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1 / 2)

亡者再臨[全息] 杏皮水 14111 字 4個月前

有一句話,情場得意,賭場失意。

這一句話多少有些調侃以及為自己的牌技差找借口開脫的樣子,但是對於莫染來說,這句話還挺有道理的。她這個人吧,大概就映襯了這句話,隻不過是反過來的。

從莫染記事開始,她的賭運都非常好,隻要是跟打牌有關係的,彆管是麻將、牌九、撲克……隻要是坐上了牌桌,她就不會有輸的時候,很小的時候,總覺得贏是一件好事,所以她還非常喜歡玩兒這個東西,但是隨著年紀漸漸長大,她卻發現,有時候贏並不是贏,反而是另外一種輸,反而不願意玩了。

特彆是到了大學之後,莫染成天為了生計奔波,就更沒有時間玩這個了,隨後又是末世,再後來的一切變故讓她哪裡有時間又有精力來玩這個東西。

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她竟然有二十來年沒有正兒八經的坐在牌桌麵前自己玩了,一開始把古露恩給壓出去其實莫染自己也是有一種蜜汁自信,她總覺得自己不會輸。

隻可惜這種自信到她坐到桌子邊上開始摸牌的時候就有點打折了,畢竟二十多年沒有摸過牌了,所以,這個手生的啊,就跟從來沒有打過牌一樣。

開始打一把的時候,說實在的,莫染的心裡麵慌得一匹,但是,她的臉上一直表現的很穩,沒有讓任何人看出破綻,特彆是古路恩,更是不知道深淺,要是當時在賭注台上的古路恩知道莫染的心裡麵其實也在發慌的話,估計要被嚇哭了。

好在,莫染的賭運一直都在,就算是二十多年沒有摸過了牌,就算是手生的跟雞爪子一樣,也絲毫沒有阻攔住這種旺得跟老房子燒火一樣的賭運。

大概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情場相當觸底而且又一直無法反彈的原因吧……

和莫染一起打牌的三個男人都要瘋了,對麵坐的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是出老千了吧!怎麼可能從坐下來到現在就從來沒有輸過呢?

可是,不管多少個人看,多少個人認真的觀察也沒有發現對方出老千的蹤跡,不光光如此,就連他們三個人聯手出老千換掉對方牌的情況下這個女人竟然還能贏!

這已經不是在出老千的範疇之內了吧!就感覺她本身就是一副牌,想要出什麼就出什麼!更誇張的是,這個女人隻要開始摸牌,她就已經贏了,三個男人倒是連牌都不想讓她摸,可是對方能夠上手就天胡,這還要怎麼辦!

三個男人也算是混跡酒吧和賭場很長時間的老油子了,他們自認為自己的牌技相當高明,就連出老千的技術也是相當高明的,但是麵對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們也感覺到整個人的頭皮都麻了。

他們當時下的賭注是打十圈,一圈是東南西北四局,十圈就是四十局,打得快的話也要二個小時左右,但是現在才剛剛打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打了七圈了,而在這七圈之中他們三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在這個女人手中贏一局,照這麼下去,隻怕到了最後結束的時候,這個女人要帶走很多的東西了。

雖然說,隻要是賭徒,放在賭注台上的東西就已經做好了拿不回來的打算,但是,任憑誰也無法接受,四個人打牌三個人全部輸,就隻有一個人贏的事實,特彆是他們放在賭注台上的東西還並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東西……

七圈結束,三個男人紛紛要去活動活動,上上衛生間,休息一下,於是直接招來了人封桌,莫染對這一邊表示相當讚同,事實上,就算是這三個男人不提出來封桌,她也要離開一下了,因為她的易容時間已經快要到了,她需要古路恩再給她釋放一個易容術。

當然,古路恩自己也需要。

不然,當兩個人易容術失效之後,被賭場的人發現,人類的主城裡麵混進來兩個其他種族,還在對方賭場裡大贏特贏,這件事怕是不太好解釋,特彆是,這兩個其他種族,一個是正在被人類主城通緝的亡者,另外一個是精靈祭祀繼承人的影子,那就更不好脫身了。

