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慕乙今天沒有換上敖犬皮偷偷遛出,是為了去找胥敦林討論些正事,本就對過來跟他絮絮叨叨的赤滼滼有些煩躁。
不就是一個什麼典禮麼,演一下就行,何必在意這些細節。
尤其看到餘落星突然地早回,還撇了他倆一眼轉身就走,胸腔似有跟羽毛似得,左搖右擺地撓著癢,哪還控製得住。
橫著冷冽的桃花眼,瞪著赤滼滼,眉頭皺起大大的川字,疾道:“不必了,穿什麼都一樣。”
說著側身避開赤滼滼伸得直直的臂膀,步伐迅捷中不失穩重,發絲都沒揚起分毫,垂著眸眼看就要出宮而去,卻被赤滼滼一把抓住腕子。
“寒哥哥!”隻有她不聽彆人話的份,哪有彆人能不聽她的份?就算當年老魔尊赤炎還在時,那也是不高興就懟。
是以就算她再對寒慕乙有好感,那也是該吼就吼。
“繼任典禮是幾大部族都來朝見的時節,你是要在全魔族麵前丟臉嗎?”赤滼滼鳳眸飛揚,秀眉高高挑起,紅唇高高地撅起,一副不答應她誓不罷休的模樣。
寒慕乙眼瞅著餘落星那明顯十分認真,但仍紮歪了的粉色蝴蝶結,迅速消失在街角,心中不滿更盛。
人家餘落星都知道,要隔著袖袍抓異性,怎地一個長公主,竟毫不避諱地抓他手腕?
毫不加掩飾地,用赤滼滼抗拒不得的氣力抽出手腕,向後大退一步道:“公主殿下,失不失禮全在與人,哪裡在於一件衣袍。”
說完不再理會赤滼滼,大踏步找胥敦林而去。
赤滼滼再有不滿,但長公主的傲氣讓她不可能放下身段追他而去,“哼”地一甩下巴,被兩根赤玉釵簪起的高馬尾,甩出一個不屑的弧度,叉著腰負氣回宮而去。
煩悶地扯著隨手摘來的花瓣的餘落星,嘟著唇在街上遊蕩,終究還是自己靠譜!
穿過熙攘的人群,餘落星盤算著,是該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據她測算,當時她和赤毬毬共同下了足三千多兩的注,她沒敢去問最後的比例究竟是一比幾千,但據她測算,大概足有千萬兩。
這樣的數額,賭坊肯定不是拿不出來,但隨便想想也知,肯定不願意拿出來。
可她能怎麼辦呢?拖著不是辦法,寒慕乙上次已經沒接他話茬了,去找澹台獒來更不是辦法,讓一個捕快過來幫忙收賭資?想想都不對勁。
也罷,最近澹台獒已經誇過她,一般的金丹期都不是她的對手,還是自己去吧!
轉身進入僻靜小巷,帶上中午要來的,赤毬毬當日下注時的銀質麵具戴好,抬頭看看正在下沉的斜陽,這時節賭坊人應該不少,很適合過去當著中賭徒的麵要賬,賭坊反悔的幾率應該會小上不少。
側身轉過幾條街巷,幾近賭坊,咒罵叫喊聲,凶狠催債聲次第響起,濃重陳雜酒味滾雜著汗味撲鼻而來。
也真難為當時赤毬毬那般潔癖的人能孤身去下注,多分她點!
小心避開衣著破爛,正抱著門口斑駁的柱子撫著空空如也的錢袋子歎息的枯瘦賭徒,“叮鈴鈴”一聲,餘落星推開賭坊輕薄老舊的屋門,伴著鼎沸人聲都壓不住的“吱嘎”聲,生平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