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依舊很冷,剛下過雪的氣候連風裡都夾著冰刀,刺刺的疼。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一切回動物模式,小白虎又變成了同手同腳。
大冷天被拖出室外,表情很是不滿。
昨天變人失敗,他把淩君寒趕了回去。
自己孤零零在冷宮住了一晚,此刻心情就是糟糕。
“帶你吃好吃的。”淩君寒彎腰拍了拍他的屁.股,大步朝著商量好的目的地走。
他心裡把剛才演練的計劃複盤了一遍,確保段無心不會受傷。
一人一虎剛經過門廳,一道身影從旁邊飛速彈出。
葉斐拿著短刀,直逼淩君寒脖頸。
這場景和那天的幾乎一模一樣,而這位將軍的身手,顯然比那天的刺客更為利索。
淩君寒站在原地,絲毫沒躲,隻是側頭看小白虎的反應。
救了他一次,應該會救第二次。
這點兒信心,他還是有。
隻是,段無心四爪撐直,站在原地。
眯著眼睛,絲毫沒有動靜。
怎麼跟事先說好的不一樣?
葉斐抿緊下唇,動作控製到極致,刀尖堪堪碰上脖頸。
刺,還是不刺?
見沒達到預初效果,被迫使用第二套計劃。
顧昂從另一邊閃現,飛快跨步至段無心身後,直擊小白虎的後腰。
身後氣息變快,段無心感覺到了威脅,亮出虎爪。
猛然回頭,彈跳而起。
後腳用力,毫不留情,直截了當蹬向顧昂的腹部。
顧昂側身輕鬆閃過,抬手還擊。
牢記著不能弄傷小白虎,下手很有分寸,點到即止。
段無心喘著氣,左跳右躲,敏銳躲閃。
這人比訓練室那幫人可厲害多了,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來不及思考太多,更密集的攻擊從各個刁鑽角度襲來。
兩人過手幾招,段無心趁空撲向他的胸口。
戲演得差不多,顧昂象征性掙紮了兩秒,被按倒在地。
咬了咬牙,用隨身攜帶的匕首把指尖弄了點血,往虎爪上抹。
刺客也有了,鮮血也抹了,顧昂無奈。
為了淩大元帥的寶貝,真是犧牲太多。
段無心雙掌按著他的脖頸,晃了晃尾巴,語氣很是不悅:“你是誰?為什麼偷襲我?”
“看你長得可愛。”顧昂撚了撚滴血的指尖,笑得痞氣,“還會說話,真厲害。”
淩君寒在旁邊搖了搖頭,談不上高興,也談不上失望,“不行,沒變。”
至於真要弄到死人那份上,也實在是太過了。
情景再現,好像沒那麼合理。
段無心聽到關鍵詞,立刻反應過來,仰頭看向男人,“你在重現那天的場景?”
“腦袋倒是很聰明。”淩君寒雙手一攤,“但我試了,沒辦法。”
還躺在地上的顧昂後背被雪浸得發涼,他用指尖撥了撥虎爪:“小朋友,自己人,先把我鬆開。”
“噢,不好意思。”
知道人家是來幫忙的,段無心立刻彈到一邊,滿臉漲紅,“你受傷了,疼不疼?”
“沒事兒。”顧昂大大咧咧一抹,把血弄了個乾淨。
倒是旁邊葉斐心疼地不行,又是檢查又是吹氣。
到底是自己老婆,得自己疼。
淩君寒臉帶歉意,“欠你們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
隻是事情毫無進展,仿佛進了死胡同。
寒風吹過,幾人在露天裡瑟瑟發抖。
淩君寒雙周手插進口袋,微微彎腰,俯身和段無心直視,無奈道:“你看,我們都儘力了。”
小白虎滿臉失望,尾巴緩緩垂下,“那要怎麼辦呢?”
“與森,任務交給你。三天之內,你研究出來怎麼變,不然扣你工資。”淩元帥叫出藏在背後看熱鬨的孟與森,粗暴甩鍋。
威脅人的方式千篇一律,但很受用。
孟與森抹了一把頭發,無語道:“三天,你當我是神仙麼?”
“就這樣說定了,我先帶葉斐他們兩口子去吃飯。”淩君寒太了解這個朋友,時效性更能激發他的能力和靈感。
身負重任的孟與森長長歎了口氣,扭頭看向段無心,無奈地撇了撇嘴:“我現在跟你許願,讓你變成/人行不行?”
“要真能成就好了。”段無心垮著張臉,被這一通折騰得沒了精神。
他努力回憶當晚的細枝末節,嘗試尋找任何的可能。
猛然間,那股濃香的酒氣像是躥上嗓子眼兒。
難不成,是喝酒?
