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似乎幾日未見,他就憔悴了許多,眼中儘是血絲,身上也滿是傷痕。
他與淩霄一方大戰,雖然武力值依然高出淩霄這一方的總和,可畢竟還是受了不少的傷。
眼見這場戰爭要以失敗告終,淩霄隻能拿出最後的底牌。
“薛堯,你若此時自戕,我便留青蓮尊者一命。”淩霄對薛堯喊道。
薛堯嗤笑一聲:“難道你們還不明白?昔日天崩之戰,本尊這好師尊為了能掌天道,對本尊心生殺意,若非本尊僥幸逃過一劫,隻怕早就死了。”
“旁人不知道,說青蓮尊者萬年不出世,你們還不知道麼?萬年前青蓮尊者死了還是隱世了,是因何而死,你們當真不知?”他玩弄著手中的佩劍,饒有趣味地說。
“青蓮尊者是險些殺了你,也是死在了你手上。這些在下當然知道,可在下也知道,你那布了萬年的生魂祭究竟是救了何人,堯光宮中舉四界之力嬌養的,又是何人。”淩霄尊者含笑回道。
“萬年前是本尊考慮不周,竟不知恨一個人,殺了他才是最便宜他,讓他活著生不如死,才叫快意。”薛堯眯著眼說,“你現在要殺了他,雖然本尊這仇還沒報的暢快,算是便宜他了……不過也罷了。”
他表現得毫無破綻,似乎真的全然不在乎傅明修的死活。
淩霄尊者一愣,似乎真的有些動搖了,可傅明修是他唯一的底牌,他唯有一條路走到黑。
他將劍刃推進傅明修的脖子,冷笑道:“薛堯,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若你還是不願自戕,在下也管不到你對青蓮尊者是愛是恨了,隻能殺了。”
劍刃刺入了傅明修的脖子,鮮血便飛快地淌了下來。
淩霄下手半點沒留情麵,刺得可一點都不輕。
他身旁的時闕如緊緊攥起了手,卻隻能僵直在原地。
薛堯瞳孔一縮,冷聲道:“住手。”
他本就隻是賭淩霄一瞬間的動搖,但是淩霄的動搖隻體現在了心理上的一瞬間,行為上可沒有半點失去警戒。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能再拿傅明修的生死當玩笑。
“若我自戕,你便能放過師尊麼?”薛堯問。
“自然。”淩霄笑道,“我與青蓮尊者並無仇怨,若非此次逼不得已,我也不願意傷害他。”
“如何保證?”薛堯繼續問道。
傅明修抿著唇,腦中似乎儘是轟鳴之聲,亂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忽然,周圍嘈雜的聲音都消失了。
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傅明修發現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漆黑的空間中,漆黑到甚至分不清這片空間的上下邊界。
不久,一個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萬年前,我讓你殺了他,你早該如此。”
這道聲音縹緲而莊嚴。
傅明修一愣,隨後深吸一口氣道:“……天道。”
“你來找我做什麼?”他問。
“事到如今,能殺了薛堯的,唯有你。”天道說。
“你不是選了淩霄麼?”傅明修下意識地問,隨後便恍然道,“原來,淩霄隻是你推出的靶子。”
“是的,你在堯光宮中,我無法接近那裡。”天道直言道。
“淩霄想把我當成人質作為最後的手段,威脅薛堯。而你也想要借此借他之手把我帶出堯光宮,又引導薛堯麵前。”
“然後呢?給我力量,讓我殺了他?”傅明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