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係女主19(2 / 2)

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今上身子不好,如今越發倚重太子了。

長平公主也知道,如今和去年不一樣,去年的時候,皇帝還有過防備之心,但太子一片拳拳之心,加上如今確實年齡大了,身子比不上過去,便更為重視太子了。

太子已然是未來的帝王,魏齊暉此次與他去救災,決計是好事,兩人一齊行動,暉兒的心思純正,與太子結了善緣,今後可以預見前程似錦。

想通了這一點,公主歎了一口氣,想到兒子離開,心中不舍,“出門在外不比在家,尤其是跟著太子出門,凡是以太子為先,你可知道?”

魏齊暉眉飛色舞,意氣飛揚,“娘親,你就等著兒子給您掙一個誥命。”

公主噗嗤一笑,“瞧瞧看,這還去不去的成都是兩說,都已經開始給娘老子想誥命的事了。”

“行了。”駙馬說道,“跟我到書房裡。”

既然確定要去救災,總要商量出個計策來。

“要不要你去之前,幫你定下韓家姑娘?”大長公主見著要離開,連忙說道。

“不用。”魏齊暉可以說是眉飛色舞,鄭重說道,“不急在這一時,我重要做出點什麼事,再遣媒人。”

養了這麼久的兒子,還沒有娶媳婦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他哪兒是要給自己掙誥命,隻怕是給人韓家姑娘掙誥命呢。

心裡頭有些酸意,口中說得是,“既然想要回來了再定親,你出門在外,務必保重好身體,你可知道?”

“兒子省得。”魏齊暉行禮。

***

去送救災的銀子,最終果然定下了太子趙泓,讓人意外的就是,跟著一起的還有魏齊暉。

趙泓與魏齊暉並無私交,對他忽如其來的加入皺了皺眉頭,有些擔心他會扯後腿,誰知道這一路上第一個險情就是由魏齊暉堪破的。

暴雨之後經曆過一個懸崖,麾下提議天黑之前過懸崖,而魏齊暉不肯。

畢竟是姑母家的表弟,最終趙泓隻能夠安撫屬下,順著格外執拗的魏齊暉在雨中紮寨。

趙泓的心裡是有些不滿的,畢竟隻要穿過這個懸崖,大約趕路大半個時辰,就可以到驛站。

驛站裡不比宮中,但是好歹是有熱的吃食,有熱水,不像是這裡在寒風冷雨中,什麼都沒有。

他們退回的時候,有一隊商隊就要穿過這懸崖。

趙泓還記得那領隊對他們決定駐紮,輕笑了一聲。

想到了這些歎了一口氣,趙泓對已經決定的事並無悔意,坐在帳裡,心中沉思。

一路同行的人,礙於魏齊暉的身份不敢明著抱怨,但是在風雨之中紮寨的時候,有誰不在心底裡嘀咕?

原本隻是嗡嗡的小聲抱怨,因為風雨越急,抱怨聲也就越來越大。

“要是穿過的話,現在估計還有半刻鐘就要出穀了,然後再趕路一兩刻鐘,就有驛站,哪兒像是現在這樣吹著冷風,淋著冷雨。”

“就是,還吃著冷餅子,要是在驛站,不說彆的,總可以喝口熱水,洗個熱水澡。”

“現在彆說什麼熱水澡了,能夠有口冷雨吃就不錯了。”

“我們後麵的那隊人馬不就趕了路?這種商隊常年在外行走,是最知道有沒有風險的,他們都敢走,定然是沒什麼事的。”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我聽說往來走了十幾年的商了,都沒出過什麼事故,他們都能走,這路定然是可以走的。”

“你們小聲點,還真不怕世子聽到了?”

“聽到了就聽到了。”雖然口中這樣倔強,聲音已經屈服,放低了不少。

魏齊暉也聽到了一丁點的風言風語,跟著他的侍從都忍不住多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不用管。”魏齊暉翹著腿,口裡叼著一根草,聲音含糊,“我走之前答應過她的,這種狀況不明的時候,絕對不走。”

他倒是神色一片坦然,這種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不放在心裡。

畢竟是曾經京都裡鼎鼎有名的紈絝,這種酸刻的話他又不是沒聽過,很多都是過耳風,當做沒聽到的。

美色誤人。

那侍從這樣想著,忽然就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然後是隱隱的馬匹嘶鳴的聲音。

魏齊暉撩起了連帳,正好看到了趙泓也出了他的那頂帳篷,“我讓人去打聽。”

跟著打聽的人一塊兒回來的,正是之前要穿穀的商隊,他們的麵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神情。

過來的感謝趙泓等人,“若不是和閣下說話耽擱了一會兒,隻怕正要被滾石給擊中了。”

