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平時見辦公室不是從來都有事說事，說完就走的麼，乾脆利落的麼？這回怎麼變得欲說還羞的，羞羞答答的？不像是你啊。”康玨冰笑著打趣道。
康玨冰不僅僅是餘彆恨的司，也是比他早幾屆的學長，因此兩人講話也就較隨意一些。
餘彆恨麵露遲疑，“學長，今天晚您有彆的安排嗎？”
康玨冰從辦公室後麵走出，“沒有，下完班就能走。怎麼，今天你生日，要請們大家一起吃飯 ？不對啊，記得你生日是落花春暮時節，也不是現麼。”
餘彆恨：“……”
恰恰相反。
餘彆恨這次來，是想要問問己的這位司兼學長，能不能幫忙替他值下晚的夜班。下此輪學長值夜班時，就由他替。
“替你值這個夜班是沒什麼問題，剛好晚沒什麼事。不彆恨，跟你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你開口要這個學長幫忙。你這忽然要求替你值夜班的，是家裡忽然出什麼急事嗎？”康玨冰關心地問道。
餘彆恨：“謝謝學長的關心，家裡一切都好。隻是臨時有點私事。”
“那就好。行吧，那晚值班就由替你。不，呢，也不要求你還一個夜班。你期刊論文發表得多……嗯，手頭有一篇期刊論文，你抽個空，幫看看麼？也不用你幫改，你就給說說哪裡寫得不位就成。實話告訴你，因手頭的這篇期刊論文，腦袋都快禿。你看看，的發量，是不是岌岌可危？”
餘彆恨看看家學長那日益稀疏的發量，陷入沉默。
“你這家夥，就是隨口這麼一問！你的反應要不要這麼誠實？！行，你出去吧。時候點下班就可以。”
康玨冰被餘彆恨這反應給氣笑，他氣哼哼地又給坐回辦公椅桌後頭去。
餘彆恨：“多謝學長。論文的話您時候發郵箱就可以。”
康玨冰又高興，他朝餘彆恨揮揮手，“那行！那祝你晚一切順利啊！”
餘彆恨：“……”
餘彆恨站門邊，沒有馬就走。
康玨冰警惕地盯著他，“不要告訴一個晚不夠，還要再幫你值下一個夜班啊。”
餘彆恨：“學長，您第一次去嫂子家，都帶什麼禮品去？”
康玨冰：“？？？！！！”
納尼？？？！！！
…
餘彆恨是第一次前去沈家公館。
他根據沈長思發來的定位，導航前去沈家公館。
因下班後去下商場，抵達沈家公館時，已是天黑，山道的路燈都已亮起。
沈長思提前跟陸遠涉說一聲，沈家的保全係統裡輸入餘彆恨的車牌號。車子駛半山腰，銅製電子大門緩緩打開。
餘彆恨開敞開的大門，車子繼續往前開大約五六分鐘後，於山間，見點點星光般的燈火。
餘彆恨的車子前院停下。
他熄前車大燈，打開車門，從車下來，繞後備箱，取下後備箱裡的禮品袋。
餘彆恨的車子一開公館的範圍，陳邦就彙報給沈長思。
沈長思於是親出來接人，陳邦跟他的身後。
“彆恨——”
沈長思腳步不疾不徐地走至餘彆恨身邊，瞧見他手拎著大袋小袋的東西，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地問道：“這些都是什麼？”
餘彆恨回答道：“沈老爺子備的見麵禮。”
第一次登門拜訪，又是來見長輩，總不好空手而來。
沈長思盯著餘彆恨手大袋小袋的禮品袋，眨眨，“全是給爺爺的？就沒有給的？”
餘彆恨：“……嗯。”
“好啊，原來餘醫生今天隻是來拜訪爺爺的，不是來見這個朋友的。陳邦，們走。”
沈長思視線從餘彆恨手拎著的大大小小的禮品袋收回，下巴微揚，扭頭就走。
餘彆恨右手的東西統一放左手，空出的右手去拉沈長思，“你想要什麼？下一次，給你帶。”
沈長思轉臉，臉滿是笑意，他的掌心餘彆恨的胸口處輕拍下，唇角掀起淺笑弧度，“同你開玩笑的。你待爺爺這般用心，是替爺爺高興。”
沈長思烏眸轉轉，“不。剛才那句話還是要作數的，下回來，可得繼續給帶禮物。”
餘彆恨很少見沈長思有這樣喜怒形於色的時候。
很多時候，這位明佑帝都像是一隻冬眠的大貓，無論是走路，還是說話，都是慢悠悠，透著君主的優雅跟從容。
可能是這裡是沈家公館，是他現的家，所以他會比其他場合要跟輕鬆許多，就連眉也都要生動許多。
他麵前，言笑晏晏的人，跟他夢裡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太子終於有些合。
餘彆恨的胸口，仿佛被塞一捧炭火。那火他的體內燃燒，火勢迅速蔓延，發出嗶嗶的聲響，火勢凶猛，連他己都覺陌生。仿佛他的體內蟄伏什麼他己都未知的巨獸，隨時都要醒來。
餘彆恨的視線落沈長思唇邊的笑意，他的眸色轉深，開口時，聲音帶著幾分低啞，“長思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