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姑娘,該你了。”白少卿隻手托腮,依在這漢白玉雕就的桌上,與他似水銀瀉地般鋪在桌麵的墨發,相得益彰。
指指眼前的棋盤,聲音清涼悅耳,將餘落星的思緒拽回。
“來了來了”回過神的餘落星,把手中的黑子,往他白子最多的地方塞去,絲毫不理會白少卿輕蹙的眉頭。
誰知道他抽什麼風,一來就拽著自己要下棋,還說什麼有事相商,也待手談結束再議。
餘落星雙手抱著大碗,炒菜般地舀了舀棋子,聽著玉石相擊的鈴叮聲,心裡暗罵著,電視劇裡謀算高深的人,總願意附庸風雅地邊下棋邊談事,怎地自己穿進了這修仙小說,還有人要拉自己下棋。
還是個魔族!
不就是形式主義嘛,來!
於是白少卿對著雜亂的棋局很是頭疼,對麵這人毫無章法地亂衝亂跳,橫衝直撞,搞得好好的棋局,看起來是晶瑩香軟的大白饅頭上,被人隨手撒了一把黑芝麻。
是真的很隨手的那種!
白少卿活得久了,於修煉一途也沒什麼太大的興趣,魔族的大事小情事他更是早已爛熟於心,於是便分外喜歡這些人類玩意兒。
這人類才下的圍棋平素甚少有人陪他來上一局,隻能自己鑽營,早覺憋悶。
聽聞第一宗淩霄宗的掌門之女餘小姐,不僅天賦卓絕,更是琴棋書畫樣樣行,堪稱修界之典範,吾輩之楷模,令作為棋癡的他,難免起心一較高下。
但隨著少女絞著頭發,一臉認真地將自己的後路堵死的時候,白少卿扶了扶快框不住他那精致的丹鳳眼的金絲眼鏡,先坐不住了。
“餘姑娘。”
白少卿終是沒忍住,先開了口,迎著少女因興奮而亮晶晶的眼神。
“棋路如此出其不意,可是自備後手?”
誠然,餘落星根本就不會這圍棋,本就一邊隨意地下著,用棋隨意地去框白少卿的棋子,一邊琢磨如何開口。
聽得白少卿如此發問,知他是指的是自己想要如何幫寒慕乙坐穩魔尊之位,甚至複仇。
真是夠繞的!
於是餘落星故作高深地擲回手中黑子,依上憑欄,做了一件她早就想做的事。
拿出早上剩的點心屑喂魚!
看著池中各色的錦鯉,競相躍起,輪番奪他擲下的碎屑,餘落星覺得自己現在的形象,大概就是梅長蘇老謀深算、城府頗深的模樣,仿佛分分鐘一揮手,千裡外就有人頭要因此而落一般。
隻是奈何,餘落星這人很直,非常直!
那就放緩音調,答非所問吧!
“白軍師,您並不希望寒慕乙和赤震起衝突是也不是,假意安撫赤震不讓他鬨事。且遺囑為魔尊口頭告訴您的,慕乙根本無法直接繼位。所以您打算儘可能說服各魔將,然後按魔族規矩,在魔尊去世後滿月時發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