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門推開, 一男一女吵鬨著進來。男人罵女人:“沒事回來乾嘛?現在好了,路被堵雨沒停,又得在這邊過夜。媽的,館裡陰森詭異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我豬油蒙了心才跟你回來, 又得住一晚。艸!”
女人尖叫:“根本是我爸的財產蒙住你的心你才會趕回來吧!既覬覦我爸的財產又不想來收藏館住, 回來就唧唧歪歪把錯全都推在我身上。又蠢又慫, 我怎麼嫁了你這種貨色!”
“魏眠眠, 你這個潑婦!講點道理好不好?你自己大清早看到下雨想到你爸腿有毛病,眼巴巴趕過來儘孝道。放屁!平時乾嘛不來?連住在館裡都害怕,一想到能夠逢場作戲的時候就立刻趕過來, 你好意思說我?我還沒怨自己娶了你這種潑婦, 你居然還敢罵我?!”
魏眠眠聲音更加尖銳, 臉上的憤怒幾乎要化成利劍戳穿對麵的丈夫。鮮紅的手指甲蠢蠢欲動, 仿佛下一刻就要撓上他:“馮平, 做人要憑良心!要不是我爸, 你能有今天?你跟我回來, 不也是貪我爸的人脈、貪他樓裡的收藏嗎?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裡藏了什麼心思, 你要還想就乖乖閉緊嘴巴,彆惹我不高興。”
馮平確實有所顧忌,隻是氣極怒道:“你當我稀罕那些邪門玩意?你什麼貨色, 你爸又是什麼貨色我會不知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他幾年前乾的那叫什麼事!虎毒還不食子, 他——”
“馮平!”
如平地一聲雷, 炸得夫妻倆立刻熄聲。魏眠眠轉頭一看, 竟然見到在下雨天離開書房的魏光明, 看他臉色就知道剛才兩人的爭吵全都被聽到。魏眠眠小心翼翼討好道:“爸,你怎麼不在書房?”
“我要是在書房還看不到你們在這裡丟人現眼。”魏光明惱怒斥責,見兩人還想爭辯,拐杖咄咄戳著地麵:“閉嘴!”旋即他對還坐在餐廳的陳陽幾人說道:“不好意思,家教不嚴,見笑。”
陳陽溫言道:“沒事。魏先生的腿還痛嗎?”
“老毛病,已經習慣。”魏光明擺手道無事,繼續問道:“你們查到是什麼東西在館內作祟嗎?有辦法解決嗎?”
陳陽:“已經有眉目,還需要確定。”
馮平搶先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查什麼?”
“不得無禮!他們是天師。”魏光明嗬斥道。
馮平被嗬斥沒生氣也沒害怕,反倒挺高興:“早就該請天師了。我就覺得館內陰森森,裡麵又收藏那麼多那種東西,該驅驅邪。”
魏光明沒眼看這個說話不經大腦的女婿,要不是女兒當初執意嫁他,他連看到這種蠢貨都不願意。眼見陳陽等人隻查到眉目,他的腿又痛得發抖,便拄著拐杖又回去書房。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麼般,回身說道:“我替郝醫生問問,他今早看到屋簷下站著個白衣女人,可是什麼征兆?”
陳陽垂眸:“大概是山林間鬼魅來避雨,不礙事。那些東西進不來。”
魏光明:“我同他說說。”
毛小莉跟張求道對視一眼,無聲詢問怎麼又出現個白衣女人?張求道將郝醫生命不久矣的事情告訴她,毛小莉撇嘴嘖歎一聲,明明是救死扶傷的醫生,能攤上這些事情估計心黑。
魏眠眠覺得在外人麵前丟臉,而且也不是太喜歡天師又上趕著討好魏光明,於是沒怎麼理睬陳陽幾人就趕緊去書房孝敬魏光明。至於馮平,向來不喜歡他老丈人,反正對方也不喜歡他。早些年還會討好,現在連見麵都懶。
他踱步到餐桌前,拉開椅子朝陳陽等人說道:“你們一定要把館裡的那些邪門東西都抓乾淨,這收藏館實在太邪門了,也就我那個陰陽怪氣的嶽父住得下去。”
寇宣靈:“住這裡的人不是挺多嗎?怎麼到你眼裡就隻剩下魏先生了?”
“你們不知道,我那個嶽父頑固不化,愛好古怪。他收集那些人皮、屍體……住在這些地方,不慫得慌?你們都聽到剛才那個潑婦罵街的話了吧,是,嶽父是提供人脈給我。但剩下都是我自己經營的,至於那什麼收藏,我一點都不覬覦。我慫、害怕,沒那些恐怖的愛好。”馮平端起白粥和包子一陣狼吞虎咽,吃完後繼續說:“也就我那個大舅哥、小姨子,還有繼嶽母受得了這收藏館。大舅哥跟嶽父一樣,愛好詭異。小姨子,成天陰氣沉沉,一句話不說。我那個繼嶽母嘛,真是不知道她是神經大條還是真無神論者,嘖嘖。”
張求道敲著桌子:“我剛才聽到你們說路被堵了?外麵發生山體傾塌?”
“沒有。”馮平擺手說道:“就是我們過來的途中,剛過中間那段路,一道雷劈下來,把棵大樹劈倒在正中間,攔住馬路和不讓車輛過。正好雨幕太重,要移開那棵大樹也是麻煩。我本來是陪她回來見見嶽父,晚上還回去。結果現在大雨加上路被堵,估計是要在這裡住一晚了。”他搖頭歎息:“這裡太陰森了,我真的一點都不想住。”
陳陽:“那真是巧合。不過你剛才還說一句‘彆以為我不知道他幾年前乾的那叫什麼事’,這句話的意思能請你解釋清楚嗎?”
馮平笑臉立刻僵硬,極其不自然。隨即乾笑道:“啊?我說過這句話嗎?我、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毛小莉直接跳上桌躍到他麵前,跟張求道一起按住馮平肩膀:“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