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214章(1 / 2)

亡者再臨[全息] 杏皮水 10657 字 3個月前

一身鎧甲的明月臣一把卡住了正靠近他的許南城的脖子,這個速度太快了,而且提前沒有任何一點的預兆,許南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瞬間,許南城的臉上就被憋得通紅,甚至隱隱的發紫了,他抬起了雙手想要去拔腰間的佩劍,可是沒有等到他□□,就被明月臣推著他快速後退,不過一兩秒鐘就重重的裝在了一個裝飾雕像的底座上,隨後明月臣的風吹雪出了鞘,直接壓在了他的兩條手臂之上,讓他絲毫不能動彈。

這一切的變化太快了。

明明剛剛還在一派和氣的大團結,一派興致高昂的慶祝著凱旋,所有人都在為這一次人類徹底消滅的亡者感覺到興奮,他們大有一種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的翻身做主人的開懷。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就在人類看起來已經踏上了世界的巔峰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明月臣就在這個時候出了手,他已經八級,他是人類的最強者,甚至是在所有種族中的最強者,八級是屬於高級玩家,是一個普通人無法逾越的高度,他足以傲視在場的所有人。

就連已經七級的許南城在他的打壓下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是一種叫做碾壓的實力。

許南城的一張臉被憋得通紅,渾身忍不住顫抖,整個畫麵似乎一下子靜止了,周圍所有的人都被這一變故給嚇住了,就在下一刻,就看見圍在他們兩個人周圍的人群中一下子拔出了武器,朝著明月臣逼了過去。

許南城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扭曲的表情,求生欲讓他拚命的掙紮,終於吸到了一口氣,他的脖頸被捏著,連聲音也變得扭曲和痛苦,他死死的瞪著明月臣:“你如果不想死就給我放開!”

明月臣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用一種冰冷的、殘酷的表情看著著他,幾秒鐘之後,被團團圍住的明月臣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許南城甚至都沒有等到他思考清楚這個笑容的意義是什麼,就聽到一陣刀劍撞擊的脆響,他拚命的轉頭想要去看,可是脖頸卻不能動彈,就隻能費力的扭動眼球用餘光去看。

可是看到的畫麵卻讓許南城睚眥俱裂。

這明明是他的王城護衛隊,這明明是他一手掌控的天都城,可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跳出了一片穿著黑甲的陌生軍隊,他們仿佛黑色的潮水一般迅速的飛撲了過來,他們所到之地,王城的軍隊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又或者他們本來就是是王城的軍隊,當黑色的潮水到來的時候,他們直接就變成了黑色。

不過幾個眨眼之間的功夫,似乎天地就轉換了。

剛剛還指著明月臣的武器刀劍,這一下子全部換了方向,這個時候隻看見安祖和周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在他們的身後幾個對於許南城的死忠被架了出來,其中有俞兒,也有廖世博,還有彆的很多人,莫染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

他們兩人走到了明月臣的身邊,從他的手中接過了許南城直接拖了下去。

下一刻,明月臣已經登上了那曾經屬於許南城的王座。

後麵的畫麵十分的紛亂,莫染隻能看見明月臣一直坐在那寶座上慢慢的變老,有時候他也會走下王座,去看看故人,比如許南城。

莫染一直挺好奇許南城在明月臣手裡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試驗所廢棄了,不,應該說試驗所還在,但是那些用於亡者身上的所有的實驗都廢棄了,隻留下了一個試驗品,那就是許南城。

人類自然不可能有自愈能力,所幸,當時在實驗所裡麵留下了很多從亡者身體裡提煉的精華,這些東西打入了人的身體裡麵不但會提高人的實力,也會帶來一定的自愈能力。

莫染並不知道怎麼折騰了許南城,讓他無法反恐,他被不斷的注射亡者的精華,不斷的重複的進行那些曾經放在莫染身上的實驗,無數次,許南城都哀嚎著,懇求著明月臣一刀殺了他。

可是明月臣隻是站在他的麵前安靜的笑著,無悲無喜的說:“這才到哪啊,還早著呢……當時你怎麼對莫染的,我要一件件的還在你的身上……”

後來,明月臣找到了許然,將她也同樣的送進了實驗室。

在許南城的眼前,他又一點點的同樣對待了許然,他並不許許然死,甚至強行給她注射大量的精華讓她進入瀕死前的回光返照的狀態,並且一直存留著這種狀態。

他甚至會坐在他們的麵前,安靜的看著那些酷刑一次次的放在這父女的身上,許南城瘋狂一樣的慘叫著:“明月臣,你殺她吧!你殺了她吧!有什麼衝著我來!”

