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畫我很喜歡他這分明是在問你喜不喜歡……(1 / 2)

餘彆恨今天的病有點多, 正常五點鐘下班,他看完後一病,已經是五點三十五的事情。

“今天病真的好多啊。任,今天是您坐門診以來, 病多的一天了吧?餘任, 您說這某種程度上,算不算是禍得福呀?”

終於後一位病的問診結束了, 門診護士朱陽陽轉了轉站了一天而有些酸疼的腰。平時他們門診沒這麼忙的, 今天實在是破曆史記錄了。

餘彆恨彆的醫院來到私中醫院的時間不長,他又過分輕跟好看,病對他不了解,此掛他的號的病往常並不多。雖然病的多少跟醫生的職稱什麼的無關, 不過當醫生的麼, 門診跟臨床經驗是十分寶貴的, 要是每次門診都沒什麼病, 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餘彆恨關了電腦,“談不上是福是禍。隻是媒體跟營銷號斷章取義, 等過幾天熱度過去,應該一切就會恢複如常了。”

至於現在掛他的號的病不太多, 這他並不在意。病對醫生的了解跟信任, 如同醫生的臨床經驗一樣,也是一項慢慢累積的過程。

朱陽陽眨了眨眼。

“噢, 對,跟沈少傳緋聞怎麼能算是禍事呢, 這算是,桃花運?”

餘彆恨脫下白大褂的動作一頓。

朱陽陽笑著說完了這一句,立馬道:“任今天辛苦了, 回去早點去休息啊。”

餘彆恨:“……嗯,也早點回去休息。”

“好喔,多謝餘醫生關。”

朱陽陽笑笑地揮了揮手,出去了。

餘彆恨在辦公桌前坐下,他打開辦公室的抽屜,拿出那幅畫卷。

畫卷再一次在桌上攤開,盔胄上的紅纓無風自動,威武的魚鱗襠甲鎖紅衣,衣紋線條挺勁流暢,筆精準,筆調緊勁,落筆灑脫、俊逸。

餘彆恨的指尖,順著戰袍的紋理,緩緩向上,撫過染過鮮血的紅衣,撫過泛著寒光的魚鱗襠甲。

他的耳邊,仿佛聽見戰士們於戰場廝殺的聲音,畫卷上的,指揮著長劍,騎在戰馬上,一馬當先,衝往敵營。

一支箭矢破空而來,甲胄鮮血染紅。

餘彆恨的指尖驟然畫卷上拿開,他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

餘彆恨的視線開始模糊,仿佛之間,他看見畫中之帶血回到自己的營帳。

一滴滴鮮血,滴落在營帳的地上。

“軍!您受傷了!”

“無礙!探子可打聽到了聖上所在營帳?”

“打聽到了。您放,聖上如今性命無虞,著有蕭翊護著,金涼王這些並未如何難聖上。”

“蕭翊始終尚未繼承王位,這金涼,他做不了。”

他亦護不住長思。

“傳令下去,立即整頓軍隊,於今夜醜時夜襲金涼都城,勢必要拿下金涼都城,迎吾皇歸國。”

“可是軍,您的傷勢……”

“去!這是軍令!”

“是,末領命!”

餘彆恨的視線,畫卷之的五官上。

畫上的,是他,又不是他。

餘彆恨第一次夢見自己中箭,是他工作以後的一次發燒。

他夢見自己被箭矢射穿,夢見他穿著被鮮血浸紅的甲胄,回到營帳,第一件事,不是叫來軍醫療傷,而是排兵布陣。

他要救一。一比他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的。

高燒退了以後,他就開始陸陸續續地做夢。

夢裡,他似乎是一位軍,在戰場上衝鋒陷陣,連夜奔襲。夢裡廝殺聲一片。

奇怪的是,有時候也會夢見他穿著官府,穿過層層宮門。夢裡,他似乎要去見一十分重要的。每天都是天還沒有亮,就守在宮門外。

“晏公子,您今兒又這麼早入宮呢?”

“嗯。”

在守門侍衛的問好聲中,他走入宮門的晨曦中。

“阿元,讓我再睡一會兒。我昨夜做了一宿的噩夢。”

“放肆!本宮乃太子!敢掀本宮的被子!”

“唔……好香,阿元是不是又我宮外帶餅進來了?”

“我瞧瞧胸口的傷!下回不許再把剛出爐的餅藏在衣裳裡頭了!這是皇宮,宮中什麼沒有?本宮不稀罕那幾張破餅。下回要是再弄傷自己,本宮絕不輕饒了!聽見了沒?”

“可真笨。晏軍責罰,都不曉得躲麼?這下可好,都被打成瘸腿了。一瘸腿伴讀,可真是太本宮長臉了。傷未好之前,不許再進宮了,聽見沒?本宮放幾天假。”

“什麼殿下啊,殿下的。這裡又沒有其他。本宮特允喚本宮名字。”

“喚一聲聽聽?”

“晏扶風,這是命令!是不是本宮的話都不聽了?”

“長思。”

“嗯哼。以後如果隻有我們兩,喚我名字就好。可記住了?”

