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尚少寧呼出一口氣:“怎麼到哪都少不了你哥?”
時淮露出一個特彆虛偽的笑容:“我覺得你要是再‘你哥’‘你哥’的,我可能會搞點什麼讓你叫我哥的事兒來,你覺得呢?”
尚少寧:“……好吧不是你哥。”
時淮的表情這才恢複正常:“行了,你不就是不想聽到齊宇的名字嗎?就當沒聽到唄,反正也沒真的點名道姓。”
尚少寧撇撇嘴:“敢情惡心的不是你。”
時淮齜牙:“你要這麼不爽,暗地裡……”他做了個砍頭的手勢,“做掉不就得了。”
尚少寧一愣。
時淮滿不在乎地說道:“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不直接乾掉時嵐。跟你相處這麼久了,我大概也能看出來,你不是個很隨便記恨的人,而你討厭時嵐到了這種程度,那肯定是仇大發了……我也不問你們怎麼結的仇,可時家的一個旁支而已,有你外祖還有大皇子給你撐腰,不至於連私底下動個手也做不到吧。”
作為上輩子生活在法治社會的時淮來說,要是他們練武的人動起手來,都難免會有一時失手弄死一兩個的時候呢,像尚少寧這種情況,時嵐跟他根本就有生死大仇,尚少寧想弄死時嵐,那是一點兒毛病也沒有啊。
倒是尚少寧,這仇人都擺在眼前了,他也不是沒本事,怎麼還磨磨唧唧的?
尚少寧沒想到一個亞雌嘴裡說出的話這麼霸道,但他能怎麼說呢?要是上輩子的話,他做夢都想著要怎麼弄死時嵐、齊宇這兩個人渣,可上輩子他沒做到,最後懷恨死去了。這輩子他當然可以提前碾死時嵐,然而,他隻要想起上輩子自己是怎麼備受折磨的,就覺得隻是單純讓時嵐去死……太便宜時嵐了。
更何況,目前時嵐隻是勾搭齊宇而已,齊宇在明麵上還隻是他不要的雄性,不算跟他有仇,他如果就這樣把時嵐弄死,他的外祖當然不會說什麼,可是大皇子可能會——可能會對他失去一定的好感。
無論如何,尚少寧都不願意為了一個時嵐,影響他在學長心裡的感覺。
尚少寧悄然看了一眼阿伯塔,不由露出一個苦笑,沒有說什麼。
時淮明白了,挑了挑眉毛。
對哦,他都忘了,在喜歡的人麵前,誰都想留下一個最好的印象嘛。而重生的事,顯然尚少寧不可能隨便跟阿伯塔提起,那所謂的生死大仇也是說不出口的,想殺沒理由啊。
唉,也是麻煩。
阿伯塔在旁邊也聽到了時淮的話,恍惚了一瞬。
生死大仇?他向來繁忙,雖然關心自己喜愛的亞獸,卻也沒有處處清楚,當然也不明白,尚少寧居然跟時嵐有生死大仇。
可是他曾經調查過尚少寧,並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啊?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伯塔也是了解尚少寧的。
剛才尚少寧沒說什麼,那就是默認了。
這無疑讓他的心底產生了一種非常複雜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尚少寧沒有提起什麼其他的,他還是挺感念於時淮對他的關心的,所以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阿壞,你要小心莫千千。”
時淮訝異:“那個……時嵐的表妹?”
尚少寧沒有細說,隻提了一句:“她很古怪的。”
時淮把這件事記下來。
阿伯塔同樣也記了下來。
……尚少寧提起莫千千的事,原本就不是隻提醒一個人。
而莫千千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是不是來曆跟他相同,這些都需要調查。
並且,尚少寧之所以提到莫千千的奇怪之處,未必沒有一點試探的意思。
或許……在他的內心深處,也並不是完全不希望自己最親近且最信任的人,能猜到一點什麼,並且徹徹底底地接受一個完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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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聚會雖然後期因為遇見了時嵐和莫千千而搞得有些不太愉快,但總體來說雙方的目的都還是達到了的——比如時淮看到了阿伯塔的紫色氣運,阿伯塔他們也得到了亞岱先配製幾瓶優秀級彆曙光藥劑的承諾。
之後為了避免正好跟時嵐他們撞上,幾個人吃飯吃了有兩個多小時,最後在時嵐他們離開之後再半個小時,他們才互相告彆,分開。
到家後,時淮靠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嗬欠。
亞岱變成美青年的模樣湊在他的旁邊,長長的銀發披垂下來,流連在時淮的身上。
時淮轉過臉:“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呢?”
亞岱摟他過來,在他嘴上舔了舔:“我去把那個莫千千抓過來怎麼樣?”
時淮一愣:“你抓她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