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番外(三)(2 / 2)

猛虎禁止垂涎 傅雲見 19946 字 4個月前

他越說,淩嘉木越酸,酸得牙疼。

段無心手上拿著筆,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你要不要跟我許個願,找個男朋友什麼的,說不定就成真了。”

淩嘉木把畫筆查在水桶裡,正色道:“心裡許願管用麼?”

“你還真有願要許啊……”段無心瞥了他一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你還是彈幕上許吧,不說出來怎麼管用。”

“噢,行吧。”淩嘉木懶洋洋的回頭,繼續畫鬼符。

看起來也沒什麼天賦,不過是強行嘴硬。

段無心跟著他去了兩天,就不肯再去。

主要是畫室裡太安靜,不能說話不能亂動,安安靜靜一坐一整天,實在是憋得慌。

他把那堆顏料和畫板弄回家,準備自己在家無聊時候打發時間。

淩嘉木更是憂傷,好不容易逮著人陪伴,沒過兩天,又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淩君寒這兩天也挺忙,除了每天晚上發來晚安的消息,其他時候都不見蹤影。

可能邊關事務纏身,段無心也聽話不去煩他,自己在家呆著。

隻是頭兩天跟著淩嘉木打發時間,倒是過得快。

自己回了家之後,感覺每分每秒都很是難捱。

段無心在家看了一整天書,吃過飯後,上線直播了倆小時跟網友聊天打發會兒時間,又下線洗了個澡。

磨磨蹭蹭做完一堆事情,就差把主臥重新打掃一通,一看掛鐘,才晚上十點。

“好無聊,淩君寒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段無心衝著懸掛的水晶燈大吼,沒人回應。

他煩躁地在房間轉來轉去,不小心跌了一下,一腳踢翻了顏料盤,整張臉直接著地。

最近這運氣倒是越來越糟了,變人也不管用。

剛換上的純白色睡衣上沾上了一些顏料,他盤坐在地上,懶得再動。

就著亂糟糟打翻的顏料,腦子裡想象著淩君寒的模樣,勾勾畫畫。

明明那張臉很是清晰,但落在紙上,就扭曲成了另一副樣子。

果然還是沒什麼畫畫天賦,段無心歎了口氣,捏著畫筆,繼續胡亂上色。

通訊器震動,顯示淩君寒打來電話。

他一手捏著畫筆,側頭含糊接起:“喂,你終於忙完了。”

語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怨念,還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足足三天,終於打來了一個電話。

“嗯,這邊內部矛盾差不多調節完了,終於可以喘口氣兒。”

忙了三天,淩君寒渾身疲憊的躺在床上,隨意問道:“你在乾什麼?”

段無心說:“畫你。”

淩君寒挑了挑眉,不確定問:“你就學這兩天,已經技術好到可以畫我了?看看。”

段無心懷揣著彆的心思,嘴上找借口,正好順著台階往下接。

“那視頻吧,我都快忘了你長什麼樣了,畫得有點兒奇怪。”

其實,隻是想看看他。

“嗯,我掛了重新給你打過去。”淩君寒按掉電話,發送了一個視頻邀請。

那邊迅速接起,鏡頭裡段無心的睡衣鬆鬆散散,半遮半掩的敞開著,露出纖細的鎖骨。

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沾染了一抹紅色,可能是畫畫過程中不小心染上去的,像極了之前做|愛的時候,他抹上臉頰的鮮血。

此時彼時畫麵重疊,他渾身立刻繃緊了幾分。

更多的細節,不敢細想。

“心心,還是看畫吧。”淩君寒沉著嗓音開口。

隔著這麼遠,看得見摸不著,簡直是折磨人。

段無心癟著唇翻轉鏡頭,對準那副歪歪扭扭的畫,嘟囔說:“把你畫醜了,我還沒畫完,現在隻有顆腦袋。”

“那你看著我,接著畫。”淩君寒把攝像頭架在床頭櫃的小桌上,翻身側躺著看他。

段無心把鏡頭重新翻轉回來,擱在畫架上,盯著屏幕那邊的臉細細打量。

他的目光掃過英俊的輪廓,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現實和腦子裡的畫麵重疊,好像一下子就抓到了感覺。

他揚著筆,學著老師教的基礎勾勒出輪廓,“那….我開始了,你不會無聊嗎?”