“嗯。”

長思,沈長思。

長時間以來,餘彆恨一直沒有沈家的大少爺沈長思跟他夢裡的那位傲嬌的小太子聯係在一起。

他夢裡的那位小太子,有著身太子的傲氣,卻並不張揚,他有著皇位繼承一切的優點。足夠聰明、沉穩,甚至足夠隱忍,對其他皇子的挑釁,也能夠忍住怒氣,並不會輕易被憤怒的情緒牽著走。

自矜,卻並不會過分自傲。

明明是江山未來的,可是在宮裡卻如履薄冰。小太子並沒有此而氣餒,相反,在前,無論何時,小太子永遠都是桀驁模樣。

唯獨在他自小便結識,感情甚篤的伴讀晏扶風前,小太子才會像是民間尋常少那樣,會對著晏扶風生氣,發火,也會在晏扶風的前彤紅著眼睛,無聲落淚。

喜歡口是非。嘴裡說著一瘸腿的伴讀丟,卻又遣了禦醫去晏家,還賜了一堆的名貴藥材。

餘彆恨是在沈長思醒來的當天,就意識到,醒來的不是沈家大少爺沈長思。

他對夢裡的小太子太熟悉了。那樣銳利的眼神,不會是向來以性情溫和而著稱的沈家大少爺的沈長思所有。

後來沈長思幾次說漏嘴,自稱是“朕”,是作證了他的猜測——

在重症監護室醒來的不是沈家大少爺沈長思,而是曆史上,同這位沈少同名同姓的大恒第五位跟第七位皇帝,明佑沈長思。

聽起來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隻是不知道什麼,他當時僅僅隻是短暫的錯愕了一下。

可能還是他近幾,總是頻繁地夢見明佑帝跟大軍晏扶風兩的事情,以至於對這種超乎科學解釋犯愁的事情,竟然也接受良好。

餘彆恨緩緩收起手中畫卷。

他知道他自己不是晏扶風,但是小太子,不確切來說,應該是明佑帝並不知道。小皇帝似乎把他當成了晏扶風。

小皇帝是不是以他的情況同他一樣?以他不是餘彆恨,而是占據了這具身體,隻是目前失憶了,所以才會他畫了這麼一幅畫,企圖喚醒他的記憶?

“謔!我知道那位沈家大少爺繪畫名聲在外,但是我不知道他物丹青竟然也畫得這麼好!他這畫……畫得是吧?好家夥,都說情眼裡出西施,他這是,情眼裡出軍啊!看看。這筆挺的身姿,肅殺的氣勢。他這豈止是把畫成了一軍,這是把化成了一戰神了吧?”

餘彆恨收起卷軸的動作倏地一頓,周還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餘彆恨抬起頭,“下次進他辦公室,記得敲門。”

周還阻止他卷畫軸的動作,“彆收,彆收啊!讓我再欣賞欣賞麼!哎呀,要完。我之前也沒看過那位沈少的畫,他隻猜到這幅畫應該是他送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畫得這麼好。所以隻是他發了一句,誇他畫得。唔……那位大少爺會不會有點不高興啊?”

餘彆恨把畫軸語周還掌抽走了,他把畫卷上,眼神嚴厲地看向周還,“什麼叫隻是他發了一句,誇他畫得?”

餘彆恨的眼神冷了下來,“是不是我的手機胡亂沈少發了什麼?”

大約在一多小時前,周還上來借過餘彆恨的手機。說是他的手機欠費了,想要餘彆恨的手機充下話費。餘彆恨當時在忙,就把手機他了。一直忙到這點,也就一直沒能把手機要回去。

“沒有胡亂發什麼。那什麼,我就是隻是想知道中午看的那幅畫,究竟是不是那位沈家大少爺送的。我真沒發什麼。我就是禮貌性地他發了一句,謝謝他的畫,客套地說了句他畫得什麼的。我想,要是這畫不是他送的,那他肯定會否認的麼。結果他立馬回了一句,問喜不喜歡他的畫!

我看中午寶貝那幅畫的樣子,想著應該是挺喜歡的,就學著的語氣,回了一句‘嗯’。結果猜怎麼著?家大少爺立即就追問我,問我‘嗯’是什麼意思,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媽呀,他這是在問喜不喜歡他的畫嗎?他這分明是在問喜不喜歡他這啊!

好家夥!我是真沒想到,那位沈家大少爺看起來那麼溫溫柔柔一,追起來,竟然那麼直球的!把我嚇的的,手裡的手機都差點掉了。我這不是,顧忌著的名節呢麼,就沒敢再回。我發誓,除了動發了一句謝謝他的畫,誇他之外,還有就是一‘嗯’,真沒敢胡亂回什麼!”

周還也是欲哭無淚。

他哪兒知道,他隻是想知道彆恨中午在門診辦公室看的那幅畫,究竟是不是沈家大少爺送的而已,結果就惹得家大少爺就追著問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把他這直男嚇了夠嗆。

餘彆恨無表情地道:“把手機我。”

周還:“……”

周還口袋裡把手機拿出來,餘彆恨遞了過去,在餘彆恨接過去後,他立馬慫了吧唧地雙手合十,“彆恨,小彆彆,小恨恨~我知道錯了!我真的就是一時好奇!彆恨,原諒我吧!!”

餘彆恨暫時沒功夫搭理他。

餘彆恨點開微信,除了群消息,沈長思的微信頭像是在上。可見,周還的確是他的維信跟沈長思聊天了。

餘彆恨點進沈長思的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