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之瘋狂地打沈長思的電話。
沒用, 哪怕他換了新的電話卡，長思也根本不接電話，微信也已經被刪除，他根本沒有其它可聯係長思的途徑。
裴慕之自虐一般地將沈長思最新發的這條微博看了一遍又一遍。
“……從今後, 天涯陌路, 生死關。”
長思是要跟他離婚麼？不，長思不會的。長思這麼喜歡他, 他不會跟他離婚的！長思應該是一時氣頭上！
裴慕之試圖給沈長思發私信, 跟之一樣，沈長思的私信還是怎麼都發不進。
沈長思關閉了微博私信功。
裴慕之看著自己的信息，每一條信息的麵都有一個顯眼的紅色，他陷入深深的絕望。
…
自從沈長思發布那條離婚明, 事情就網絡上迅速地發酵。
沈長思編輯發布的這條離婚明, 距離他放裴慕之跟鐘麟兩人婚禮上接吻的視頻的時間, 後相距不超過五分鐘。
而他選擇五分鐘不到的時間才發布離婚明, 簡直像是貼心地給大家看完視頻的時間。因為裴慕之跟鐘麟兩人接吻的視頻時長，就是4分23秒, 剛剛好不到五分鐘。
沒有小作文，也沒有故意吊人胃口, 直接放錘之後, 直接一條簡潔扼要的離婚明。什麼謝謝相遇這一場，往後各自精彩, 裝大度，歲月靜好什麼的, 不存的。
你特麼都我頭上種草原了，我特麼還跟你各自精彩個鳥？
從今後，天涯末路, 生死關，才解氣！
“我翻譯下！思思這句話的意思是，裴慕之，男。今年十有七。出軌了，男德不過關。本少爺眼裡容不得沙，就後吧，這個人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了。拜拜了您呐！”
“請問哪裡可買得到您的大作？”
“暢銷書排行榜沒您的大作我不看！”
“！！！霧草！！霧草！！！我特麼把沈長思的這條離婚明看了不下十遍我會？啊啊啊！這特麼不是‘年度最佳離婚明範本’得過？”
“不得不，大少爺這一波太解氣了！全網都傳他跟裴慕之是不是婚變的時候，這位大少爺愣是半個字兒都沒回應過。是暗戳戳地分享了一首歌曲動態，還點讚了裴慕之衣服外套被夾住的那個微博視頻，導致全網都猜裴慕之是不是婚內出軌，兩人是不是早就已經反目成仇。就網友們差不多忘了的現，冷不伶仃地放出視頻，一把把裴慕之跟鐘麟那對狗男男給狠狠錘死了！還是《定風流》的大結局，熱度最高的這一天！這日特麼不是精挑細選過我都不信！憋問，問就是過癮！！”
“啊啊啊！我我真的好喜歡這樣的離婚明嗎？不賣慘，不裹腳布，簡潔有力，好灑脫快意！”
“所圈裡的嫂們，後要是放錘，麻煩請參考大少爺的這個模板好麼？乾脆利落，不要搞磨磨唧唧那一套，咱要搞就直接搞它一個一錘定音！”
“哈哈哈！神特麼一錘定音！”
“哈哈哈！我又重新看了一遍思思的結婚明。笑拉了家人們！不守夫德！！！哈哈哈！笑yue了！”
“不守夫德，故休之！！尼瑪，我宣布，今日份快落，是思思給的！！”
“思思，年下可不可？安利一波我家弟弟。人帥嘴甜，人間小奶狗。保證超守夫德沈長思王初。”
王初曾經不止一次開場合喊話沈長思，讓他要是哪一天跟裴慕之分手後，就考慮一下他。粉絲們都知道王初是個大直男，交往過女朋友，初戀女友還是跟他曾經同一個學校的校花。粉絲之所開告白沈長思，完全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於是沈長思發表離婚明的這一天，紛紛手動王初的粉絲，表示王初的機會到了！
陸遇跟王初同屬上升期的人氣小鮮肉，兩人當初是憑借同一部劇出圈，一夜爆火。那部戲當中，王初才是主角，然而由於陸遇的人設實太過討喜，劇播出後也收獲了一大批粉絲，人氣直逼主角王初。年齡相近，外形出眾的兩人還因此收割了一批cp粉。