領隊的那人神色有些悔意,當時心中還輕笑這隊商隊太過於謹慎,沒想到要不是因為說話耽擱了一會兒,隻怕正中大隊伍,損失慘重。

就算是這樣,因為驚了馬,也有一匹懷孕了的母馬受驚,掙脫落了崖。

趙泓和麾下麵麵相對,如果要是剛剛不聽魏齊暉的,那麼他們在這商隊之前,隻怕麵對災情避無可避。

趙泓的背上出了一身的涼汗,賑災銀子的重要性他是太清楚的,所以想要早日護送過去。

他總想著立功,好讓父皇看一看自己的能力,見到了這一場的天災,便覺得首要的任務還是護著自己,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魏齊暉還叼著一根草,神色散漫,但是他的想法是對的,沒必要為了趕路,為了那頭驛站的舒適冒風險。

魏齊暉看著趙泓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意識到剛剛出來,他都忘記摘掉這根草了,連忙扔掉,訕訕有些不好意思。

“多謝表弟。”

魏齊暉側過身子,沒有把趙泓的鄭重其事放在心裡,笑著說道,“也是歪打正著了,表哥,就算是今天沒有發生這事,我還是堅持我原本的看法,不冒這點無謂的風險。”

趙泓拍了拍表弟肩膀。

***

避開了第一個險情,後麵趕路就要謹慎的多。

魏齊暉的第二次的作用,則是有人行刺。

那是一個賣身喊冤的婦人,懷中抱著死去的嬰孩,看上去好不可憐。因為天氣炎熱,孩子不知道死了多久,身上都繞著蚊蟲,路人捏著鼻子。

他讓人給了那婦人吃食和銀錢,讓她好生安葬孩子,那婦人抱著孩子死命磕頭,說他是再生父母,要給恩人磕頭,等到安葬好了孩子,願意一直跟著貴人,賣身為奴。

他本是和魏齊暉一起坐在馬車上,聽到婦人的話,準備下馬車,結果魏齊暉伸手攔住了他,“表哥,不如我下去罷。”

趙泓的心裡一瞬間有些不舒服,是自己提議給那婦人銀子,魏齊暉一直沒有開口,現在聽著眾人議論紛紛,議論馬車裡的人的好心,魏齊暉就要下馬車?

經曆過第一次的危險,趙泓對魏齊暉多了了解,又覺得他雖然有些散漫,但是性子十分灑脫,心中生疑。眉頭皺了起來。

“表哥。”魏齊暉對他眨眨眼。

心裡頭猛地提防了起來,魏齊暉在和他打手勢,便點點頭,“你去罷。”

他撩起了一個小角去看,見著那婦人滾爬到了魏齊暉的麵前。

“若不是公子好心,吾兒都沒有葬生之處啊。”婦人高舉著孩子。

一切都是電光火石之間,魏齊暉的腰間纏著一柄軟劍,隻聽到了叮叮幾聲響,顯然是擋住了暗器。

魏齊暉身子往後越,就有叫做高森的侍從上前,與婦人纏鬥,另一個叫做劉宇的侍從拿住了一個瘦小的漢子。

趙泓在魏齊暉動手的時候,也給自己的人使了手勢,車夫也做好了馬匹驚慌之後,隨時脫離的準備。

同時各人也是各司其事。

第一次讓趙泓意識到了天險,對此次的行程慎重了不少,不再一味以功勞為先。

第二次的事則是真正讓趙泓意識到了,不光是天災,還有**。

魏齊暉在京都裡的名聲不好,但是兩次的事讓他認識到他有勇有謀。

一席青衫,手中的軟劍在此時注入了劍氣,舞得生風,哪兒還有京都裡的第一紈絝的模樣?

等到結束了之後,魏齊暉對他一笑。

“你是怎麼發現那個婦人有異樣的?”趙泓忍不住問道。

“我不能確定,就是覺得有點不對。好像太熱情了?感覺一定想要見你?或者是對孩子,有點怪?”魏齊暉說道,“我有點摸不清,所以我讓表哥提防些,我自己去探探情況。”

“我不如你。”趙泓鄭重行禮。

“表哥,其實我平日也不會想那麼多,隻是出門在外,我答應了她,萬事小心。”魏齊暉說道,“她叮囑了不少。”

一提到了蘇玲瓏,麵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你是說姑父姑母?”趙泓有些遲疑,這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姑父姑母交代,更像是心上人。

“他們也有叮囑,但是沒有那麼細致。”魏齊暉提到了蘇玲瓏有些不好意思,“表哥,我私下你同你說,你心中知道就好。這是我心上人提醒我呢。”

兩人也算是經曆過兩次大險,本就是表兄弟的關係,剛剛的事過後更覺得親近。

魏齊暉知道太子的口風緊,不是論人是非的性格,便忍不住說起了蘇玲瓏,過去了一個月時間,他十分想念她。

沒有想到表弟會提起心上人,奇道,“是哪家姑娘?”

“大理寺韓慎之女,韓家姑娘。”魏齊暉說道。

趙泓看著表弟,隻覺得他的笑容幾乎可以說是和外頭的驕陽一樣刺眼。

想到了這一次跟著賑災,隻怕也是為了心上人,心中想著,等到回京都了,要替這位表弟說說話。

立業了更好成家。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天亦藍的手榴彈和地雷,咪啾~

周日的欠更,今天補上啦!是肥碩的二合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