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大婚(1 / 2)

吾為卿狂 藏於山海 6717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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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雪堂裡,時七給蕭嶼重新包紮了傷口,塵起剛回來,看著丫鬟把一盆盆血水往外端,著急擔憂的忘了行禮:“公子受傷了?”

時七瞟了他一眼:“昂,傷口看著不大,可是很深,還好及時做了處理。”

蕭嶼問著塵起:“驚蟄人呢?”

“還未回來,許要明日才能到祁都。”塵起答到。

“讓她回來後直接找我。”沈輕遇刺一事絕沒有那麼簡單,在出嫁之前不能有一丁點閃失。

塵起跟蕭嶼彙報著行刺一事:“屬下調查了,此行一共二十人,與咱們交手的不是府衛,也不是暗衛,像是精養的死侍,是江湖人豢養來賺錢的路子,隻管拿錢辦事,不問姓名。”

蕭嶼手把玩著茶壺,琢磨著問道:“你去救司馬薑離的時候可看出他們的意圖?”

“這些刺客一開始沒有取她性命的意思,隻是想拖住人。”塵起回想著。

蕭嶼若有所思繼續:“那就怪了,追沈輕的那幾人,刀刀要取她要害,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便是我奮力拚殺攔下他們,可是他們看到沈輕便像獵犬看到了生肉,直撲過去,是誰要殺她?”

時七給蕭嶼重新包紮好了傷口,接他們話說道:“沈小姐在祁都有仇家?怎麼沒聽驚蟄說過,沈家是安安分分的文官,就算沈從言在朝廷得罪了什麼人,也不至於取一個不受寵的女兒性命,那就是單純衝著沈小姐去的。”

塵起也想到了什麼:“會不會是有人不滿公子和沈家這門親事,公子武功高強,又有咱們不離身的護著,他們不敢動手,這才轉頭對沈三小姐下手的。”

“若是衝著婚事來的,那就是衝我來的。”蕭嶼眼神如炬,犀利的目光盯著遠處,像似要望穿整個黑夜,他聲音低沉緩緩道:“塵起,這事你暗中調查一下,平承候家,何家,徐家,錦衣衛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但也不能打草驚蛇。我倒是要看看是衝著沈輕來的,還是衝我蕭長淩來的。”

塵起跪地領命應了聲是便出去了。

時七看著自家公子說道:“公子此番受了重傷,再過半月便到婚期了,這些日子可要好生養著才是。”

蕭嶼應著:“嗯,今日她可嚇壞了,明日驚蟄回來讓她帶些安神藥過去,你也下去吧,有事再叫你。”

一晚上他都沒有怎麼睡,隻是在想是誰竟然把矛頭指向沈輕,若隻是僅僅因為一些女人的爭風吃醋應該不至於如此。

那便隻有一種可能。

翌日,蕭嶼因傷沒有去上朝,塵起托人去宮裡告了假,對外隻說是遇到了劫匪,天黑看不清沒有留意才讓人給暗算了。

幾個劫匪已當場斃命,沒再追究。

司馬將軍府,司馬薑離沒有受傷,隻是她忍不了這口氣,嚷嚷著要親自收拾這幫人,這才被司馬夫人按下:“哎呀,祖宗,你消停會吧,好在沒傷著就外事大吉了,沈府著人來探望了,三丫頭也無礙,你就不要再折騰了。再過些日子人家都是要成親的了,還帶著人老往外跑,這次好在是沒事,要是她有個好歹,你是覺得那蕭嶼能放過你嗎?”

司馬薑離賭氣道:“娘啊,那夥人來路不明,怎麼可能是劫匪,分明是衝著我們命來的。我一定要查出來是誰乾的,可彆是衝著咱們將軍府來的。”

屋外司馬大將軍走來:“你腦子不算遲鈍,蕭家小子對外說是劫匪,那是不想把事情鬨大放到台麵來,背後指不定要查個底朝天呢,你查?你拿什麼查?你還沒踏出我將軍府,心思就被人知了去,且好好養著吧。”

司馬薑離朝他做了個鬼臉,便一頭栽進枕頭裡。

“沈三如今有人護了。”

“誰?”司馬薑離從被褥裡探出頭問。

“蕭長淩唄。”

兩夫婦對視後搖了搖頭往屋外走去,司馬將軍感慨道:“咱們家阿離啊,心思全放在了外麵,說給她挑了那麼多人,沒一個中意的,現下沈三也要成親了,你說成親後她還能整日跟人一起玩嗎?那蕭嶼是什麼人,日後阿離還要跟沈三那麼來往密切,有她苦頭吃的。”

司馬夫人也搖頭歎氣:“她這性子還不是隨了你,爭強好勝,又不服管教,不像輕兒性子那麼柔,沈從言給她許了誰便是誰,更彆說如今是天子賜婚,沒得選啊。咱家阿離又不一樣,要是真嫁不出去,咱也能養著不是。”

“那能怎麼辦,養著唄。”司馬良冀摟過司馬夫人朝自己院裡去。

轉眼半月時間一晃而去,大婚在即,蕭沈兩家都在忙著婚事。

大婚當日,沈府錯落的屋簷和樹枝,十步一係,紗幔隨著日光在嗩呐聲中飄揚,西院,沈輕對鏡梳妝,窗外盛開的梨花在紅綢的點綴下格外顯眼。

她不再像平日那樣梳著淡妝,而是朱玉點唇,眉畫遠山,梳起發髻,耳戴玉墜,襯著她的脖頸越發的白皙修長,身著紅色嫁衣,一對蘇繡針法繡的鴛鴦盤踞在嫁衣上,在紅燭照耀下,顯得流光幻彩,甚是豔麗。

頭還戴著點翠鳳冠,插著金鳳釵,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如盈盈秋水,繁瑣豔麗的裝飾,並沒有讓她顯得豔俗,反而襯得更是典雅端莊,又像是雪山上的高嶺之花,讓人不敢觸碰。

沈府外十裡紅妝,鑼鼓喧天,迎親的隊伍看不到儘頭,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滿城梨花盛開,似在為這對新人賀喜,東風緩緩吹起,梨花在蒼穹的注視下騰空而起,散落全城。形成了天然的一條花路,指引著少年將軍前行。

馬背上的少年意氣風發,臉上的笑容可與扶光爭輝,比星河長明。他身著一襲紅袍,出塵俊朗的容顏令人向往,高高束起的發與額間的絲帶在風中肆意的吹起,相互交錯。

鮮衣怒馬少年郎來娶他心愛之人了。

沈府高堂內,沈輕由喜婆攙扶到高堂,向父親母親敬了茶,沈從言不舍的叮囑到:“今日過後,你嫁入蕭府為人婦,要與夫郎有商有量,敬他,愛他,夫妻本是一體,榮辱與共,往後他的榮耀也都有你的一半,他的難處也都有你的一半,遇事不計較,能忍則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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