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回去又不是你被說教,頂多扣工資。”五條悟接著說:“人沒死不就行了。”
“您真是說得輕鬆啊。”輔助監督看見兩個白發特級咒術師突然動作特彆整齊劃一的摸口袋、掏出糖、拆開糖紙塞進嘴裡,隻不過白晝的是棒棒糖,五條悟的是小顆小顆的水果糖。
發現身邊人同步的動作,二人同時轉過頭看向對方。
五條悟:“我還以為你酸檸糖沒了呢,你是倉鼠嗎?這麼能藏糖。”畢竟剛剛一直沒看到白晝拿出她鐘愛的酸檸糖吃。
白晝眨巴眨巴眼,掏出口袋裡最後一點水果糖遞給五條悟,也以為自己之前給五條悟的糖早就被這個人吃完了,沒想到居然還剩有。
“下次多帶點,這種糖才是正常人能吃的啊。”五條悟神情略微轉晴。
“咳……說起來以前老師給我帶過仙台的特產喜久福,毛豆生奶油口味的很好吃。”白晝一本正經的轉移了話題,輕聲說道:“吃的時候就覺得五條前輩一定會喜歡那個。”
五條悟:……
“我的口袋容量有限,所以我還是更想塞酸檸糖。”白晝誠懇的說出真話,“下次有機會我給五條前輩帶喜久福吧,一般的甜糖隨身帶了我也不會吃,我也不能隨時遇到五條前輩對吧,裝在我口袋裡最後隻能融化浪費。”
“能。”
白晝:?
“我說你能。”隻要在他目能所及的範圍,不管多遠他都會到你身邊的。
五條悟轉向車窗,外麵壓根沒什麼好看,一片的黑壓壓,黑暗完美掩蓋了少年發紅發燙的耳根和臉頰接著道:“所以我全都要。”
在你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習慣吧,從現在開始,哪怕一開始這糖不是為了他帶的,那麼今後也必須是。
昏暗之下,海天藍的眸子似乎也被著夜色帶得暗沉了下來。
輔助監督最後在天亮前總算是找到了一家不錯的酒店,白晝抱起熟睡的大庭葉藏,幾人一起入住了進去,一人一間開了四間房,本以為能好好休息了,但事實證明,咒術師的夜晚是無法安寧的。
五條悟滿臉暴戾地捏著一看就知道是因癡女而誕生的咒靈的腦袋,直接把咒靈摁在地上錘了好幾下,然後丟出去,直接把房間門撞飛,這響動引起了一旁房間裡白晝的注意力,她打開門走出來就看見已經死透的咒靈。
看著臉上寫滿了‘我要睡覺彆TM打擾我’的五條悟,白晝再看了一眼五條悟那已經沒了門的房間,輔助監督也探出了頭,卻被五條悟的一瞪直接嚇得縮回去還鎖上了門。
酒店服務員很快就上來了,但是即便五條悟能賠付,但修門也是要時間的,於是酒店服務員詢問五條悟要不要重新開一間。
“五條前輩和我一間吧。”剛洗了澡,身上還帶著沐浴露清香、沒有穿著製服外套的少女說道:“五條前輩似乎有一點異動就會清醒的樣子,有個人守在旁邊會比較安心吧。”
五條悟仿佛被‘無量空處’般,大腦像是信息量直接爆炸卻又好像是一片空白,最後等他回過神,已經躺在了白晝那間房的床上,蓋著被子,而白晝則是拿著備用的被子睡在沙發上。
五條悟:我清醒了。
“晚安,五條前輩。”臨睡前的白晝聲音變得格外輕軟。
五條悟:我突然又不清醒了。
“……嗯。”五條悟應了一聲,然後側過身麵向說了晚安後真的就閉上眼準備入睡的白晝。
她把身上的被子裹得緊緊的,身體微微蜷縮著,長長的白發像是瀑布般順著沙發的弧度垂落下來,好看得不行,抓著被子邊緣的手指又白又細,像是玉琢而成的藝術品讓人想要拿在手上把玩。
笑死,根本不困了,他能看一晚上。
白晝:……
五條前輩的眼神太熾熱了,雖然閉著眼,但她實際上其實已經睡不著了。
“睡不著的話我們就換個位置。”五條悟說道,他像是完全沒有在意識到為什麼白晝睡不著,緊盯著因為主人未能安穩睡著而微微顫抖的潔白睫羽,它就像是柔軟的羽毛扇,強烈吸引著五條悟去觸碰它。
白晝還是放棄了掙紮,微微抬起眸子,酒店房間中明黃色的小夜燈微微昏沉,兩雙在夜色下擁有著同等光輝的眸子直直對上,一雙沒有絲毫困意,一雙怠惰的半闔。
“五條前輩為什麼不睡呢?剛剛不是很困嗎?”
“有你在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果然是被五條前輩討厭了吧,不過既然五條前輩會跟著她進來,說明他的確是沒有人守著很難安心睡著。
“那要不我和輔助監督換一下吧。”白晝坐起來。
“你敢!”五條悟也猛地坐起來。
“但我在五條前輩不是睡不著嗎?”
“……反正不行。”
白晝看著完全失去了困意的五條悟,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五條前輩果然是精力太充沛了,既然不行,那我還有個法子。”
五條悟:“?!”
下一秒,這間房裡頓時開始叮鈴哐啷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