對此,明月臣隻是笑:“著什麼急,都有份,我很公平的。”

這種這麼的畫麵並沒有存留太多,她坐在明月臣的身邊安靜的看著,有時候她會轉頭去看明月臣,看他無悲無喜的目光,看著他眼角已經刻下的深深的痕跡,看他鬢角已經浮現的白發。

一直到有一天,許南城衝著明月臣絕望的呢喃:“明月臣,你以為你多乾淨?是你親手殺了莫染,你才是凶手。”

那一刻,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空氣中仿佛連呼吸的聲息都停止了,莫染眨了眨眼睛,她安靜的看著明月臣。

這麼漫長的時間裡,莫染終於在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頭一次看見了情緒的波動,他就這樣看著許南城,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可是卻能感覺到一種巨大的、濃鬱的悲傷深深的籠罩住了明月臣。

忽然他笑了起來,隨後有些渾濁的眼淚就從他的腮邊滑落了下來,他緩緩的說:“是啊,你沒說錯,我才是凶手。”

隨後他站了起來,靜靜的看著耷拉著兩條血肉模糊的腿的許南城:“可是,這跟你沒有關係,你……”他抬起手指了指許南城,而後又指了指另外一邊同樣不成人形,但是卻吊著一口氣的許然:“還有你,誰都跑不了。”

說完之後,明月臣就轉身朝著外麵走去,在他的身後不斷的傳來許南城淒厲的慘叫和哀嚎的聲音,明月臣走得很慢,似乎有風吹過,將他鬢邊的白發撩了起來,莫染安靜的看著他,隻感覺在這一刻他一下子蒼老了下去,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

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來過研究所。

不過明月臣似乎又陷入了另外一個極端。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貪戀權利的人,從此之後他將手中的權利逐漸的交給其他的人,安心的做一個“太上皇”,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從世界各地收集東西,一開始,他隻是收集關於和莫染有關係的東西,後來他隻要看見任何華麗的、漂亮的、他認為莫染可能會喜歡的東西就統統的收集起來。

後來,為了存放這些東西,他甚至修建了一座華麗異常的宮殿,他終日就徜徉在這座宮殿裡麵,而人類的未來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了。

不僅僅如此,他似乎也不怎麼珍惜自己的身體,生病了就安靜的躺著,仿佛等死一般,不過遺憾的是,這個時候已經達到了將近十級的他想要被一般疾病耗死也不怎麼可能,多年過去了,他依舊安靜而又長久的活著,獨自品嘗著那漫長的孤獨,仿佛是上天給他的懲罰。

一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來找到了明月臣,放下了兜帽的她,露出了蒼老容顏,半點看不出來當年她是如何的風華絕貌,她說:“人類的王者啊,我需要你的幫助。”

明月臣安靜的看著古露恩,手裡撫摸著她獻上的關於精靈的至寶,卻一點都都不客氣:“我為什麼要幫助你。”

“我要使用禁咒之術報複精靈一族。”古露恩安靜的喝了一口水:“普通精靈們殺死了所有的高級精靈,還有,我的弟弟……”

明月臣上上下下仔細的翻看著古露恩送上來的兩件精靈至寶,隻覺得真好看,莫染肯定會喜歡,如此這般,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甚至有心情跟古露恩坐在這裡浪費時間:“這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年紀大的古露恩跟這一世年輕的古露恩截然不同,莫染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的流亡生活磨平了她的驕傲和驕縱,總之眼前看見的古露恩看起來十分的平和,如果不是她的眸子中能夠找到屬於仇恨的堅持的話,莫染很難將她跟那個美顏又執拗的大祭司聯係到一起。

“能有什麼好處呢?這是幫我報仇,對於你有什麼好處?如果你真的要這麼問的話,我覺得你應該能夠見到神。”此時的古露恩就連聲音都變得滄桑和緩慢,她並不像是在說服明月臣,就如同兩個多年不見的老友正在談論一件曾經的往事一般。

明月臣仿佛聽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他跟著笑了起來:“神?古露恩,在你的弟弟被普通精靈殺死的時候,在你不得不離開故土的時候,你的神幫助了你嗎?你竟然還相信這麼可笑的存在。”

明月臣的語氣並不像是嘲諷,就像是對於一個鑽牛角尖的人的無奈,而古露恩也沒有將他這種話放在心上,甚至笑了起來,笑容從她的皺紋中鑽了出來,很難想象當年她是如何的美顏絕倫,她說:“我聽說,你這麼多年一直在找亡者的痕跡。”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是為了那個叫做莫染的女亡者嗎?”

“是啊。”似乎隻有在提起莫染的時候,明月臣臉上的表情才會溫和起來,他甚至舉起了手中那兩個被古露恩送過來的高等精靈的權杖,朝著她晃了晃:“你看這兩個東西亮晶晶的,她肯定會喜歡的,對不對?”

古露恩看著明月臣那在提起莫染時候才顯出來的幾分單純,目光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種難耐的悲涼,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打算就這麼自欺自人的一輩子嗎?”

“一輩子?我現在就等著什麼時候死,死了才乾淨呢。”明月臣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他似乎非常喜歡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