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拎過來一個醫療箱,看向傅輕宴的表情充滿忐忑。
昨晚他給傅輕宴發完照片,見對麵沒回複,就沒再上趕著煩他。
沒想到傅輕宴今天竟然主動找上門了。
所以,他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啊?
江岑覺得他越來越搞不懂傅輕宴了。
“藥都在裡麵,你自己處理吧。”傅輕宴說完,轉身離開房間。
江岑趕緊追出去。
空曠的走廊裡,傅輕宴看向江岑,“昨晚出了那麼大事,怎麼不告訴我?”
“我給您發照片了,您沒回。”
“沒回就不會繼續發?”
“……”
傅輕宴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好,調整了一下情緒道:“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萬一出了什麼事,外麵的人隻會覺得我忘恩負義。”
“是,我明白。”江岑頓了頓,忍不住問,“不過傅總,您對南星小姐真的沒有一點喜歡嗎?”
傅輕宴眉頭一皺,“我們隻是聯姻關係。”
“聯姻也是可以有感情的……”
“但我們沒有感情。”
江岑歎了口氣,不敢再多說什麼。
傅輕宴心係白月光的事他是知道的。
這些年,他也一直在幫傅輕宴尋找“小丸子”的下落。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在江岑看來,找到那個人的希望已經非常渺茫了。
倒不如珍惜眼前人來的實在。
正想著,門忽然打開。
南星探頭出來,“傅三少,麻煩進來一下。”
傅輕宴:“?”
“拜托了。”
“……”
男人嘴上說著不喜歡,沒感情。
但被使喚的時候,還是意外的言聽計從。
看到傅輕宴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江岑嘴角一抽,覺得他對“口是心非”這四個字又有了更深的認知。
……
見傅輕宴進來了,南星將棉簽和碘酒塞到他手裡,道:“我想起我身上也有些傷,自己擦可能不太方便。”
說著,就要解衣服扣子。
傅輕宴瞳孔一縮,“不是,你……”
“怎麼了?”南星表情茫然。
“算了,沒什麼。”
傅輕宴硬著頭皮移開目光,心想,她身為女人都不在意,他還有什麼在意的。
南星很快就脫掉外麵的衣服,隻剩一個吊帶。
其實作為修行之人,她身上那點傷通過調息就能慢慢恢複,根本不需要上藥。
但她還是決定趁機當一把小偷,吸點傅輕宴的氣運。
畢竟,她能和傅輕宴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並不多。
既然他都送上門了,那她也沒有不吸的道理。
“好了。”
傅輕宴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南星手臂和肩膀上大大小小的傷痕。
眉頭再次擰緊。
“你這到底是怎麼弄的,掉狼坑裡了?”
“不是狼,是蜘蛛精。”南星語氣平靜,“蜘蛛精的絲非常硬,有點像琴弦。”
傅輕宴對那些並不感興趣,一邊幫她消毒一邊問:“你傷成這樣,司總怎麼說?”
“我沒告訴他。”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十八年沒見過他了。”南星抿唇,“時間能消磨一切,包括情感。司總在我眼裡隻是一個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所以,我也不奢求得到他的關心。”
傅輕宴聞言,拿著棉簽的手僵了一瞬。
心中不知為何泛起一絲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