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把嘴裡咬著的麵認真的全部嗦進嘴裡嚼碎了吞咽下去後才回答道:“家入學姐是位很漂亮的女性,雖然有點黑眼圈,最近是熬夜比較多嗎?皮膚狀態很差,乾燥起皮相當嚴重——”
“請閉嘴。”
“哦。”白晝委委屈屈地閉上了嘴專注吃拉麵。
家入硝子垮著臉,一口烤串一口啤酒地吃,啤酒喝完了剛想再讓老板加,就聽見白晝說:“酒適量可以,但是不宜多喝,天色已經漸晚了,家入學姐滿18歲了嗎,而且吸煙喝酒都需要達到20歲吧。”
家入硝子轉過頭就看見已經吃完了拉麵,表情認真而誠摯的麵對著她的白晝。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話讓她不開心,很有自知之明的白發少女態度小心翼翼,翹起的發角似乎也比先前向下伏貼了些,加上那白皙頸脖上的Choker,更像是隻飛機耳狀態的毛茸茸大白貓。
“正如你所說……我們可是咒術師誒,指不定能活的年紀比尋常人短許多哦,所以沒必要去遵守那些規則。”家入硝子失笑,“不行嗎?”
“不,並沒有,不過類似的話我聽一個有人說過。”隻不過是把‘咒術師’這個名詞換成了‘Mafia’,甚至是狡猾的將雞尾酒稱之為酒精飲料,顧名思義隻是飲料,白晝想著,嘴角便也忍不住翹起。
她搖了搖頭,輕軟道:“我尊重你們的想法,但還是希望你們能在保證自己身體健康的情況下活得開開心心,順心遂意。”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家入硝子伸出手,曲起食指輕輕點了點白晝的額頭,“我真是完全無法了解你在想什麼啊。”
“讓你不開心的話很抱歉,但是……”她低垂下色調溫柔的白色睫羽,“我不想被學姐討厭,學姐的話,我想要爭取一下不被討厭。”
家入硝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把手放在白晝頭上,接觸到那過於蓬鬆柔軟的觸感後,她頓了一下,飛快地揉了揉就收了回去說:“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走吧。”
白晝眉眼溫軟,乖巧而安靜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穿上外套,白晝還調整了一下自己披肩的位置,還是讓它保持著趴在她單肩上,尾巴尖向另一邊手臂歪斜虛虛攀搭上去的狀態。
家入硝子付了錢便聽見白晝提出下次她來請客的邀請,她答應下來的那一刻看見神子般的少女露出笑靨,家入硝子覺得自己恐怕是真的無法討厭這孩子了。
“我們也算是熟識了吧,叫我硝子就好了。”家入硝子晃了晃手機,手機裡是她們交換好了的聯絡號,“下次請客想好時間地點就聯絡我,我通常一直是在學校裡待著的,基本可以在學校醫務室找到我。”
“硝子未來是想做醫生嗎?”白晝順理成章的換了稱呼。
“是啊,不是很合適嗎?”家入硝子說著衝白晝眨了眨眼。
“作為稀少的治愈係,硝子在這方麵很適合當醫生。”白晝誠懇道,“不過硝子的性格真的適合當醫生嗎?比如行醫證……硝子能考到嗎?”
嘖,真是一語命中。
“總會有辦法的啦。”家入硝子甩了甩手打了個馬虎眼過去,“你是住宿舍的對吧?”
“是。”
“那麼我們先就此告彆吧。”家入硝子笑道,“好孩子早點回校吧,我打算還要在外麵走走呢,畢竟東京的夜晚可是比白日裡還要繁榮呢。”再去喝一杯!
“……不要太晚回去,硝子。”
“知道啦知道啦~”
與家入硝子道了彆,白晝低頭看向手機,出任務的一來一回,白晝能就在今天夜幕降臨前回來已經是飛快了,主要是來回路上花時間。
[白晝]:晚飯吃了嗎?
[大庭葉藏]:馬上就吃了,姐姐還在忙嗎?
大庭葉藏看著手機,等了幾分鐘沒有等到回複就知道是沒有回複的,他放下手機,看向被插在花瓶裡的那束白色澳梅,開在枝頭上的一朵朵雪白的花恍惚間有種自成瀑的繁盛之美,似是自花開起便沒了休眠這一說法。
花開即花落,它花開的一瞬間就注定了凋零。
那樣柔弱而美麗的被插在水中,汲取著水分維持著自己倒計時的美麗。
大庭葉藏看著水中的花枝,越是專注,被他看著的事物就像是會無限放大,他有種自己也落入了水中的窒息感,屏住了呼吸,似乎隻要他呼吸,就會有水灌入。
“哢噠。”門打開了。
隨著這一聲響,大庭葉藏呼吸的按鍵似乎因此而被按下了,空氣湧入肺中他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