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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德遠甚是滿意點頭:“沈三小姐有禮了,以後就是蕭將軍的人了,咱家還得仰仗您呢,咱家見過了,也該回宮複命了。”
“多謝汪公公,有勞公公。”沈從言送了汪德遠,還讓管家給各位公公塞了些銀子。
待送走了汪德遠,眾人還在前廳駐足,沈夫人先是拉著沈輕的手,欣喜恭賀道:“哎呀,我們沈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居然還能攀上這樣一門婚事。”
二小姐沈佳也附和道:“是啊,三妹妹,蕭將軍請旨賜婚一事,這些日子都城裡傳的繪聲繪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大家都以為會是清河郡主,可哪曉得居然是三妹妹你,平時看你跟個悶葫蘆似的,怎麼也能讓他瞧了去。”
沈夫人聽著自己親生女兒話裡帶著酸意,這麼多人在場呢,便用手肘抵了抵,朝她剜了一眼,示意她噤聲。
沈從言回到前廳,見眾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什麼祖墳冒青煙,他可不這麼認為。
原先臉上掛著的笑容,驟然消失,神情凝重,盯著台階上的人,壓著聲音道:“是福是禍還未可知,婦人之見。”說罷側過頭視線落在沈輕身上,“輕兒,你跟那蕭將軍是怎麼回事?今日他在宮門攔著了為父,與我說什麼我若養不好,便讓他來養,我當即尋思他是有意納你為妾,可這聖旨……”
沈輕鎮定自若回答:“父親,女兒與蕭將軍並無有過任何舉止的逾越,自上次在秋獵場和上元節救過我一次,也是巧合,再無彆的。”
“那他為何求娶你啊?”沈從言掂了下手裡的聖旨,如燙手山芋。
“女兒也疑惑,”沈輕思忖著,看似在回答沈從言,實則在自言自語,“為何,是我。”
沈佳再次開口:“這還不好理解嗎?三妹容貌姣好,蕭將軍定然是看上三妹的容貌,都說他脾氣陰晴不定,是個難相與的,從前流連煙花柳巷,醉於美色,肯定是上次秋獵時一睹三妹芳容,才出手相救,久久不能忘懷,這才求娶,說得過去啊。”
沈夫人還以為真是如此:“當真如此的話,以色示人,能好幾時。”
看上容貌也還說得通,古有周幽王為博美人笑,烽火戲諸侯,這麼看來,蕭嶼禦前求婚的行為也不算太甚。
沈從言思慮後再問道:“他可曾有與你表明過心意?”
沈輕搖頭,堅定回答:“從未。”
嘴上雖說著不曾,可她腦海裡浮現的是那日蕭嶼出征前夕,在廣萃閣與她說過“你在祁都等我回來。”
那這算嗎?
沈家長子沈跡詢問道:“怎麼了父親,蕭將軍如今權勢欲盛,三妹能嫁入蕭家,對咱們沈家來說,以後也有個倚仗不是,這是好事呀,您和三妹神色怎麼這般凝重。”
沈從言語重心長,歎了口氣:“這要是彆家,我就不用如此擔憂了,蕭家的這渾水淌進去,要想不濕身,簡直異想天開。”
“如今朝中勢力暗自較量,蕭家的權勢,是把雙刃劍,那是砧板上的魚肉,看似風光無限,實則腥風血雨,這潑天的富貴,咱們能不能夠得著另說,若真成了親,以後兩家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了,倘若蕭家有一日大勢退去,咱們沈家也難逃其中啊。”
沈輕打斷他的話,給沈從言遞了個眼神,搖了搖頭:“父親,朝中之事,是不容在家宅裡議論的。”
沈從言一時心急,倒是忘了,點頭道:“是是是,父親隻是覺得一時苦了你,蕭將軍是否良配,屬實難測,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