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摟著她,和時七驚蟄說著疆北的事,她隻管聽著,時不時笑出聲,又看看蕭嶼。她很喜歡在蕭府的生活,喜歡蕭嶼給她的偏愛和榮寵,喜歡府裡的一切,如果時間能靜止一直如此就好了。
過了年蕭嶼陪著沈輕回了一趟娘家,司馬薑離也來了兩回蕭府,每回找沈輕都不讓蕭嶼在旁,蕭嶼心裡不快,礙著麵子又不好說什麼,等司馬薑離走了之後,隻能晚上把他那該死的占有欲發泄在沈輕身上,沈輕也都依著他什麼也沒說。
正月初十,大軍抵達祁都,百姓夾道歡迎,天不亮蕭嶼就去了城外十裡亭,與大軍彙合,一起往都城趕。
封顯雲領著百官在城門上迎接,君臨天下,駕馭群雄。蕭嶼領著五萬士兵,一衝當先,馬背上的他肆意張揚,儘顯大將風範和運籌帷幄之勢,已看不到曾經那個流連煙花柳巷之地的浪蕩紈絝形象,無論是哪樣的他,都是蕭長淩。
大軍如群山列隊,整齊劃一,步伐劃過雪地如星月開路,奔赴命死沙場,數月前的鐵馬蕭蕭報疾馳,今日戰士還家儘錦衣。
沈輕站在城牆上迎接著蕭嶼,她是他的妻,他的功勳和榮譽都有沈輕的一半。
她望著馬背上的少年郎,少年郎朝著她的方向肆無忌憚且毫無保留的宣誓著主權,戰馬策安,他右臂高舉重影重劍,鋒利的劍氣劃過長空,那是勝利者的呐喊。
“凱旋!凱旋!”後方三軍站定原地,高聲陣陣。
站在封顯雲旁邊的平承候封說道:“從前疆北有蕭明風,匈奴帶走了大祁的將才,如今大祁又有了蕭長淩,他會是下一個蕭明風嗎?”
封顯雲不以為然說道:“蕭明風是將才不錯,可我大祁不止有一個將才,平承候不必自謙,司馬大將軍,徐國公,安成王,哪個都是我大祁的賢能將才。蕭嶼嘛,年少輕狂,論經驗不及你們,他有勇有謀,論氣勢少年英勇,你們不及他。疆北有鐵騎,他如今隻適合待在祁都。”
隻適合待在祁都,是指什麼呢?祁都需要他,還是害怕他?
徐國公與一旁的鐘元輔小聲說道,:“二十歲,已是正三品鎮祁大將軍,此戰贏得漂亮,擊退羌蕪,斬殺邊屠努,斷羌蕪王右臂,軍功赫赫,攢足了人心,若還得再封,不就是祁都的鎮祁王了嘛。”
平承候在一旁聽見了不敢苟同,些許不屑的語氣說道:“哼,祁都有聖上,有太子,有元輔大人和你我,不需要什麼鎮祁王,聖上不會封,蕭長淩也不會受,他是什麼人,他的心隻有疆北那個位置。他隻是在等一個契機,等一個能重回疆北的契機,隻要回去了,他就是王,他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在沒人注意到的縫隙裡徐國公眼神變得陰狠,蕭長淩這個人,不可控,也不可殺,得會用,用好了,這大祁的天下才能姓封,日後若是太子登基,蕭長淩這樣的人,豈是他這無用之人能夠掌控的,倘若繼承大統的這個人是三皇子,或許還能平分秋色。
徐國公陷入自己編織的困境中思索著,能控製蕭嶼的隻有疆北命脈,疆北不是那麼容易動搖的,就算憑他傾儘全力,卻也隻怕是枉費心機。
片刻後他好似衝破了那道屏障,朝沈輕的方向瞟了一眼,又朝城樓下的蕭嶼看一眼,蕭嶼明目張膽的愛被儘收眼底,命脈?眼前不就有一個嗎,新的盤算在潛滋暗長。
身著鎧甲的蕭嶼舉劍策戰馬,到了城樓下方才收回目光,左腿掃過馬背,順勢跳下,單膝跪地,重劍直插雪地舉,雙手抱拳,動作一氣嗬成。
“啟稟陛下,三軍已達。”
“好,眾將士辛苦,今日起大軍隨各營整頓,三日後賞賜酒席,設宴犒賞三軍,與天同慶,與萬民同慶。”
崇明殿殿封顯雲和重臣公示封賞,司禮監大臣宣讀著封賞禦旨,蕭嶼等人單膝跪在殿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此次荊州之戰大軍榮勝而歸,主帥司馬良冀封正一品大司馬,蕭嶼為此戰副帥,多次以身試險,著軍功封正二品輔國左將軍,高西宏,原蕭嶼部下副校尉升從三品都統,柳如是任命正四品撫台。著戶部撥款三十萬兩,按軍功分發,禦酒兩千壇,著禮部加封。欽此。”
“謝聖上隆恩。”
蕭嶼開口:“陛下,臣鬥膽懇請再賞。”
“蕭將軍,聖上隆恩,你怎可仗軍功,貪心不足?”蕭嶼一封再封,徐國公顯然有些急言說道。
“陛下,臣並非為自己,臣請賞,為的是戰死的將士們,凡行軍戰死者,建立祠廟,追贈諡號赤羽軍,那都是大祁的好兒郎,家中有妻子兒女,爹娘的,軍餉照發五年,家中子女日後若入仕或從軍可給予適當扶持政策,傷殘不能再戰者,可衣錦還鄉,安以撫恤金,賜予良田,免征賦稅。另陛下恩賞臣的錢財珠寶,田地鋪子,臣均自願捐贈給這些將士以做撫慰。”蕭嶼鏗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