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們看著氣勢逼人小白虎，一本正經抬頭看向吊燈，眼中泛著精光。
滿臉寫滿了躍躍欲試，看起來像是玩真。
【心心我不許你學這麼油膩話，少上網，少衝浪！】
【可是這麼貴燈又做錯了什麼？？】
【兒子，媽媽怎麼教育你，不要鋪張浪費】
【你揍完燈，淩君寒估計會回來揍你】
【想砸就砸，砸得響亮，正好消除爹心頭對淩狗怒火】
段無心小腿一蹬蹦上書桌，正要彈跳起飛，尾巴猝不及防被小白逮住。
機器人手臂用力，左躲右躲閃過小白虎反擊，“不許砸，少爺會生氣。”
“他.....真會生氣嗎？”段無心被捏到軟肋，一下子蔫兒了。
垂著頭，小聲嘟囔：“可是我會賠。”
小氣，又不是不給錢！
小白斬釘截鐵地點頭，用機械臂把不安分小白虎摁回椅子裡，“那是他最喜歡燈，定製，你買不到同款。”
“哦，那算了。”段無心撇了撇嘴，一秒放棄砸燈念頭。
乾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把淩君寒惹生氣。
生存奧義，爛熟於心。
彈幕：【？？淩君寒要生氣你就不砸了？你怎麼回事？】
“寄人籬下，”段無心舔了舔被小白抓亂毛，歎了口氣，“沒辦法。”
懶得解釋，說也說不明白。
他支起身子，掌心撥弄著桌麵上台燈，想問怎麼才能賺更多打賞。
內心那點小九九羞於啟齒，虎爪抓著台燈吊繩開開關關：“現在直播時間長，不知道乾什麼，好無聊。”
【你要是無聊，我給你報個補習班，明年考大學】
【昨天看兒子看書那麼認真，我認為是學習料】
【已打賞五千，給兒子補課費，不客氣】
【給你刷一萬，再買個學習機，哪裡不會點哪裡】
【我剛下單了一摞五三，已經寄往元帥府了】
段無心：“.......”
等等，你們是魔鬼嗎？
怎麼跟其他直播間畫風不太一樣？
他盯著開始滾動打賞條，三觀崩塌又重塑，這一屆網友心思太難猜。
“我要是好好學習，你們會多打賞嗎？”段無心真誠發問。
【兒子最近很缺錢？？？】
【不可能，我兒子賺錢能在銀河買三十八套彆野】
“......缺。”段無心虎頭往後一仰，破罐破摔，“吃人家住人家，要給錢。”
廣大粉絲被一隻動物覺悟驚掉了下巴。
這年頭連萌寵都不吃軟飯，有沒有天理？
又有一個人弱弱提出建議：
【心心，你要是讓我們全天許願，你打賞榜會爆】
【附議】
【附議】
【附議】
段無心虎眼一瞥，冷哼一聲，心想：愚蠢人類。
許願是為了日行一善，但負擔太多，會擠掉他可憐巴巴幸運值。
本來挨著淩君寒就是為了好過一點，他會這麼傻？
段無心抿緊嘴唇，違心擠出幾個字：“不，我愛學習。”
不就是看書嗎？不就是做題嗎？
反正字也都會認，沒什麼大不了。
他靠在躺椅裡，慢吞吞思索可能性：“我應該從什麼書看起？”
【理智分析，小學一年級】
【辱心心了，我覺得以他智商，初一開始吧】
【你們要一隻老虎學習，瘋了嗎？】
【我覺得心心現在認字已經很流暢了，不如學一門小語種！】
【來晚了，好不容易摸魚成功，他怎麼會說話了？？？】
段無心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群人是存心壞心思擠兌他，表情逐漸有些不悅。
算了，問也是白問。
他餘光瞥見書桌一角，把昨天翻看了一半格鬥書拖出來，爪尖艱難翻頁。
行，今日讀物決定。
平時因為時不時有意外發生，他本身就不愛出門。
在家也是懶洋洋躺著，一癱能癱一天。
安安靜靜看會書，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淩君寒書架上書，真好看。
段無心一邊點開搜索框，一邊把看不懂詞輸入查詢，偶爾還張著爪子對著空氣比劃兩番。
那股認真勁兒，看者羞愧，聞者落淚。
軍事類書籍好像對他有一種天然吸引力，像是一種天性，或是本能。
戰鬥與熱血，仿佛是打在骨骼裡烙印，與生俱來。
他不禁開始想象，宇宙，銀河，戰艦，飛船，都是什麼樣子。
如果淩君寒能把他帶在身邊，也許能夠過上和瀕滅館完全不一樣生活。
是更廣闊，不被一小塊區域所局限世界。
嗯，作戰計劃逐漸豐滿。
先在淩君寒身邊呆下來，再讓他帶自己去軍事基地。
說不定，以後還能混個軍銜。
一步一個腳印，段無心幻想飛快，三秒之後，已經快進到淩君寒哭著喊著求著想當自己助理。
小白推門進來，剛好看到小白虎神色飄忽像是聞了貓薄荷，有些疑惑。
他定了定神，表情依然是不悲不喜，神情木訥：“你午餐時間到了，按照館長清單做。”
段無心頭也沒抬：“沉迷學習，彆打擾我。”
“哦，我也就一問，你繼續。”小白半點關懷意思都沒有，完成任務似，端著盤子毫不留情又退了出去。
段無心換了個姿勢，撐著桌麵翻書。
門再度被打開，段無心沒抬頭，語氣低了兩度，鬨脾氣似：“我說了不吃。”
“哎喲乖乖，淩君寒這個死東西是不是欺負你了？”一個成熟女人聲音竄入耳朵。
嗓音溫柔，尾音轉了幾個彎，嬌得人發慌。
不是小白，段無心抬頭，和女人對視。
歲數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頸上戴著一整套通透綠翡翠，無名指上明晃晃大鑽戒折射著窗外透進來陽光。
淺灰色羊絨大衣長到腳踝，搭著一條白絨絨披肩，整個人從上到下散發出一股珠光寶氣氣質。
“阿.....”段無心猶豫了下，把“姨”字咽下去，還是換了稱呼，“姐姐你找誰......”
女人拎著包往裡走，塗著紅指甲手直接了當朝著毛茸茸腦袋上擼過去，來回蹂/躪了幾番，才堪堪收手。
“終於摸到啦。彆叫姐姐，亂輩分了，叫阿姨吧。”
段無心從善如流：“阿姨好。”
“我是淩君寒媽媽季玫，這死小孩怎麼還沒回來。”季玫掏出通訊器給淩君寒發了條信息，扔到一邊繼續揉段無心腦袋。
死小孩.......
段無心忍著笑，難以把這三個字和那張酷臉畫上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