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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四個人,他們身上統一穿著黑色雨披,整張臉隱藏在黑色兜帽之下,外人看不清樣貌。
這時,又有一個黑衣人從後麵街道快速走來,在距沈軒桓還有幾步遠時站定,他掀下兜帽,露出一張四方臉龐,眼角額頭皺紋很深,是個看著有點上年紀的中年人。
他先朝沈軒桓點了一下頭,然後畢恭畢敬地開口道:“少爺,家主發話請您回去一趟。”
沈軒桓聽到他的話,卻是輕蔑地嗤笑一聲:“家主?你們什麼時候又承認我是沈家人了?”
“沈家的安全屋,隻有沈家人能使用。您既然能開門進入,那就代表您還是沈家人。”中年人的語氣毋庸置疑,他表情嚴肅,但同樣保持著剛才的客氣。
沈軒桓終於抬眸看了他一眼。
“看來是我失策了,原以為你們明天才到得了呢,”他語氣嘲弄,“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
“這涉及到家族的機密,我們也隻是聽命行事,恕無法告知。”
沈軒桓盯著中年人,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手裡的咖啡易拉罐已在不動聲色間坍縮成一個錫球。
他心裡隻覺得好笑,一邊口口聲聲喊他少爺,一邊又什麼都無可告知,真把他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了?
“行啊,走吧。”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身就要朝地下停車場走去。
但中年人和他身後的四個黑衣人都沒動。
“家主說了,他還想見見任小姐。”中年人再次開口道。
“為什麼?”沈軒桓頓時停住腳步,他轉身,看向中年人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危險起來,“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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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安全屋內,氣氛詭異。
不大的長方形餐桌前圍坐著三人,分彆是任希然、沈軒桓、以及那個中年人,桌上橫七豎八地擺了一堆藥瓶和散開的繃帶,還有幾個空了的炒飯餐盒和奶茶盒。
“嘿嘿,不好意思啊,”任希然打著哈哈訕訕道,“我還以為你們綁架了他呢。”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這已是任希然一種比較客氣的說辭,她本來還以為他們是一夥的呢,都做好決一死戰的準備了!
“任小姐,沒事的。”中年人蒼白著臉說。
他身上現在隻披著一件白色襯衣,裡麵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的,襯衣背後爛了道長長的口子,上麵還沾著些暗紅色的血跡。他背後的三層衣服全被抽爛了,身上的那件雨披已直接報廢,被扔進了垃圾桶。
剛才沈軒桓開門時,任希然已舉著她的血賦木棍站在門口,門一開,她不由分說地直接在眨眼間使出紮根,用她那亂飛的根須先在每人身上重重地抽了一下。
“不就是綁架嗎?”沈軒桓放下手裡的消毒棉簽,沒什麼好氣的說,“你這是正當防衛,有什麼好愧疚的?”
由於任希然當時真的有點被逼到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地步,血賦根須在滿屋子亂飛,沈軒桓同樣沒逃過一鞭子,左小臂上被抽了道大口子。
“那你怎麼也不防衛一下?”任希然看著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