王初跟陸遇兩人的私交不錯，哪怕知道有粉絲磕他們，一個好脾氣地表示，萬物皆可cp，要他是當1的那一個就闊。王初是直男，陸遇更直，連什麼是0跟1都不知道。當時兩人是一起做的采訪，當記開玩笑地問陸遇，王初要當0，他怎麼想的時候，陸遇的回答是，他都可。
王初直接笑著勾住陸遇的肩膀，“陸哥，那就好了，後你當0，我當1啊。”
更絕的是，陸遇當時還“嗯”了一。
可陸遇的理解裡，0跟1，就跟足球場上，籃球場上的號碼差不多，0跟1他眼裡壓根沒區。
王初當時直接就笑倒陸遇懷裡。
兩位正主玩得好，不排斥cp粉，也不虐粉，粉絲們關係也都挺融洽。
王初粉絲紛紛王初，讓王初趕緊找沈長思告白，還有沈長思，讓沈長思考慮一下王初的。
見狀，陸遇的粉絲們哪裡坐得住，一個個也手動自家正主。
“臥槽？這都可嗎？年下闊不太成熟。思思，康康我家哥哥呀！！我家哥哥母胎solo，人間老乾部。夫德有保證！沈長思陸遇。
離婚現場，秒變征婚現場。
這走向，誰見了不直呼一好家夥？
王初大概是吃瓜第一線，粉絲們才手動王初不久，她們的手機就收到了微博特關注的提示音。
王初轉發並且評了沈長思的微博，“思思哥哥，康康我！！！沈長思”
陸遇那邊暫時沒動靜。
大家猜測，陸老乾部遇應該是已經睡覺了。
王初的轉發，讓沈長思的這條離婚明徹底歪了走向，卻疑沈長思的這條離婚明的熱度上添了一把火，沈長思離婚明這個詞條，被秒送上熱搜。
一夜之間，沈長思微博快速漲粉，就連王初跟沈長思的cp超話都十分有效率地給建起了，名字還特唬人，叫粗長cp超話
一看這超話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超話。陸遇的粉絲不甘示弱，也給陸遇跟長思建了個cp超話。
cp粉們熱火朝天地建立超話，開始打卡，發帖，一夜之間擁有兩個cp超話的沈長思的微博關注人數還迅疾的速度增長著。
於此相反的是，裴慕之跟鐘麟兩人大規模的掉粉，兩人的微博區底下更是徹底淪陷。一大波憤怒的cp跑到裴慕之的微博底下，指責他操愛妻人設，虛偽，讓他滾出娛樂圈。
就連粉了他多年的老粉也紛紛脫離粉籍。
裴慕之的後援會會長發了一條微博——
“慕之，你知道嗎？當初你開跟思思的戀情，我們有多替你開心。我們一直為你是一個特有擔當，特負責人的人。但是，我們錯了。原所謂的深情，是你人的偽裝而已。真實的你原竟然這麼不堪。我的青春喂了狗。粉過一場，哪怕現脫籍，我也不想什麼狠話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發布跟你有關的微博動態。過了今天，這個號的全部內容我都會清空。希望你勇敢地站出，向長思道個歉。也希望你後，好好做個人吧。再見了，姐妹們。也希望大家都夠回歸自己的生活。
答應我，後不要輕易追星了，好嗎？我不想你們再像我一樣，經曆一次家可歸的塌房。”
隨後，該後援會會長其他資深粉絲的一片哭當中，注銷了自己擁有幾十萬微博粉絲的微博大號。
繼沈長思放錘，沈長思離婚明，裴慕之鐘麟親吻視頻之後，裴慕之後援會會長脫粉，鐘麟大規模掉粉等詞條，一度上衝了熱搜。
裴慕之跟鐘麟兩人的各大代言商第天就官博上，紛紛宣布同兩人終止合作的消息。
一時間，這段時間人氣飆升，完全夠憑借《定風流》火出圈的兩個人，遭到全網抵製，不僅如此，兩個人還很有可麵臨代言商的巨額索賠。
……
“哈哈！請務必讓裴渣渣跟鐘渣渣兩個人把底褲都給賠光！”
“嚶，把底褲都賠光的話，那這兩個人豈不是要果？不要，辣眼睛！”
“哈哈哈哈！被樓上姐妹笑死。”
“很好，讓裴慕之，鐘麟瑣這兩個狗男男鎖死！我們思思獨美！”
沈長思鐘麟微博下麵，點讚了讓兩個狗男男瑣死，他獨美的這條微博留言。
“？？？！！！霧，霧草！我眼睛沒花吧？是，是大美人思思給我點讚了麼？如果是高仿號我詛咒他一輩！”
