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酒酒無語凝噎。
她挽住孟聽瀾的手臂,“媽,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嫁出去啊?”
“不然呢?”孟聽瀾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在這裡沒有轉世投胎,不就是為了親眼看到你穿上婚紗的樣子?”
聽到孟聽瀾這麼說,霍酒酒的表情有些失落。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麻痹自己,試圖讓自己忘掉母親已經去世的事實。
她想,就這麼一直和孟聽瀾生活在這裡也挺好的。
她可以永遠不結婚,不生孩子。
這樣母親就不會走,會陪她很久很久。
“我不喜歡江岑,也不喜歡章俞,我對他們兩個沒興趣。”霍酒酒撇撇嘴,把孟聽瀾摟得更緊。
“那你對誰有興趣啊?”
“沒誰!”
“上回來這裡的兩個小夥子呢?”孟聽瀾不死心,“就是南星的堂哥和那個祁家少爺……”
“南星說了,她兩個堂哥都不是我正緣。”霍酒酒歎了口氣。
想起這事她就鬱悶。
南星的兩個堂哥,一個是光芒萬丈的大明星,一個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
哪一個她都很愛!
可南星卻說,他們兩個都不是她的正緣。
霍酒酒簡直欲哭無淚。
“那祁少爺呢?”孟聽瀾問,“他怎麼樣?”
“祁玉堂?不行不行,他太不靠譜。”霍酒酒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雖然南星替祁玉堂澄清過,說他不是花心大蘿卜。
但那家夥身上的濾鏡,她是怎麼都去不掉了。
“不靠譜嗎?我看著還行呀。”
“不行就是不行,不許再說他了!”
“唉……”
孟聽瀾搖了搖頭,不吱聲了。
……
傍晚,一輛黑色賓利駛入觀瀾小區。
傅輕宴單手轉動方向盤。
耳機裡傳來湛雪的聲音。
“你那個男德班可不能白上,今晚必須把南星哄回來,聽到沒有?”
傅輕宴皺眉,“她是有事才在外麵住,又不是離家出走。”
“那也不行。”湛雪態度堅決,“你們已經訂婚了,要習慣同居的生活,試婚懂不懂,萬一你不行怎麼辦?”
“什麼?”傅輕宴一腳刹車踩下去,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不行?
什麼不行?
“傅輕宴,我沒跟你開玩笑。”湛雪語氣嚴肅,“南星動不動就往外跑,說明你對她沒有吸引力,隻有失敗的男人才沒有吸引力。”
“……”
“我希望你不要做一個失敗的男人。”
湛雪說完便掛了電話。
傅輕宴臉色微沉。
倒車入庫後,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
彆墅裡。
霍酒酒聽到門鈴聲,馬不停蹄跑去開門。
看到傅輕宴,露出燦爛的笑容,“傅三少,你好呀。”
傅輕宴微微頷首,“好。”
來到客廳,傅輕宴一眼就看到南星和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
南星穿著居家服,長發隨意紮了個馬尾。
兩人挨得很近,正低頭聊著什麼。
“咳。”
傅輕宴清了下嗓子。
男人抬起頭。
看到來人是傅輕宴,連忙起身:“傅總好!”
傅輕宴這才發現他是秦祈。
“還在忙?”傅輕宴佯裝漫不經心地問。
“小秦在給我彙報工作。”南星道,“他和酒酒一樣,現在是特調處的編外調查員。”
傅輕宴看到南星手裡拿著一份文件。
上麵是秦祈走訪的調查報告。
“南星,要不你先和傅總去吃飯吧?有時間我再跟你細說。”
南星想了想,問傅輕宴:“能等一會兒嗎?我想聽他說完。”
傅輕宴沉默了兩秒,道:“當然可以。”
他有什麼立場說不行?
“謝謝。”
“……”
大概是南星對傅輕宴的態度太過客氣。
秦祈看看南星,又看看傅輕宴,總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
他是談過戀愛的,知道戀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是什麼樣的。
而南星和傅輕宴之間,明顯沒有粉紅色泡泡。
沙發上還有空位。
傅輕宴越過沙發,坐到了正對麵餐桌旁的椅子上。
這個角度,剛好方便他審視兩個人。
霍酒酒到廚房給傅輕宴倒了杯水。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傅輕宴靠著椅背,右手放在桌上輕輕敲動食指,像注視獵物一樣注視著對麵的南星和秦祈。
霍酒酒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傅三少,喝水。”
“謝了。”
傅輕宴接過水杯,骨節分明的手指籠住杯身,眼睛自始至終盯著對麵,仿佛森林裡伺機而動的野獸。
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意識到這一點,霍酒酒忽然興奮起來,趕緊掏出手機對著傅輕宴拍了張照片。
孟聽瀾飄過來,好奇地問:“在拍什麼?”
“媽,你看傅三少的表情,他是不是吃醋了?”
孟聽瀾盯著傅輕宴看了一會兒,點點頭,“嗯,肯定是吃醋了。”
同樣的表情,她在丈夫霍遇山的臉上也看到過。
當年她在研究所工作。
霍遇山去研究所接她的時候看到她和杜良平討論工作,臉上就是這種表情。
“我就知道!”霍酒酒哼了一聲,“南星那麼厲害,傅三少肯定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南星總說,她和傅輕宴有名無實,沒有感情。
但感情這種東西不都是培養出來的嗎?
霍酒酒覺得,南星就是在山上呆太久了,對感情太遲鈍,才會感覺不出傅輕宴對她的獨特之處。
沙發上,秦祈專注地彙報著工作。
“這個女孩兒的情況比較複雜,畢竟時間隔得太遠,而且搬過很多次家,就算她媽媽真是從平行時空過來的,也很難考證……”
秦祈說到一半,餘光掃到對麵坐著的那尊“大佛”正一眨不眨盯著自己,差點兒被口水嗆到。
南星卻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繼續道:“從平行時空過來的人,為了自保一定會除掉這個世界的自己,你去找呂隊要一下二十年前的刑事檔案,看看有沒有年份對應沒有偵破的案件。”
“呃……好。”秦祈實在繃不住了,“那個,時間不早了,要不你還是趕緊去吃飯吧。”
“我還不餓。”
“你不餓,但傅總可能餓了……”
秦祈覺得他要是再說下去,就要被傅輕宴的眼神刀成碎片了。
南星這才想起傅輕宴還在。
她抬起頭,迎上男人的目光。
隻見男人勾了勾唇,眼底的殺意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不見。
就好像她剛才看到的隻是幻覺。