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精巧白皙的下巴一揚,帶得身上披風都鬆泛了一些,也不去管,取出平日裝錢的,足有一臂大小的粗布包裹。
一摸到錢,餘落星嫣紅的小嘴,不自覺地咧到耳後根,麵上泛出團團喜色,聲音脆亮地敲破著燥燜的夏日夜晚:“才不要!我自己賺才快樂,你聽!”
說著雙臂拎著布袋舉起,露出半截雪白的藕臂也毫不在意,“嘩啷嘩啷”地搖起錢袋子來,眉眼彎彎,笑得一臉滿足。
寒慕乙此時也不知該做什麼表情,鼻翼抽動,穩了穩這一晚一直都在忽上忽下的情緒,覺得跟這種人,還是要直說。
於是寒慕乙微微側頭,避開亭外透進來的那照得他冷白的麵龐,幾近朦朧透明的月華,眉頭輕皺,薄唇輕啟,聲音比這暮色還沉上幾分:“我的意思是。”
說到此處,寒慕乙頓了頓,瞥了眼那樂得嘴角都收不起來的餘落星,繼續道:“魔界不是每個魔族我都控製得住,若碰上你敵不過的魔族,容易出危險。”
“你這是,關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餘落星胸腔似有泡泡溢出,破碎在心口,暖洋洋地散入四肢百骸。
“你死了我怎麼跟師父交代。”寒慕乙絲毫未覺,說這句話時,他的指甲正緊緊嵌進掌心,隱隱有些作痛。
餘落星像隻被戳破的皮球,又似被拋下的小狗狗,耳朵一下耷拉了下來,“哦。”
雙手也不自覺地落了下來,錢袋子“嘩啦”一下,癱倒在餐盤旁。
“就因為,因為爹爹嗎?”餘落星也不知此時的發問究竟是什麼心情,腦中晃過的竟是赤滼滼那驕傲颯爽的身影。
寒慕乙好像今天格外有耐性,不斷地作著解釋:“也謝謝你前日一直幫我。”
謝謝?
這麼大一個魔尊竟然對自己說謝謝?
餘落星有些受寵若驚,可她一聽寒慕乙語調軟和了許多,腦中哪還顧得上什麼赤滼滼,打蛇隨杆上,又開始為自己努力建設:“那要不,你給我個官做,這樣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都有人敢欺負他這個魔尊,那給什麼官沒人欺負?
寒慕乙思忖了一會,雖覺沒用,但還是沒有直接拒絕,問道:“為什麼要做官?”
為什麼?
餘落星不自覺地挺起小胸脯,前胸的月白,擠開了濃墨的披風,做了一個刻進骨子裡的動作。
右手半握拳,錘在胸口上,驕傲地道:“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
一下......
兩下......
寒慕乙聽見自己的氣息,不斷地在鼻腔胸膛回繞著,她怎麼?
幸好寒慕乙一向沉穩隱忍,情緒內斂慣了,伸指摩挲著冰冷粗糙的石桌,紓解著內心的情緒,咬著多災多難的後槽牙道:“說重點!”
餘落星見他這幅模樣,好似又有拂袖而去的前兆,忙斂了神色,雙腿合攏,雙手敷於膝頭,一副乖巧好學生的模樣答道:“當了官不僅可以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