“集美，不要懷疑你自己，就是思思本人啊啊啊！”
“思思大美人，我啦！！！”
“撈思思一把。”
“跟大美人合影，耶絲！！！”
沈長思眉峰微挑，他這般英姿颯爽的姿容，豈用大美人形容？
不大習慣用輸入法，他輸入框上慢吞吞地編輯，“喊哥哥”。
根據他的觀察，這個朝代的女網上稱呼較自己稍稍年長數歲的男均為哥哥，稱呼年紀較小的男則大都為弟弟，想應當同大恒間百姓彼此見了麵，稱呼對方為“兄台”是一樣的，是間慣用稱呼。
“沈少，病剛好，不宜長時間玩手機。”
沈長思今天回醫院複診，原本預約好了時間。餘恨臨時被心臟外科請為一個被送到急診的車禍病人會診。他好讓沈長思他的辦室等他。
他走之，沈長思玩手機，現半個多小時過，對方竟然還玩手機。
沈長思未曾學過拚音，他需要一邊回想腦海裡關於拚音的記憶，才一個拚音，一個拚音地輸入，並且找到相對應地字，他編輯得入神，至於並沒有聽見餘恨的話，更沒有注意到餘恨已經回了。
勸果，餘恨從沈長思手中抽走了手機。
沈長思掌心落了空，他眉眼抬起，頗為不悅地睇著餘恨。
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出沈長思不悅，餘恨走到辦桌後麵的辦椅上坐下，他把沈長思的手機放桌上。
手機尚未息屏，餘光不經意地瞥見對話框上“喊哥哥”三個字，低頭翻看沈長思病例的他，抬頭睨了沈長思一眼。
餘恨開口詢問沈長思這段時間的情況。
“出院後到複診的這段時間，身體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
“有出現頭暈，頭疼，及昏迷的情況嗎？哪怕是很短暫的時間？”
“沒有。”
餘恨一邊詢問，一邊低頭病曆本上記錄沈長思的情況，繼續低頭問道：“最近有試著多走動，多做運動跟鍛煉身體嗎？”
“沒——”
沈長思及時地住了口，他警備地瞪著餘恨。
餘恨抬起頭，“人的身體有一套很複雜的運行係統。這套係統裡，有一套對人體十分重要的防禦功。這也是為什麼有些病症夠不藥而愈的原因。你幾次住院，做過核磁共振，也做過ct腦補掃描的情況下，均沒有發現任病變。這種病因不明的情況下，增強身體抵抗力，讓身體自身的防禦係統對抗不知名的病因，消滅病發誘因，是完全有可實現的事情。”
這一大通話雖然拗口，可沈長思聽明白了，一千道一萬，便是要他好好鍛煉身體，增強所謂的身體提抗力的意思。
沈長思倒也不是故意不聽從醫囑，是他現住的地方，他早早就已經逛遍。沈家館瞧著挺大，裡頭既馬場，又校場，騎馬、射箭，他日常宮中的消遣沈家館皆做不得，他要如增強體質？
是了，騎馬，射箭……
沈家館確是並馬場跟校場，可沈家名下，是有一家馬場的，就符城，驅車倒不遠。
沈長思心中有了盤算，也便挺配合地微把頭一點，“知曉了。”
看著不像是過看病，倒像皇帝聽大臣們啟奏的架勢。
餘恨並沒有意沈長思的態度，他讓沈長思躺到檢查台上，他給他做全麵的身體檢查。
檢查結果，沈長思身體的各項指征都很正常，也都夠完成他給出的指令。
沈長思從檢查台上坐起身後，餘恨將寫好的病例遞給他，“下次複診時間還是兩個星期後。記住，如果身體有任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時就醫。”
沈長思接過病曆本，並沒有急著從檢查台下。
餘恨眼含詢問地看向他，“有事？”
沈長思指尖病例本上輕敲數下，“有件事，相請餘醫生幫個忙。”
…
餘恨拉開遮簾，沈長思隨他一起重新坐回了餘恨辦工作的椅上，道出他此番想要餘恨所幫之事。
原，沈長思是想要餘恨夠男伴的身份，陪同他一起出席下個周末崢嶸慈善拍賣晚宴。
這段時間，沈長思的確偶有略感不適，可始終沒真的發病過。沈如筠卻是不放心。