古路恩也顯然是想到了這一點,跟著莫染走了出去。

賭場的衛生間外麵就是一個下陷型的小花園,不少賭徒都會在這個地方停留休息,抽支煙什麼的,所以這裡的人還真是不少,儘管到處都是植物,也能在三步五步之外看見有人。

易容術在魔法師所有的法術之中算不上什麼是大不了的法術,特彆是在高階魔法師的眼裡更像是玩兒一樣的小把戲,所以並不需要什麼法杖,隻不過是施法材料比較難得而已,但是,作為一個到處混跡的精靈,為了隱瞞自己的行蹤,他的身上最不缺少的就是這些施法材料了。

隻看見他從衛生間裡麵出來,一邊微笑著跟人打招呼,似乎多熟稔的樣子,一邊毫無風度的甩著洗手之後的水珠,看起來十分大大咧咧,但是,隻有莫染知道,他是用這樣的動作在掩飾自己施法時候需要的手勢,隻看見他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一直走到莫染身邊,不過五六米的功夫,莫染就發現自己的易容的BUFF就已經重新更新過了。

古路恩站在莫染的身邊,十分真誠的說:“我們是好朋友是吧!”

“乾嘛……”麵對這麼真誠又慎重的古路恩,莫染立刻開始警惕了起來,她不動聲色的退後了一步,十分嫌棄的看著古路恩依舊在甩水的雙手。

“你一定要贏啊!”古路恩眼巴巴的看著莫染,試圖用自己執著的眼神為莫染的好運氣繼續加持。

莫染唇角動了動,剛剛想說讓他放心,可是轉念又放棄了,她清了清喉嚨,麵色卻微微的沉重,望著古路恩十分認真的說:“打牌這個事情誰說得準呢?輸贏並不是我說得算的,我隻能說,我儘力吧。”

本來古路恩還因為莫染一直再贏感覺今天這一把穩了,但是現在聽莫染如此說,不由得整個心再一次提了起來,他忍不住哀嚎:“你一開始不是這麼說的……”

正巧這個時候,有賭場的侍應生過來找莫染,說是新的一局要開了,順便請古路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他隻能閉上了嘴,用一種悲憤的目光一直望著莫染,不過莫染卻因為逗得古路恩內心七上八下而覺得開心不已,就連走進賭場的腳步都變得輕快異常。

剛剛走進了房間的一瞬間,莫染忽然就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勢鋪麵而來,這種氣勢類似威壓,但是對於莫染卻絲毫沒有影響,可是,她還感覺到了這種氣勢,她立刻朝著這氣勢的源點看了過去,果然,她在觀眾台的中間看見了一個陌生人。

這是一個男人,他穿著黑色的鬥篷,有著一頭梳理得相當整齊的頭發,那頭發上應該是打了發蠟,在燈火之下顯得特彆的精神,連一根不聽話跑出來的頭發都沒有。

他就這麼坐在那裡,雖然身邊依舊坐著有人,但是,分明能看得出來坐在他身邊的人多多少少都因為他身上的那種氣勢而安靜如雞,他身上長長的黑色鬥篷垂在了椅子的兩邊,從鬥篷中間露出了一件得體的西裝。

這個時候還能穿西裝的人……

無論如何都會讓人特彆的注意,特彆是這個男人的臉上還帶著麵具。

這是一個隻能遮住了眼睛的半張麵具,露出了男人麵龐的下半截,他有著白皙的皮膚,但是略略有些鬆弛,嘴唇的上方留著修剪整齊的胡子,胡子中間已經有些許的白色,宣誓著他已經有些年紀了。

隔著那半張麵具,莫染還是能感覺到對方一雙眼睛如炬如電了,極為淩厲,而且帶著一些不可一世的張狂,可見這個男人平時也應該是一位上位者,隻有久居上位的人才會有這樣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從莫染步入這個房間開始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並且毫不客氣的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看得出來極為不客氣,甚至是極為不禮貌的,不過莫染並不為意,因為就在這個男人打量自己的時候,莫染也毫不客氣的打量了對方一遍,並且絲毫不退讓。

就在兩個人絲毫不退讓的目光僵持之中,最後那個男人的唇邊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首先收回了目光,轉向了身邊的人,低低的說了什麼。

而莫染也沒有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了,直接走回了牌桌。

她剛剛坐定,就看見侍應生走了過來低聲詢問四個人:“要開桌了嗎?”

