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傅氏全部交到傅輕宴手上,讓他成為繼承人!”
傅從雲目光一轉,看向湛雪。
“還有你!”
“如果不是你中途來到這個家,我和正陽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你整天給我爸吹枕邊風,讓他扶你的兒子上位,現在傅輕宴坐穩繼承人的位置,你高興了,滿意了?”
傅正陽忍不住道:“我變成哪樣了?你說自己就說自己,彆扯上我啊,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傅從雲冷笑,“那是因為傅景天還沒長大,等他長大了,你以為傅輕宴會善罷甘休嗎?”
傅正陽嘴角一抽。
想反駁,卻被傅輕宴按了回去。
傅從雲已經瘋了。
現在跟他打嘴炮沒有任何意義。
傅彧升徹底心寒了,他唇瓣顫抖,問出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所以,阿宴之前病重也是你乾的?”
“沒錯,是我乾的!”傅從雲啞然失笑,“什麼氣運之子,什麼功德加身……到頭來不還是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
傅輕宴挑眉,“可我現在還好端端站在這裡。”
“那是你走運!”傅從雲指著南星,“要不是你娶了個玄師,你以為自己能活多久,你的命是她給的,你其實什麼也不是!”
麵對傅從雲的詆毀,傅輕宴毫不在意,反而笑道:“我的確什麼也不是,但我至少不會像你一樣把在乎自己的人推遠,我因此獲救,這何嘗不是一種前瞻的能力?”
“你……”傅從雲胸口發悶,使勁扶著拐杖才不至於摔倒。
傅彧升臉色鐵青。
他懷疑過很多人,卻從沒懷疑過傅從雲。
隻因為他聽話、穩重。
身為長子,從沒讓自己操過心。
沒想到最後直接來了個大的!
湛雪也無法接受。
她想起傅從雲這些年孝順的樣子,想起傅輕宴病重時噓寒問暖的樣子,胃裡一陣翻湧。
緊接著,忍不住乾嘔起來。
“唔……”
南星蹙眉,連忙拿水給她。
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就容易乾嘔。
湛雪一定是把傅從雲當親生兒子對待,才會被刺激成這樣。
傅彧升盯著傅從雲,隻覺得麵前這張臉既熟悉又陌生。
過了許久,他忍不住問:“既然你那麼在乎繼承權,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既然心裡有那麼多恨,那麼多怨,為什麼還要裝出一副和善的樣子討好他們?
“因為我討厭施舍!”傅從雲狠狠道,“憑什麼傅輕宴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一切,我卻需要央求才能得到?我明明比他刻苦,比他努力,我已經付出了所有,但你從來都看不到……”
傅從雲再次低下頭。
壓抑多年的情緒在心頭翻湧,眼眶逐漸變得猩紅。
“你說過會愛我和正陽,會愛我媽,會愛我們一輩子……”
“後來呢?”
“你眼裡全都是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
傅彧升忍無可忍,怒道:“你說這話還有良心嗎?”
“小時候你在學校打球受傷,湛雪二話不說就扔下還在發高燒的阿宴去學校接你。”
“你不喜歡吃蔥薑蒜,她就命令廚房不許放,也不管阿宴喜不喜歡。”
“她經常跟我說傅家有你這樣的長子是一件幸事,把你當做她的驕傲。”
“這些你全都看不到嗎?”
傅從雲眸光閃動,似是被傅彧升這番話被戳到所剩無幾的良心。
但隻是短短一秒,便恢複冷漠。
“她這麼做不是心疼我,而是為了在你麵前演戲!隻有這樣才能得到最終利益……”
聽到傅從雲說出這種話,傅彧升心裡的最後一點憐憫也蕩然無存。
他想,或許真的是他不夠了解傅從雲吧。
他的偏執,他的冷血,他的極端……
種種惡意隱匿在良善的外表下,悄無聲息生長了這麼多年。
欺騙了他,也欺騙了所有人。
傅彧升深呼吸,道:“既然你執意這麼認為,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眼下人證物證都在,就依法辦事,儘管做個了斷。”
傅從雲一怔,“什麼意思?”
“投毒未遂,按照華國法律要判三到十年,我不會因為你是我兒子就包庇你。”
這次是南星他們未雨綢繆。
如果沒有提早準備,傅景天就要被他毒成傻子!
還是傅輕宴……
當初傅從雲給他下死咒,就是奔著殺死他去的。
放著這個一個殺人犯逍遙法外,怎麼能安心?
見傅彧升要把他送進監獄,傅從雲終於慌了。
他不可思議道:“你要為了他把我送進監獄嗎?我是長子,這件事傳出去,傅家名聲還要不要了?!”
“你還在乎傅家的名聲?”傅彧升失笑,“就算傅家名聲敗光,也是被你傅從雲作沒的!”
“……”
“打電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