沈長思婚禮的幾天，也是一直都沒有發過病，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婚禮忽然發病。被緊急送往醫院後，重症監護室一連住了好幾天，人差點就沒了。
哪怕平時沈長思的身邊都有保鏢不離左右，幾個保鏢也都做過關於醫療急救方麵的培訓，始終不如有專業醫生陪身邊得保險。因此，沈如筠堅持沈長思必須要帶一個可靠的醫生陪他的身邊，才允許他出席下周的慈善拍賣晚宴。
至於合適的醫生人選，沈如筠也給沈長思選好了，就是餘恨。
沈如筠不想用自己的身份壓餘恨，強迫他陪沈長思出席慈善晚宴，得知沈長思今天預約了餘恨複診，他就沈長思自己試著開口邀請餘恨。還特意交代了，沒如果餘恨有其他的事情，或是不願意，千萬不要強人所難。
“這次的晚宴很隆重，我不想晚宴上有什麼閃失。當然，我不會平白占據餘醫生休息的時間，我會給與相應的酬勞。或是餘醫生往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閃失？
是擔心會像婚禮上那樣忽然昏倒嗎？
餘恨沉默片刻，“府上沒有請家庭醫生麼？”
“有。但是孫醫生這周末人並不符城，他要外地開一個很重要的醫學會議。是很早就定下的行程，因此法臨時更改行程。”
餘恨想了想：“周六晚上幾點？”
沈長思：“七點。”
餘恨翻了翻桌上他的排班表，他這周六沒有安排值班，也沒有安排手術。
即便如此，餘恨依然沒有輕易答應，他嚴謹地道：“如果當天晚上我沒有手術，我會儘肯過一趟。”
餘恨話剛落，見沈長思拿起桌上之被他沒收的手機，點開微信的維碼界麵，“掃一下。我把時間、地點發你。”
不是征求的語氣，而是命令的語氣。
通常，是主任醫師，就是住院醫師，也是輕易不會將自己的私人號碼告知患的，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餘恨似乎也有所猶豫，最終，還是從白大褂口袋裡取出手機，“滴”地一，掃碼添加了沈長思的微信。
“餘恨。”
聽見自己的名字，餘恨本地抬起頭。
餘恨的微信就是他自己的姓名。
沈長思低頭，念出餘恨名字。他仰起臉，一雙眸噙著似笑非笑的笑意，注視著餘恨，‘問餘恨今多少，落花春暮爭紛紛’，餘醫生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副主任的級。這般年輕有為，也有諸多憾事麼？”
據他所知，這個朝代的醫地位頗高，不像大恒，除了進太醫院的太醫們，醫間地位並不高。像是餘恨這般年輕，便已經是副主任醫師級，也算得上是龍中人鳳，按正應該是意氣風發才是。
餘恨解釋道：“家母懷我是暮春落花時節。”
男孩，總不好叫什麼餘春，餘花，他出生時又是朝陽初升的時間，同日暮關，所餘暮這個名字也就未被考慮內，家裡有堂兄已經叫了餘落這個名字，姓餘，所也就取名恨。也有希望他人生順遂，少有憾事的美好祝願裡麵。
沈長思：“……”
險些忘了，這個朝代的名和字是一個，不似大恒，名和字是分開的。名大都是父母或是長輩所取，待到了蒙學或是十行弱冠之禮的年紀，會請師傅，或是家族中有學識之人，幫忙起取字，也有極個會給自己取字。
這個朝代的人既是有一個名字，那餘恨這名字，自然也會是他父母或是家中長輩自他幼時取的，總歸不會是他自己取的。
嘖。
沈長思通過餘恨的驗證，他把慈善晚宴的時間地點給餘恨發過。
“那朕……我到時候我再派人接餘醫生。”
餘恨修改好沈長思的微信備注，“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開車過就好。”
沈長思微一點頭，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