再得到四個人的同意之後,牌局立刻就重新開始了。

不過莫染卻敏銳的發現,自己對麵的三個人不太一樣了,倒不是說換了一個人什麼的,而是這三個人的情緒變得更加的認真和緊張了,不光光是這些,就連他們身上的打扮也變得更加的莊重了。

就好像是剛剛還扣子解開了不少,甚至咧開個懷的樣子已經不複存在了,雖然他們沒有穿西裝,但是那正襟危坐的樣子無端的讓莫染覺得這不是在打牌,反而是在打仗了。

或許對方已經得到了高人的指點,但是更大的可能是因為什麼人到來了,連想都不用想,莫染就知道了這個人隻怕就是那個坐在觀眾台上的鬥篷男人。

這個男人的身份是什麼呢?

莫染並不清楚和她打牌的這三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從他們出手的闊綽,從他們押注的大方,還有在他們談話中泄露出的不少有意思的信息都能讓莫染輕鬆的判斷出這三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玩家。

也許他們的地位和能力都達不到明月臣或者周末他們精英小隊這種地位以及實力,但是在普通玩家中他們肯定也是位列於高端玩家的那一撥了,就算是不是高端,地位也不低。

能讓這樣的三個玩家如臨大敵、無比緊張在意的男人又會是什麼地位呢?

莫染一邊心不在焉的跟三個人打牌,一邊認真的回憶上一世被明月臣關在高塔裡麵的日子,認真的回憶自己跟明月臣所有的對話,試圖從那裡麵找到一些關於這個男人身份的一些線索。

這個男人的地位斐然,從周圍的侍應生對他畢恭畢敬,莫染沒有忽略掉坐在這個男人身邊那個不辨雌雄又濃妝豔抹的女人,這個女人是意外酒吧的老板,如果不出什麼幺蛾子的話,隻怕也是這個賭場的老板。

莫染可沒有忘記這個老板娘對待彆的人是怎麼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不過現在坐在這個男人身邊的時候,連屁股都不敢坐滿整個椅子,脊梁繃得筆直,看得出來相當的緊張和謹慎。

看著這個老板娘緊張又謹慎的樣子,莫染忽然就想起來當年自己在深夜的時候趴在窗邊看外麵景色的時候發生的一件極小的事情。

那個時候,她剛剛被從實驗室裡麵接了出來,驚魂未定,對於人類充滿了抗拒和恐怖,在那段時間明月臣似乎花費很多時間在陪伴自己的身上,她也漸漸的開始將明月臣當成了被依賴的對象,所以,經常會問他一些關於窗外的天都城的問題。

她記得當時她第一次發現意外在晚上燈火輝煌就非常的好奇,然後回頭問靠在床上的明月臣:“那是什麼地方?”

明月臣披著衣服下了床,走到了莫染的身後,他微微的彎著腰,手臂勾著她的纖細的腰肢,下巴卻懶懶的放在她的肩膀上,懶洋洋的問:“哪裡?”

“那裡,就是最亮的那個地方。”莫染看著遠處的那一處,在漆黑的夜裡,那裡麵的燈光特彆明亮,完全個蓋過了其他的所有建築物。

“哦,那裡啊。”明月臣的聲音裡似乎帶著綿軟的鉤子,一點點的琢在人心上:“那是天都城最大的酒吧,意外。”

莫染側過臉看了明月臣一眼,對方卻趁機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將屬於人類的暖貼在她冰涼的皮膚上,莫染的注意力卻完全放在那家酒吧上:“看起來,這家酒吧的老板肯定很有錢。”

“為什麼這麼說?”

“能開這麼大的酒吧。還用這麼亮的燈光,一定是非常燒錢的。”莫染望著那意外的酒吧,不免有些羨慕,她從小過得日子就挺窮的,所以,生命中有一種貧窮對於富有深深的渴望和奢求。

明月臣卻大笑起來,他一把攔腰將莫染抱起來,將她往床上抱去。

“我說得不對?”

明月臣卻用鼻尖親昵的碰著她的鼻尖:“也不能說不對,隻能說,在絕對的權力麵前,有時候,錢是最無不足道的條件。”

後麵,他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現在想起來,明月臣的回答裡麵卻彆有深意。

在絕對的權力麵前,有時候,錢是最微不足道的條件。

莫染在心中重複得咀嚼著這句話,明月臣當時的回答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酒吧的老板的其實並不是有錢,還很有地位?

想到這裡,莫染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那個坐在鬥篷男人身邊的老板娘,她……很有地位?

不是吧……

怎麼看這個老板娘都不太像是能讓麵前這三個人男人如此緊張的源頭,可是,當時明月臣的暗示分明這家酒吧的老板是地位非常高的……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