臉色立刻多雲轉晴,小白虎轉悲傷為喜慶,蹦跳著去拉淩君寒的手:“我知道了,喝酒,我要喝酒。”
“不行。”淩君寒想都沒想,直截了當拒絕。
那晚的酒瘋子鬨夠了人,他不想再重新拖一次臟了的浴室。
喝醉的段無心,可太鬨騰,消受不起。
段無心用爪子拍他大腿,嘴裡哼哼唧唧:“肯定是這樣。”
“總之,你想都彆想。”淩君寒無情掐滅他的念頭。
我不用想,我直接做。
夜幕低垂,段無心趁著淩君寒在飯廳招待客人,墊著腳尖,悄無聲息地跑進地下酒窖。
自家房間,門沒上鎖。
木門推開,滿屋子酒香撲麵而來,酒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的存酒,大多都沒開封。
也分不清每一瓶有什麼區彆,段無心小爪一揮,決定一瓶來一口。
隻要混得夠多,總有中的機會。
酒窖漆黑,隱約透出外麵的喧鬨和愉悅地交談聲。
段無心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被人發現。
虎爪一伸,點兵點將,迅速選中第一瓶。
他小心翼翼擰開瓶蓋,抱著瓶嘴,伸出舌頭舔了一小口。
沒那天的辣,後味回甘,勉強湊合。
一口下去,除了體溫上升,臉蛋發燙,身體形態毫無變化。
區區一小口,大概是量還不夠。
段無心一鼓作氣,又擰開了好幾瓶酒蓋,一口接一口的悶。
嗓子像被火灼燒過,各種味道混成一片,難受極了。
變人好難。
洋酒漫入喉嚨,段無心腦子逐漸發昏,手腳還在非常聽指令地繼續嘗試。
很快,三瓶洋酒見了底,肚子也撐,他輕輕打了個酒嗝兒。
隻是,尾巴和耳朵仍在,一身白毛包裹著身體,沒有發生絲毫變化。
段無心磨了磨牙齒,一身鬥誌逐漸磨滅,有些氣餒。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他晃晃悠悠站起來,視野模糊不清,連路都變成了交叉。
索性腦子裡還殘存了點兒印象,於是順著樓梯,摸黑爬到淩君寒的房間。
人還沒回來,房間黑漆漆的,沒有開燈。
段無心坐在黑暗裡等人,反胃的感覺一股一股的湧上來,想吐。
此時此刻,和當晚的情況逐漸重疊,很多細節逐漸添加完整。
他一路連滾帶爬,好不容易走到浴室,抱著馬桶吐了一回。
吐完後,不忘拿清水漱口,把奇怪的味道清理乾淨。
大門傳來輕微聲響,開門又關上。
段無心耳朵微動,迅速捕捉到動靜。
他把嘴邊的水滴擦乾,搖搖晃晃地出了浴室。
沒看路,迎麵撞在男人腿上,滿腦袋冒金星。
淩君寒垂眼看著癱軟在腳邊的小動物,又嗅到一屋子的酒氣,瞬間了然。
他淡聲問:“偷喝酒了?”
“不算偷,我正大光明進去拿的。”段無心耳朵微垂,說得毫無底氣。
“來找我乾什麼?不是要自己睡麼?”淩君寒無奈把門帶上,一邊脫衣服,一邊朝著床邊走。
襯衫扣子解了一半,還沒完全脫下,整個人被一隻猛獸撞到了床上。
哐當一聲,淩君寒懷抱著小白虎落下。
後背撞上床墊,把床單弄得一片淩亂。
淩君寒半撐起身子,看著跨坐在身上的小白虎,皺眉問:“你在發什麼酒瘋?”
由於醉酒,腳步變得不穩。
段無心亂舞章法的踩著男人的身體,緩慢地,磨蹭地,一步一步爬到胸口。
酒琥珀色的瞳孔慢慢張開,和他對視。
眼睛亮亮的,閃爍著他看不懂的興奮。
當是喝多了酒,淩君寒軟了心腸:“算了,就在這兒睡吧。”
段無心沒理他,隻是自顧自往溫熱的懷裡一躺,四肢放鬆力氣。
嘴裡說話含糊不清:“情景再現,酒也喝了,我也醉了,接下來....”
“嗯,接下來要乾什麼?”淩君寒問。
明明滴酒未沾,腦子無比清醒,此刻卻像是產生了幻覺。
眼前的小白虎變成了那個日思夜想的美少年,兩條細長的腿纏上了腰。
段無心傻笑了兩聲,溫熱的氣息好像提前透支在耳朵尖上。
很燙,很癢,讓人興奮。
他大著舌頭,把毛茸茸地虎耳朵貼近男人的唇邊。
“接下來,你應該要用力把我抱住,衝著我的耳朵吹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