,好似怎麼都叫不夠。賀青池咽下口中的水,嗯了聲說:“你這次是把堂嬸得罪了。”
溫樹臣也料到堂嬸會找賀青池這邊來,現在整個溫家也就她能左右他的決策,哪怕找家族的那些長輩也用處不大。
賀青池沒有多提溫越,她知道溫樹臣在這方麵很小氣,不喜歡聽:“當初斐楹能找到烏山鎮來,我隱約就覺得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有些不圖錢,是為了要更多的錢。”
這一點上,也正中溫樹臣的下懷。
他態度不明的任由斐楹這樣鬨,又把表麵功夫做足,就算堂嬸想在家族裡說溫樹臣,也無從開口。
賀青池問他:“堂嬸會把溫越送進醫院治療嗎?”
“你猜一下?”溫樹臣似乎還有心情跟她打啞謎。
賀青池慢慢的喝完水,心想不管會不會,贏家注定的是溫樹臣。
她想了想,開口說:“我猜到了有獎勵嗎?”
電話裡男人嗓音低沉帶著笑:“任由你提。”
賀青池:“那我猜不到呢?”
溫樹臣似乎思考了幾秒,突然壓低聲:“青池,四年前至今日我沒有碰過女人,也不知身體還行不行……”
又來了。
又來了。
——他還是上次那套說辭,故作很可憐。
賀青池耳根子發燙的厲害,咬著下唇說:“溫樹臣!你彆給我下套,說不定我猜的到呢。”
溫樹臣讓她猜,還聲稱絕不作弊。
賀青池沒好氣的說:“那等著瞧吧,我猜堂嬸會妥協的。”
她是以女人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溫越的精神狀況是需要治療,被送進醫院反而對他是有真正幫助的。
所以,這個賭注她贏的機會占一半。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這個劇情,正文主線也該結束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