淩君寒懶洋洋回:“不會。”

他牢牢盯著認真作畫的人,因為時不時彎腰沾取顏料的動作,白色睡袍的領口敞得更開。

白皙的皮膚上,嫣紅若隱若現,半遮半掩,簡直像是刻意的勾引。

如果把那些顏料一點一點的塗在身上,他一定會敏感的躲開,然後喘著氣鑽進他的懷裡。

淩君寒閉了閉眼,有些惡劣的念頭滋生出來。

這麼乾淨的身體,好想弄臟它。

段無心聽到那邊傳來漸重的呼吸聲,低聲問:“怎麼不說話?你不舒服?”

淩君寒滾了滾喉嚨,壓抑著躁動開口:“沒什麼,房間有些熱,太悶了。”

他扯開兩顆扣子,讓涼風吹進胸膛,把那股煩躁壓下去。

的確是悶,想要宣泄。

段無心盯著對麵大方敞開的肩膀,有些麵紅耳熱,又垂著頭彆開視線。

他們不是第一次視頻,但那精壯的胸膛在眼前揮之不去,像被釘在了畫框裡,成為一幅驚世名作。

如果淩君寒去畫室當模特,大家一定很是喜歡。

段無心抬手抹了一把臉,讓自己保持淡定。手上的顏料又沾染了一些在臉上,他卻絲毫沒有發現。

隻是微微壓低聲音說:“乾嘛解衣服,我又不畫裸男。”

“噢,你想畫裸男,那我脫完。”淩君寒故意曲解人的意思,利落揭開上衣扣子,扔到一邊。

他半靠在床頭上,動了動長腿,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隨手扯過一邊的被子,蓋住自己有些蓬勃的反應。

“你……這讓我怎麼畫!”

段無心盯著那邊的場景,有些惱羞成怒。

筆尖沒拿穩,在畫上重重戳了一下,剛好落在畫上人的瞳孔裡。

這一筆倒是點得精妙,仿佛透著畫紙,都能感受到那人直勾勾的炙熱。

淩君寒盯著他發紅的耳尖,輕聲說:“心心,你的臉被顏料弄臟了。”

“啊,是嗎?”段無心回過神,趕緊湊進鏡頭,用屏幕當鏡子側著看自己的臉,“還真是,剛沒注意,我去洗一下。”

淩君寒貼著屏幕親了一口,有些忍耐地說:“彆洗了,就這樣,很好看。”

如果顏料再多一些,五彩斑斕的灑在身上,一定很美。

他不敢把那些更惡劣的念頭說出來,怕嚇到單純的小朋友。

於是沒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他,用視線勾勒著他精致的五官。

段無心噢了一聲,慢吞吞又往後退了一點兒,看了眼有些扭曲的畫像,揚著畫筆問:“還要繼續畫嗎……我好像真的不太擅長做這個。”

挺帥的一個人,被他畫得氣質全無,更像是一幅抽象漫畫。

他盯著那張歪七扭八的臉,有些懊惱的歎了口氣。

“不想畫畫,那你想不想做點兒彆的?”淩君寒終於沒有壓抑住,遲緩的說出口。

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呼吸沉了一分。

“做什麼?”段無心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盯著鏡頭那邊的人。

他的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有些明顯的凸起,指節蜷曲著扣在床單上,有些用力的攥緊,看上去像是在克製什麼。

柔軟的床單和銳利的肌肉線條碰撞在一起,莫名讓人臉熱心燙。

段無心呆呆看了一會兒,無端的想到那雙手曾經在自己身上流連,劃過嘴唇,皮膚,或是喉結。

光是腦補,渾身的血液就開始沸騰翻湧,連帶著起了一身潮濕的汗。

他猛然明白了淩君寒的欲言又止和湧動的暗示,好半天才微微動了動唇,“你不會是要我……自己……”

更多的詞他說不出口,省略掉關鍵字,含糊不清的輕哼出聲。

“嗯,我想跟你一起,可以嗎?”淩君寒的手指從床單上開始緩慢移動,慢條斯理中,好像又帶著急躁。

有力的指節微微彎曲,扣上腰帶,暗示很得很是明顯。

明明是請求,但更像是長官下達的命令,讓人不自覺想要服從。

段無心揪著浴袍下擺,臉頰更紅,感覺眼眸都起了潮濕的水汽。

他垂著頭,囁嚅道:“我…..我不會。”

“你會的,就像我之前做過的那樣。”

淩君寒開始緩慢動作,聲音像是妖魅一樣的下蠱誘惑,“把睡袍散開,試試。”

段無心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他隻是想看一看這人,然後為他畫一幅畫當回來的禮物。

