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做好決定,我就沒什麼意見。”
……
半個月後,從鬼域帶回的魂魄陸續歸位。
現世很多昏迷不醒,或是像江以達一樣智力有問題的人都恢複正常。
而且這些人裡有很多都是對社會有貢獻的大人物。
因為這件事,再加上玄天落網,玄門內對南星的評價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各地特調處有人報名了。
這意味著大家在用實際行動支持南星的工作。
南星這邊,除了統籌特管局工作,也在為婚禮做準備。
她和傅輕宴的婚禮定在來年開春,時間所剩無幾。
所幸湛雪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最多叫她去試試禮服,定定妝什麼的。
很多時候南星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好像不過眨眼間,想要的東西就全部得到了。
隻是偶爾想到師父,還有古鏡傳遞的那些信息,還是會隱隱感到不安。
這天南星回到司家看望老夫人。
得知她婚期已近,老夫人說什麼都要送她“寶貝”,午飯過後就拉著她來到司光霽的房間。
司光霽是司家老爺子,去世有些年頭了,南星隻在觸摸母親照片時看到過關於他的一些影像。
除此之外,對他並不了解。
老夫人用鑰匙打開櫃子,從裡麵拿出一本郵票,“這本郵票是他收藏了大半輩子的,據說很有紀念價值,現在你要結婚了,奶奶把這個送給你。”
南星接過郵冊翻開。
裡麵塞著琳琅滿目的郵票,各個都是有市無價。
“謝謝奶奶。”
“客氣什麼,以後司家的就是你的。”
南星合起郵冊。
正準備離開,餘光忽然掃到擺在桌上的一麵旗幟。
待她看清旗幟上的圖案,瞬間愣在原地。
這個龍紋……
不正是他在母親記憶裡看到火災當晚,黑衣人手臂上的圖案?
見南星站在原地,老夫人有些奇怪。
“怎麼了?”
南星沒應,快步走到旗子旁邊問:“奶奶,這旗子哪來的?”
老夫人想了想,“這個……好像是阿宴爺爺的東西,他爺爺年輕時成立過一支地下部隊,用的隊徽就是這個圖案。”
傅輕宴的爺爺……
南星聞言,眉頭皺得更緊。
原來她在母親夢裡看到的那個黑衣人是傅飛章派過去的。
也就是說,當年飛星廟失火確實是傅飛章所為。
他和師祖鐘子石原本是摯友,卻因為一些原因反目成仇,還一把火燒了飛星廟……
“這個旗子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可能是我看錯了。”
南星搖搖頭,和老夫人離開房間。
……
當晚,南星在司家吃了晚飯。
傅輕宴來接她,在車上跟她說已經買好了去嶽城的機票。
“婚禮之前把這件事了結,以後就不用再想了。”
南星點點頭,不置可否。
原本她已經做好了一輩子不回仙雲觀的打算。
但現在,她必須弄清楚師父是不是已經死了。
如果現在仙雲山那個摒塵是從鏡像世界來的,她也不會怪他,隻想知道十年前在象牙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算是了卻了她一樁心願。
車開到傅家樓下,傅輕宴幫南星解開安全帶,問她:“蜜月旅行打算去哪?”
南星搖了搖頭,“還沒想好,你定吧。”
“行,那就把所有沒玩過的地方都玩一遍。”
“都玩一遍,你不上班了?”
傅輕宴按住她的肩膀湊到她麵前,“要是能不上班最好了,可惜傅正陽那家夥不頂事,不然我就把公司給他,然後跟你歸園田居。”
南星雙手捧住他的臉晃了兩下,“傅總,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傅輕宴眸色一沉,當即擒住她的手腕吻了上去。
車廂溫度驟然升高。
南星沉溺在傅輕宴的溫柔索取中,兩隻手不自覺纏上的他脖頸。
就在兩人呼吸愈發急促時,南星口袋裡的古鏡忽然泛起微光。
須臾,她腦海中閃過一道詭異的畫麵。
高聳入雲的仙山上,她和一個男人麵對麵而立。
男人麵容模糊,看不真切。
“動手吧。”他說,“結束這一切。”
南星一步步向前,右手持劍指向他,聲音都在發抖。
“還有辦法……”
“一定還有辦法的……”
男人苦澀地勾了勾唇。
下一秒,如鬼魅般閃到她麵前,徒手握住鋒利的劍刃!
“隻能你能結束這一切。”
“為了蒼生……”
“也為了我。”
話落,男人拽動劍身用力捅向自己。
劍刃貫穿心臟的瞬間,迸射出黑氣纏繞的烏血!
“呼……”
南星猛然清醒,用力推開傅輕宴。
傅輕宴一驚,“怎麼了?”
南星呼吸急促。
男人模糊的輪廓與傅輕宴緩緩重合。
“是我……”
“什麼?”
“是我殺了你。”
南星喃喃自語,額頭上都冒出冷汗。
古鏡傳遞的信息總是很真實。
真實到讓人在那一瞬間分不清虛實。
傅輕宴將南星攬到懷裡,輕輕拍她的背,“是不是鏡子又向你傳遞信息了?彆怕,那些都是幻覺。”
“不是幻覺。”南星搖頭,口中喃喃道,“蕭月嬋說的沒錯,這些都是之前發生過的,是上天給我的警示。”
“警示?”
“鏡子裡麵是我們的前世今生。”南星推開傅輕宴,看著他的眼睛,“我看到了我們的每一世,似乎都不得善終,這次我甚至親手殺了你……”
傅輕宴握住她顫抖的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就算你殺過我一千次一萬次,至少我們現在是在一起的,而且你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妻子……”
“南星,我是不會放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