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風水寶地(1 / 2)

傅輕宴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個正方形的亞克力玻璃罩。

裡麵是一顆大灰兔牌奶糖。

這個牌子的奶糖她小時候吃過,印象裡是師父下山曆練完帶回來的。

道觀裡粗茶淡飯,小孩子們對這種又香又甜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

南星也不例外。

她記得自己當年偷偷爬進師父的房間偷糖,還被師父發現打了幾個手板。

後來很多年過去,她都沒再見過這個牌子的奶糖。

思緒回籠,南星伸手轉了轉玻璃罩,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傅輕宴怎麼會收藏這種東西?

他的辦公室是冷色調,所有東西歸攏得井井有條。

辦公桌上除了一台電腦和一些重要文件,再沒有其他東西。

這塊奶糖的出現,就像黑白水墨畫中的一抹亮色。

既突兀,又顯眼。

正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傅輕宴談完工作回來,一眼就看到南星正低頭擺弄他的“寶貝”。

男人眉頭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嗬斥:“彆亂動。”

緊接著,快步上前。

將玻璃罩推遠。

南星眼皮一跳。

一塊糖而已,至於麼?

與此同時,目光落在傅輕宴身上。

不過三天而已。

男人身上的病氣全退,已經與常人無異。

傅輕宴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誇張,薄唇微抿,斂去臉上的不悅,道:“聽江岑說,你是來給我送東西的?”

南星頓了兩秒。

接下來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那個糖,是小丸子送你的?”

話音剛落。

傅輕宴剛剛鬆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誰告訴你的?”男人麵色沉冷,空氣中的氣壓隨之降低。

“堂哥。”南星微微挑眉,臉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他說你有個喜歡的女孩兒叫小丸子,心裡一直惦記著她,所以給不了我幸福。”

傅輕宴表情微滯,努力控製住情緒,問:“你哪個堂哥?”

南星:“司名揚。”

傅輕宴:“……”

那家夥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八卦了?

“彆誤會,我隻是隨口問問。”南星微微聳肩,表情平靜,沒有半點吃醋的意思,“你之前說我們的婚姻是一筆交易,這一點,我不會忘。”

如果不是因為氣運相連,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傅輕宴這種人扯上什麼關係。

男人對她來說,就像是天秤的一邊。

在天秤穩定的情況下,她更願意和他保持距離,相安無事地過完這輩子。

“這個給你。”南星從布包裡拿出一遝符篆,平安符和驅邪符各五張,“幕後黑手還沒找到,邪祟很有可能再找上你,你隨身帶著這些符篆,最近不要去陰氣重的地方,白天多曬太陽。”

南星說完,將符篆一股腦塞到傅輕宴手裡。

這些符都是她剛畫的。

在風水絕佳的地方繪製,符篆的效力也大大增強。

雖然阻止不了惡靈再次附身對傅輕宴下手,但至少能起到威懾的作用。

傅輕宴捏著那一遝符篆,劍眉微揚,表情有些微妙。

他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向來不屑。

但自從南星將他身上的死咒解開,想法便發生了改變。

想當初他重病纏身,一天二十四小時裡有二十個小時昏睡不醒。

身上像是壓著塊千斤重的秤砣,連喘口氣都費勁。

那種感覺,簡直比死都難受。

傅彧升和湛雪看他那個樣子也很急,什麼偏門的方法都用上了,仍然無濟於事。

所以南星一開始說能救他命的時候,他根本不信。

小丫頭不過看著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嫩生生的。

說是“神棍”都抬舉她了。

卻沒想到,就是這麼個看著完全不靠譜的小丫頭,真的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回到京城之後,傅輕宴明顯感覺身體輕快了,精神狀態也變好了。

隻簡單休養了三天,便像沒事人一樣正常生活,正常工作。

甚至比生病之前還要有活力。

想到這,傅輕宴的目光再次落在南星那張清冷昳麗的臉上。

不禁回想起訂婚宴上,女孩兒穿著一身純白禮服站在她麵前,用那雙澄澈得令人心驚的雙眸看向他的樣子。

“傅三少?”南星的聲音將傅輕宴飄遠的思緒拽了回來,“剛才我說的都記住了嗎?”

傅輕宴沒有回答,而是鬼使神差地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黑卡遞過去,道:“去買幾套像樣的衣服。”

南星微怔。

隨後反應過來,她今天隨便抓了件衣服就出門,也沒特意打扮。

傅輕宴估計是嫌她穿得太樸素,給他丟臉了。

“我有錢。”南星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回司家的第一天,司常林就給了她一張卡,說是會每月往裡麵打一筆零花錢。

南星本來不想要。

但司常林態度很堅決,她拗不過,便收下了。

到現在,她也沒查過裡麵有多少錢。

“知道你有錢。”傅輕宴料到南星會是這樣的反應,唇邊溢出一聲輕笑,“你好歹也是司家千金,司叔叔不會虧待你。”

南星不置可否。

誰知,下一秒。

男人忽然邁步上前,與她拉近距離。

南星身體微微後仰,男士香水味隨著傅輕宴的靠近鑽入鼻腔。

那是一股北非雪鬆味,尾段帶著淡淡的焚香,聞起來並不令人厭煩。

傅輕宴眉眼低垂,寬大肩膀幾乎將南星完全罩住。

須臾,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那張黑卡,輕輕放進南星的上衣口袋。

“這筆錢,就當是買你這些符的。”

南星保持著後仰的姿勢,抬頭看向傅輕宴。

這是她第一次仔細觀察痊愈後的傅輕宴。

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劍眉微微上揚,長得頗具攻擊性。

但細看之下又會發現,那雙淩厲的眼睛裡沒有商人慣有的奸邪,隻有高深莫測的冷漠。

“還有其他事麼?”見南星站著不動,傅輕宴問了一句,“沒事的話,我讓江岑送你回去。”

雖然他的理智上並不認可南星未婚妻的身份。

但該給的麵子還是不能少。

“我是打車過來的,打車回去就行。”南星沒再糾結黑卡的事,挎著小布包準備離開。

然而沒走兩步,又折返回來。

辦公桌上放著傅輕宴拿回來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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