可是他的身心都被那話語蠱惑,手像是被遠程控製了一般,被迫動作。

隻是往常靈活的手指像是被打上了鋼釘,僵硬得不敢移動。

“乖,不怕,這裡隻有我。”

淩君寒壓著聲音,又將語氣放柔了幾分。

“我的心心真好看,如果沾了顏料,就更漂亮了。”

“你畫畫那麼有天賦,一定很會創作的。”

“顏色就挑紅色吧,我喜歡,很襯你的皮膚。”

他太壞了,用奇怪的癖好,下流的言語,在教一個純潔的小朋友如何弄臟自己。

仿佛被蠱惑,或者被誘導,段無心乖乖照做。

他咽了一口唾沫,左手沾了一點紅色顏料,抹在脖頸的位置,指尖下滑。

那一道彎曲的紅線一點一點落在白皙的皮膚上,斷斷續續,蔓延到深處,突然斷掉。

像是一場隨意的塗鴉,在純白的白紙上作亂,妖嬈得讓人著迷。

淩君寒回憶起對方柔軟的十指,細白的皮膚,嫣紅的唇。

他的呼吸也跟著亂了分寸,引導著人,用著溫柔又帶著澀啞的口吻。

“閉上眼,想象我抱著你,在慢慢親吻你的嘴角。”

“摸你的時候,你會用手臂勾著我的肩膀收緊力氣。”

“我幫你做過那麼多次,你應該學得很會。”

“對,就是這樣,可以再放肆一點。”

每一句細致的描述,段無心對應的地方就仿佛感受到了對方貼上來的溫度。

炙熱的,真實的,要把他吞噬。

他像是墜入一場用言語編織成的春夢,亂了呼吸,軟了身段,隻能完全失去自我,遵從對麵傳來的指令。

段無心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竟然聽從淩君寒的話做著這樣瘋狂的事。

可是過程煎熬著逐漸體會到快樂,於是拋棄掉羞澀,索性放任。

“嗯……”感受折磨到大腦昏沉,他仰麵躺在地上,把自己塗得臟兮兮的,四處散落的顏料像是星星點點的吻痕。

如果把這樣的自己擺進畫框裡,一定會被誇是一幅很有創意的抽象畫。

隻要有人見過,都會稱讚一句的確是很有作畫天賦。

不過這樣的畫,現在隻有淩君寒獨自欣賞。

段無心渾身被那些色彩沾染得斑駁不堪,而他被自己的手控製著,眼神卻止不住的望向鏡頭那邊。

平時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元帥,此刻也有些異於尋常的失控,被子混亂地疊在一邊,亂無章法。

淩君寒的軍服起了層層皺褶,再也沒了往日體麵,用這樣的方式,跟著他一起墜入深淵。

“淩君寒…..你幫幫我。”段無心痛苦的嗚咽,因為還未抵達的閥值痛苦出聲。

他希望那人能從遠方趕到身邊,抱著他,親吻他,把他救出這場困境,然後給予最熱烈的愛意。

“我在,我和你在一起。”淩君寒回應著他,聲音裡染上不可控製的躁|欲。

他們的喘|息隔著屏幕交織在一起,好像貼得很近,從前無數次的回憶交疊,虛無的幻象逐漸變得真實。

段無心緊閉著眼,一聲一聲的呼喚他的名字。

每一聲都帶著顫意,越叫越急,到後麵已經口齒不清,胡言亂語。

他終於感受到那股洶湧的波浪將自己淹沒,後背繃成一條箭上的弦,然後緩慢鬆弛。

淩君寒盯著鏡頭那邊癱軟的人,咬緊後槽牙,因為還未抵達雲端而覺得每一秒都備受煎熬。

他想念段無心那一聲聲求饒的聲音和嫣紅的嘴唇,抑或是柔軟的皮膚跌進懷裡的觸感,越發不可自控。

想要不顧一切,立刻回到他的身邊,想要熱烈地擁抱他,想要炙熱地親吻他。

軍服被沾染了亂七八糟的顏料段無心蹭到也沒有關係。

他不怕臟,他很喜歡。

良久,淩君寒啞聲開口:“心心,再叫我的名字。”

“淩君寒…..”段無心緩慢地眨了眨眼,從因為過於壓抑而乾澀的喉嚨裡發出聲音。

綿軟的嗓音落在心上,帶著羞怯,像是撒嬌。

淩君寒閉眼沉沉喘了一聲,平複掉混亂的呼吸。

他把歪歪斜斜的鏡頭重新放正,眼神裡帶著瘋狂之後溫柔的眷戀。

“寶寶,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